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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這不久之後, 這位撒拉弗便對諸位同伴們提出告辭。但烏列這樣迅速的離去著實是出乎加百利等的預料,甚至於梅塔特隆都對此投來疑惑的目光。

畢竟那很多事情雖然是秘密卻又並非是秘密,而諸天使之間的關係亦遠比想象之中的更加和諧且親密, 全然不若地獄生靈的那般勾心鬥角,相互敵對。以致於對於烏列爾這些年縱使選擇駐守在靠近地獄的邊境甚至是拒絕回到天堂的做法, 諸位撒拉弗心中早已有著隱隱然之間的猜測。

而這樣的猜測雖然未必是十分的準確, 就某種程度上說卻也是相當的接近真相。

這樣的真相並非是不可以理解。

那位的影響從來便存在於這天國之中,並不曾真正的被抹去。甚至於隻要他願意,原本在那一場叛亂之中墜落天際的身影,或許並不僅僅是那三分之一。

但這又怎麼樣呢?

在絕對的威嚴與實力,至高主與父的光輝與榮耀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注定隻能是陽光下一戳就破的泡沫抑或者幻影,並不能夠產生出任何的影響。而造物與造主之間的距離, 以及對神明的信仰亦使他們無法對此做出任何的異議。

隻是

想到曾經的烏列爾,又見其現在的樣子, 加百利卻始終覺得有層層的不安湧上心頭。

隻可惜這樣的不安卻又似乎是有來由而又沒有任何來由的, 以致於這位天國的百合花亦說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屬於天使的靈的預感與示警,還是對於同伴的不安與擔憂實在是占據了她的心神。

但他們卻又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理由去阻止, 畢竟——

“聖戰很快就要打響了, 不是嗎,諸位殿下?”

烏列爾的目光緩緩掃視過諸位同伴, 唇角於那某一瞬間掀起冷硬的弧度, 終年駐守於戰場邊境的血與火似乎在那一瞬間又再度回到了這位撒拉弗身上。顯示出一種格格不入的, 同整個天國的氛圍並不怎麼契合的氣息。

“況且,”話音微頓,似是對諸位同伴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但很顯然,烏列爾卻並不願意照此而行,隻是提醒道:

“主並不願意我們同他之間有過多的接觸不是嗎?”

加百利等儘皆默然。

高居於水晶天中的造物主並不會過多的乾涉路西菲爾的自由,隻是選擇將那過多的榮耀與寵愛、光輝與權柄加諸到那副君殿下身上,甚至是默認了那小耶和華的稱號。但對於赫萊爾

神明的強勢與獨占顯露無虞。

至高的主與父似乎想要那造物永遠的歸在祂的身邊,被祂之所掌控。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神明的一時興起還是另有打算,而這個時間又究竟是短暫抑或者是漫長。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於接下來的天國而言,或許有一場硬仗將要打響。

既然如此

“那麼我與你同去吧!”

目光定定的看著烏列爾,加百利做出決定。做為此次聖戰的指揮官之一,這位天國的百合花同樣是要到達戰場的。至於究竟是何時將要到達,不過時間的早晚而已,不是嗎?

烏列爾的目光似是看向加百利,卻又似是看向了更為久遠的距離,最終對著這位同伴點了點頭。

隻是,當加百利與烏列爾一起行走在第八重恒星天通往第七重土星天的傳送法陣的時候,加百利忽然伸出手拉住了烏列爾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開口。

“你的眼睛?”

在話音出口的那瞬間忽然反應過來的加百利忽然噤聲,想到了某個可能。剩下的話語與疑問卻是無論如何亦不能夠脫口。

這裡是天國,是整個世界最接近神明的地方,所有的一切皆在主的注視之下。而烏列爾是高階天使,是撒拉弗,能夠在這樣的地方無聲無息間對他出手且使之看不出任何痕跡的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顯然都並非是加百利之所能夠過問,不是嗎?

“不會造成的影響的。”

烏列爾如是言,默默收回手腕,對著加百利道:“您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即將到來的聖戰的問題,不是嗎,加百利殿下?”

