梁敬澤把蘇紋送進電梯。
待轎廂門關閉。
梁敬澤才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幫我轉告謝靳,讓他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少來打擾蘇紋。”
話落,不等對方回複,梁敬澤便按了掛斷。
約莫十分鐘。
梁敬澤取回蘇紋的包包和文件,返回到停車場。
他手裡還多了杯熱牛奶。
車內副駕駛。
蘇紋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聽到開門聲,掀開眼簾。
梁敬澤傾身上車,把皮包和文件都放進了後座。
“熱飲,喝完會舒服些。”
蘇紋捧到手裡,瞧見梁敬澤西裝領帶的打扮,挑眉問:“你上午是不是有會?”
“開完了。”
蘇紋喝了口牛奶,莞爾,“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彆為我耽誤工作。”
梁敬澤隨手扯開領帶,一抽一拽,隨手丟進收納箱。
他沒接蘇紋的話茬,反而凝神問道:“用不用去醫院?”
蘇紋搖頭,“生理性反胃而已,好多了,不嚴重。”
梁敬澤闔眸吐息,麵部輪廓透著少見的緊繃和嚴肅。
“蘇紋,給我答複,就現在。”
“你……”
梁敬澤指尖挑開襯衫領口的扣子,“給我名正言順的身份,或者繼續做朋友,你有一根煙的時間。”
說罷,男人推門下車。
蘇紋聽著外麵微弱的打火機聲響,支著額頭無聲揚唇。
一直沒給答複,僅僅是最近彼此都忙,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看樣子,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蘇紋偏頭望著車外抽煙的身影。
印象中,梁敬澤的做派總是不急不躁,清雋又溫雅。
鮮少會流露出如此深沉焦躁的一麵。
名正言順的身份嗎?
她給就是了。
車外。
梁敬澤隻抽了一口煙,便沒再繼續。
他任由煙卷燃燒,似乎這樣就能拉長一根煙燃儘的時間。
眼看著半截煙灰掉落地麵,梁敬澤的心也跟著沉了沉。
他在想,若是蘇紋不願意,那他要怎麼做?
強取豪奪?還是順其自然?
男人的思緒浮浮沉沉。
好的壞的,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發生碰撞。
驀地。
身後響起車窗下降的聲音,蘇紋清脆的語調飄來,“煙燙手了吧?”
梁敬澤指尖一顫。
回過神才發現煙頭已燃燒至過濾嘴。
梁敬澤回身坐進車廂,將煙頭丟進車載煙灰缸。
“想好了?”
開口的刹那,男人嗓音無端沙啞。
蘇紋把牛奶杯換到右手。
左手則拉過梁敬澤的手腕,觀察他夾過煙的指尖,“燙沒燙到?”
男人呼吸一沉。
感受著脈搏處傳來沁涼的溫度,啟唇道:“燙到你想怎麼辦?”
蘇紋一笑,揶揄他,“我帶你去醫院?”
梁敬澤喉結起伏不定。
下一秒,反手攥住了蘇紋冰涼的指尖。
他沒說話,用這種最簡單的行動,來試探蘇紋的答案。
蘇紋由他握著,扭頭看著前方,細聲道:“生理性反胃嘔吐,是心境障礙的症狀之一。”
梁敬澤細細聆聽,手掌卻越攥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