“聖戰?”水晶天中,神明的聖堂之內,有造物疑惑出聲,清清冷冷好似金玉相扣滾珠落玉盤的聲音回蕩在這大殿之內。

造物主高居在那禦座之上,造物的頭枕在祂的腿上。神明的指尖順著赫萊爾那燦金的發絲穿梭,而後落在這造物的脊背。

早已經被造物主熟悉掌控並且打上烙印的身軀已然習慣於神明的造訪,甚至於隻是造物主那緩緩地、看似不經意間的觸摸與摩擦,便叫赫萊爾那原本平穩的呼吸為之一顫。

赫萊爾的頭抬起,藍眸恍若帶著水潤與霧氣的蒼穹抑或者山嵐一般,朦朦朧朧的。形狀良好卻又好似細嫩薔薇一般的唇瓣於無意識間張開輕微且細小的弧度,猶似吸□□氣的妖魅一般,望向神明。

神明的另一隻手落在了這造物的下頷之上,掐住了那下巴,璀璨的金眸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隻是平靜且漠然的開口道:

“你對此有興趣?”

有火在心頭燃燒,在洶湧,在奔騰,在那四肢百骸之間彙聚,想要將其拉入到混亂與無序的深淵。於主的目光之下,赫萊爾感覺自己的一切都似乎無所遁形。

神明那看似平靜的目光有若實質,幾乎要將赫萊爾一點點的切割,呈現出最本來的模樣。

造物主在注視著造物,審視,抑或者打量著所有。

扭曲,混亂與無序恰如同無形的藤蔓與陰影一般,占據著造物的心靈。

“吾神——”

赫萊爾皺眉,那聲音中的清冷不再,似乎染上了彆樣的色彩,開始帶上了些微的甜與膩。以指尖輕輕拉過神明的衣角,開口道:

“我、”

造物以牙齒咬住了唇瓣,麵上染上緋色。

“那不是你當關注的事情,赫萊爾。”

於是下一刻,神明將這造物攬入到懷中,如是做出宣判。

羔羊被褪去了皮毛,祭品在那祭壇之上等待著垂憐。然而在神明的掌心落在自身腹部的那一刻,莫名的有惶恐、不安等種種情緒生出,赫萊爾的手幾乎不受控製地抓住了神明的手腕,做出那微微的顫抖。

當真是警惕呢。

神明於內心生出無聲的做出評價。

但,主的意願與所為從來便不會因此而做出任何的更改。於是在下一刻,神明的眼瞼垂落,璀璨的金眸直直的落入到赫萊爾眼中。

幾乎本能且不受控製的,赫萊爾的目光被那雙屬於造物主的雙眼所吸引。於是在下一刻,扭曲,篡改,赫萊爾原本握著神明手腕的手落下。恰如同一汪醉人的春水一般,任憑著神明之所為。

“赫萊爾——”

意識在那光明的海洋模糊與沉淪之際,造物主輕喚這造物的名。屬於神明的吻落在赫萊爾的耳邊,伴隨著的是主那恍若宣判一般的話語問出。

“你,可要那生命之延續?”

一個真真正正的,延續彼此之生命與血脈的,神子。

雖然這於長生種而言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必要,而傲慢的魔王,更不會亦不可能接受這樣被安排了的存在。

但主並不是在征求意見。

因為造物之願意與否,對於神明而言並不重要。

這世間的所有一切之於神明而言,不過是一盤儘在掌控的棋局與遊戲。

赫萊爾不知道自己是否給出回答。

清醒的理智在神明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被從高處推落,落入到那深淵之中,陷入到混亂昏沉與迷茫。等到再度睜開眼,找回那份清醒與理智之時,已然置身在那經由神明之所開辟的空間之內,神力之所生成的雲床之上。

空間當中並沒有造物主的身影。

但,所有的一切卻又似乎在宣示與昭顯著造物主的存在。

主,無所不在。

指尖略略蜷曲,恍若蒼穹的藍眸當中似乎是一片平靜,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卻又好似被放空,故而呈現出這樣的空茫。

赫萊爾的指尖好似不經意間落在了腹部。

有淺淡的風刃於那之間緩緩凝聚。

隻是下一刻,那風消散,不留下丁點的痕跡。

這受造之物抬起了手,以目視那指尖,眼中有冷漠、掙紮、狠厲、瘋狂等諸多種種的情緒浮現。

隻是最終都歸於平靜。

於是下一刻,赫萊爾起身,有衣物被套在那身上,遮掩了那經由造物主之所創造的完美身軀。隻是下一刻,赫萊爾腳尖落在地麵,在那走動之間,這造物忽然感到一陣之尷尬。

有風雲在那雙恍若蒼穹的藍眸之中彙聚,卻又於下一瞬間,被扭曲改寫,消散不見。而在那伊甸園中,靜靜站立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下的造物主忽然遙遙對著水晶天之所在的方向望過一眼。

有冷漠而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於神明唇角掀起。

作者有話說:

我感覺我現在拿了兩個版本的晉江

一個是冷到瑟瑟發抖的北極圈

一個是熱火朝天的熱題材感謝在2023-03-04 21:54:56~2023-03-05 13:0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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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Chapter 036

◎……◎

水晶天上, 赫萊爾似有所感,偏頭,本是歸於澄澈與平靜的藍眸之中, 有歡喜、愉悅、熾熱、虔誠等諸多種種情緒浮現。恰似是一個再虔誠不過的信徒一般,對著神明之所在的方向開口。

“吾神——”

“吾在。”

神明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無視了空間的距離,落在赫萊爾耳中。似是有無形的光與風在凝聚, 有熟悉且溫暖的氣息落在了赫萊爾的臉側,呼吸、發絲之間, 宣揚、昭顯著造物主的存在。

恰如同在第一次的創世慶典之上那造主對著造物所許諾的那般, 吾與你同在。而這世上的任何時間與空間對於遊離於過去、現在與未來之上的造物主而言,其實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天涯即是咫尺。縱使是那九重天堂到九重地獄甚至是無儘深淵當中,同樣是如此。

主自始至終都在注視著這一切。

赫萊爾赤足自那造物主所開辟的空間之內,那鋪疊著柔軟皮毛的地毯之上踩過,而後在下一瞬間, 出現在了造物主的身前。

周遭景象隨之變幻無形的空間波動,好似是穿越一扇無形的大門一般, 呈現在赫萊爾眼前的,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存在於人類傳說中的伊甸園無疑是極美的, 有各色的奇花異卉、山石草木從地裡長出, 隨意堆疊鋪放,是造物主之所雕琢,充斥著自然造化的美感。有河水流淌, 滋潤大地。有珍珠、寶石、瑪瑙散落, 世間珍寶,恰如塵泥。有奶與蜜, 成熟的果實在枝頭掛滿, 散發著芬芳。

更不用說, 當赫萊爾的腳尖落在那伊甸園的地麵之上的時候,有細嫩且柔軟的青草在他的腳下舒展,有鳥兒在枝頭歌唱,有溫暖的陽光毫不猶豫的灑下光芒

神明之所鐘愛,世間之極儘美好。

這世間的萬物因主的喜而喜,因主的惡而惡,自始至終都在主的影響與掌控之下,從未有任何的脫離。

於是在主的心念與意願之下,光好似又回到了這造物、回到了這墮落之後轉化而來的身軀之上。

隻是赫萊爾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在這伊甸園中的任何景物之上,甚至那流淌著星輝散發著光芒的卡巴拉生命之樹似乎同樣無法占據他的心神。於那藍眸中之所見,唯有那至高至上的造物主,自有永有的神明。

神明的唇角維持著虛假的、溫暖的、沒有任何溫度與感情的笑容,指尖輕撫過這造物的眉眼,似是被赫萊爾的態度與那隻存有自己的雙眼所愉悅。於下一刻間,將這造物攬入到懷中。而後一指那卡巴拉生命之樹的最頂端道:

“那是你的位置。”

赫萊爾的目光順著神明的指尖落在了那樹上,落在了那至高處。

有一個又一個屬於天使的、光輝閃耀的名點綴在這顆樹上。

當然,這顆樹上之所蘊藏與含有的顯然並不僅僅如此。

這是神明創造宇宙的藍圖,是造物主從無到有創造這個世界的過程,亦是世間萬事萬物的起源與最本質秘密的顯現。

是神明留於此世之間的鑰匙。

但那注定僅僅隻是一把鑰匙,一把具有象征意義的鑰匙。

不過那樣的真相,卻並非這世間的生靈與造物之所能夠知曉和掌控。

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上,那至高處,象征著王冠之所在的位置,赫萊爾率先之所看到的是梅塔特隆。

一個稱號,而非名的存在。

於天使的取名習慣與方式之中,那本就不是一個名,而是一個稱號。

此世之間最接近王座與神明者。

赫萊爾·本·沙哈爾。

黎明的子,光耀的星。

造物的指尖不自覺地略略蜷曲,開口,滿是歡喜與虔誠的望著那神明。

“是我的名嗎?”

很奇怪的感覺。

這名對他而言本應當是熟悉的,卻又似乎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熟悉。好似隔著一層層薄薄的霧氣一般,影影綽綽之間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又實在是看不分明。

隻是內心深處之所升騰而起的那份對於神明的愛意卻又似乎做不得假,是如此的濃烈與熾熱,好似是要將他猛烈的燃燒。

“自然。”

神明璀璨的金眸之中無喜無悲,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卻又好似是將一切倒映在眼底,全知亦是全能。造物主的指尖自懷中造物的眉眼、發絲往下,落在了那脊背之間,敏感的羽翼根部之所在。

似虛還實的、光輝閃耀的六翼在赫萊爾身後展開。

造物主的眼中倒映這造物的顏,於下一瞬間,將唇湊在了赫萊爾的耳邊。

“這世間之萬事萬物與諸生靈,都是有數的,赫萊爾。”

神明低語,於這造物跟前親口揭露那造物所不知道或者說所不應當知道的秘密之所在。

不管是天使、惡魔、人類,還是其他,都是如此,並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造物主之創造世間時所訂立的法則。

恒定。

神明或許並非平等的愛著這眾生,但就某些方麵而言,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同樣相生且相克,相互依存與製約,並不存在真正的超脫與至上。

所以在晨星墜落天際漫天的星辰為之一空之後,在這之後的時光當中,一個又一個的天使誕生、填補,同實力大漲的地獄相抗衡。縱使是在這天國之中,亦不斷有撒拉弗產生,將那些被曾經的反叛天使所占據的位置抹消與頂替。

善與惡,生與死,光明與黑暗,從來相伴隨而存在。

不過神明固然是規則之製定者,但同樣的,亦是這世間規則最大的踐踏者。

這是與神為敵的撒旦同樣之所不能及。

更不用說,這本就是一個唯一神明之所存在的世界。世間的一切對於自有永有且全知全能的神明而言,都不過是一場遊戲。

遊戲之中生出了變數。

神明或許曾經想過徹底的將這變數抹消,隻是出於諸多種種或這或那的原因,放任了這變數的滋長。甚至於在這某一刻,想要將那所有的一切打破與撕開,看看如此又究竟會生出怎樣的不同與變化。

於全知全能的主的內心深處,有惡意在生長。隻是表現在外的,卻仍是那樣的無波無瀾,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

羔羊的皮毛被拂落,聖潔的羽翼不受控製的揚起,在主的光輝與注視之下,神力之所湧動之間,祭品被袒露在了神前。

“不,”

赫萊爾伸手,按住了神明想要更進一步的手腕。白皙的麵色上染上緋色,眼角泛著羞恥與水潤的潮紅,身後的羽翼幾乎要的合攏,將自己給包圍起來,卻又被迫於主的威嚴與力量之下展開。以致於全身緊繃,恰如同一隻受驚的、瑟瑟發抖的小鹿一般,向著他所信奉的神明撒嬌與示弱。

有燦金的發絲自赫萊爾耳後垂落,將遮未遮,充滿著不一樣的美感。

“交給吾。”

不管是你的身心,目光,還是所有的一切。而吾,會予你這世間之所有的一切美好。

神明如是言,璀璨的金眸倒映在赫萊爾眼中,一片沉寂,深邃與靜謐。

造物的目光不自覺地被主所吸引,原本僵硬的身軀放鬆開來,恰似春水一般軟倒在神明懷中。

所有的反抗與掙紮被染上無力。

恰似是珠貝的殼一點點張開,等待著主的駐足與光臨。

但神明卻並未急著享用祭品。

隻是一點點的撫弄,把玩,看著其發出邀請與追逐的模樣。

有光芒自神明的腳下生出。

與之相伴隨的,是那卡巴拉生命之樹上星輝閃耀,千挑萬挑猶如光影一般的枝條與藤蔓垂落,將所有的一切所遮蔽。

這樣的變化本應當是驚天動地的,足以引起這天國之中絕大多數天使們的驚懼與警惕。但卻又於造物主的無窮偉力之下,發生在那無聲無息之間,被局限於這卡巴拉生命之樹所在的範圍之內,沒有帶來任何的聲響。

甚至於這時候如果有開啟了靈智的動物抑或者具有不俗智慧的天使向著這卡巴拉生命之樹望過的話同樣隻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同過往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但那不同顯然是有並且存在的,有柔軟的枝條不知不覺纏繞上這受造之物的軀體,在下一瞬間,赫萊爾背部被抵在了卡巴拉生命之樹的枝乾之上。

“吾神——”

赫萊爾開口,失措的藍眸之中所映照,是造物主沒有任何悲喜與波瀾的平靜麵容。

“放輕鬆,不要抗拒。”

神明開口,以指尖掐住了這造物的下巴,另一隻手於那經由自己之所創造的完美身軀之間緩緩遊離。

層層黑暗與陰影生出,不斷滋生與蔓延。

但在受造之物那被扭曲與改寫的內心之內,所充斥著的卻又似乎是對這神明的信仰與愉悅。

隻是——

經由神明之所書寫的規則被製定它的造物主所踐踏,於那卡巴拉生命之樹晃動的枝乾之間,有什麼在凝結,生成,而後落在神明之所指定與造訪過的土地之上,賦予生命的智慧與意識。

作者有話說:

非典型生子,所以不會出現嬌妻路扶著肚子喊動胎氣這種情況

嗯,吾神現在玩的有多麼開心

接下來——感謝在2023-03-05 13:01:13~2023-03-06 12:00: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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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 Chapter 037

◎……◎

“薩麥爾。”

就在薩麥爾即將離開的那一刻, 沙利葉突然開口叫住了這位同伴。實際上沙利葉一直是沉默的,不管是在天國時期還是在這地獄之中,甚至是自己之所作所為暴露。

由始至終, 這位有著雙重身份的天使並沒有透露出過多的信息。隻是在其位而謀其政,行自己分內的事情,做自己應該做出的言語與表現。

隻是——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們這樣做又有何意義呢?並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不是嗎?”

沙利葉問出自己長久以來的困惑, 麵上寧靜被黑紗所遮蓋的雙眼之中看不出任何的神色。恰如同那月色一般, 縱使身處其中,亦無法感同身受。

縱使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將自身融入到墮天使之中。但其實對於沙利葉而言,有關墮天使的諸多種種做法他其實是並不理解。

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經由主之所創造,亦終將處在主的掌控之下。而他們之所做出的種種, 恰如同沙利葉之所言的那般,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亦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不管願與不願,所有的一切都終將走向一個結局與可能。

那便是主的意願。

沙利葉並不認為薩麥爾會不清楚這一點。

甚至於彆西卜、貝利爾等, 乃至於那位陛下

事實上做為曾經的光耀晨星, 此世之間最接近王座與神明者,路西法方才應該是再清楚不過才對。

或許恰如同神明之所宣判的,傲慢蒙蔽了路西法的雙眼。

但沙利葉顯然並不認為, 他們應當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不過

“沙利葉, 我原本以為你同我們應當是一樣的。”

薩麥爾開口,如是言。畢竟違背神明之意願, 將月之魔法傳給迦南女祭司的沙利葉離開天國的時間其實比他們所有人都早。原本薩麥爾等以為沙利葉應當是叛逆的, 又或者說, 褪下那層偽裝,不應當是如此這般樣子。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嗎?”

薩麥爾問,忽然對沙利葉離開天國之後,來到地獄之前的那段過往生出興趣。

“還是說,如此方才是你的本性。”

但這似乎並不是真正的答案,雖然薩麥爾在說這句話時用的是陳述的語氣。不過做為曾經的同伴,不管彼此之間的立場如何這之間又有多少偽裝,但這其中的很多東西卻又是偽裝不了的。

隻是此前出於種種原因抑或者目的,他們並沒有去追究屬於沙利葉的那段過去。而路西法或許知道,卻並沒有將其揭開。

沙利葉無言,陷入到沉默之中,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好在薩麥爾的意願本就不在於此,因而隻是在靜靜看過沙利葉半晌之後開口道:“你走吧。”

說完,牢獄的門以及封印被打開。

沙利葉愕然。

卻見薩麥爾繼續開口道:“當然,如果你想留的話,那麼就留在這裡,繼續呆著吧。”

唇角輕抿,腦海之中似是有靈光乍現,卻又似是有迷霧重疊。最終沙利葉卻是開口道:

“不必,我選擇留下。”

薩麥爾並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評判,隻是深深看過沙利葉一眼,而後揮手,將那門關上,所有的禁製法陣打開。

但在那天國之內,在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周圍,於無聲無息間,卻有無形的禁製與法陣生成,遮蔽其內裡諸多的景象。隻不過若是有生靈從外界看來,一切同過去的種種卻又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天使的名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之樹的枝葉之間閃爍,散發著光芒。隻是當那王冠的位置大放光明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掩蓋,並開始黯淡。

這世間的造物與生靈有數且恒定,天使自然。而那卡巴拉生命之樹上的十個圓質,同樣是如此。

恰如同在這唯一造物主之所存在的世界,有且隻有這麼一位神明。而世間的造物縱使再如何的努力,亦無法打破那層界限,走出那最後的一步。

即便是曾經的路西菲爾,那一度距離神明再近不過的晨星。又或者是後來的路西法,與神為敵的撒旦。

而世間造物之所背棄造主的神罰與詛咒

曾經的墮天使失去的屬於天使的容貌與美名,變得醜陋不堪,甚至是被異化。雖然這一切似乎被路西法所解決,但就某些方麵而言,他們的生命本質已經被改變,徹底的轉化並且與魔鬼無異。

但路西法

神明的指尖在祂之所創造的最完美造物身軀間遊離。

而後在那袒露的腹部停留。

以指為筆,有淡金色的神血自那指尖滲出。

有什麼被刻錄在了那肌膚之上。

光芒閃逝,滲透到皮肉之中。

神明之最完美造物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

那腰肢本應當纖細矯健且充滿力量感,是造物之美的極致。

隻是——

自始至終,神明並不願意破壞這份美麗與極致,更不願意叫這屬於祂的造物沾染上其餘的任何氣息。

因而在下一刻,有無形的陰影與藤蔓褪去,無處不在的東西被抽離。

原本被束縛住的白鳥自空中掉落,落入到主的懷抱之內。

璀璨的星辰似乎不堪承受,陷入到昏沉。

那雙眼霧蒙蒙的,充滿著濕漉與水潤。

整個軀體在察覺到熟悉的、屬於造物主氣息的那一瞬間,本能地向著神明攀附。

主的指腹摩擦過那荼蘼一般的唇,金眸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悲喜與情緒存在,卻又似乎有著無儘的偏執與瘋狂。

至高的神明從來便不可以用常理來揣度,即使在那很多的時候,主的表現似乎同造物並沒有任何的區彆。

寬容,慈愛,縱容

抑或者是冷漠,無情,虛偽等。

當你試圖用造物的思維去描述抑或者衡量造主的時候那麼便已經注定,你同主之間的距離其實遠比你想象得遙遠。

而這本應當是距離自己最近的星辰,亦是此世之間最接近於主的造物。

隻可惜,小貓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神明原本是想要放其自由的。

不過現在,神明改變了主意。

又或者說,早在很久之前,那主意便已經改變,隻是一直未曾實施。

神明想看著那小貓求饒,想看著那小貓自己跑回來,卻又並不願意那一天的到來。

因為這代表那野性難馴的小貓或許會變得同世間的造物沒有什麼兩樣。

神明不敢保證,是否會因此失去興趣。雖然這於至高的神明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而對於被神明之所關注的造物而言,那既是幸運,卻更可能是災難。

不可逃脫的災難。

縱使軀體被毀滅靈魂消失在這天地之間,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之上的造物主同樣可以撥動時間軸,將其從那漫長的時空歲月裡尋回。

除非——

但縱使是這世界毀滅,神明卻不會因此隕落,更不會消亡。

因為這是此世之間自有永有的,昔在、今在、將來亦在的,唯一的真神。

隻是神明在創造路西菲爾之時,不僅僅是賦予了這世間一切的美好與造物主六分之五的力量,還有

自始至終,那都是此世之間最接近神明的生靈。

造物與造主之間的界限不可突破,但神明想,祂的晨星應當會滿意這份禮物。

這是主的賜予。

神明的指腹移開,以指尖挑起這造物的下巴,將吻落在了那唇瓣上。

主的衣料在無聲無息間散開。

事實上早在此之前,受造之物的四肢便如同蛇一般,一點點攀上了這造物主,至高至上的神明。

野性難馴的小貓似乎被徹徹底底的轉變成造物主之所想要的模樣,再也離不開飼主的投喂。至少就那墮落之後轉化而成的軀體而言,似乎確確實實是如此。至於那想要同至上者等同的靈魂

於神明璀璨的金眸之所見,透過那層美麗且再是符合神明心意不過的皮囊,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扭曲改寫,向著主的意願而行。

這是主最完美的作品,不是嗎?

不管是在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將是如此。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從哪來的勇氣,但——”

“相信我,他們會不會怎樣尚且不說,我們絕不會好過。”

“誰都無法置身事外。”

麵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拜蒙,巴爾忽然得出如此結論。叫拜蒙亦不不由得麵色奇怪的看了巴爾一眼,方才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巴爾攤手,猩紅的瞳孔之中一片狠厲。

“難不成還有得選不成?”

心懷不軌的惡魔大公們或許想回到曾經的混亂時代,甚至是對撒旦的王位做出角逐。但如果那群向來再是團結不過的墮天使陷入到瘋狂,甚至是做好某些準備,那麼率先倒黴的肯定不會是天國。

撒旦路西法的統治之下,不管是潘地曼尼南還是整個地獄雖然並不僅僅隻有一個聲音,但當需要的時候,那麼有且隻能有一個聲音。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我出息了!!!

我今天終於趕在十二點之前日萬了!!!

雖然還有的更新在隔壁!!!

不過等我找準手速和狀態!!!

順便,吾神翻車倒計時ing

評論區就不一一回複了,實在是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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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 Chapter 038

◎……◎

赫萊爾再次從那水晶天的聖堂之中, 從那禦座之後,從神明所開辟的空間當中醒來。

神明正側身坐在床前,一隻手落在自己的發絲之間。而自己的頭, 則被枕在神明的腿上。

於赫萊爾睜開雙眼的第一時間,主的目光便落在了這造物身上。

又或者說,主的目光從未有過離開。

但——

“吾神。”

赫萊爾開口, 旋即將手臂環上了神明的腰際。

“何事?”

神明撫過那發絲的手微頓,繼而開口, 聲音裡並沒有太多的起伏。璀璨的金眸映照之下, 這造物將臉蒙在了自己的腰際,那神力之所形成的衣料間。

這造物的呼吸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這本就是最大的不同。

神明的眼瞼垂下,便見這造物抬頭,仰視著神明,開口道:“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神明從善如流的發出疑問, 於主的目光之所見,在那被扭曲與改寫的意識深處, 有什麼在一點點的醒來。

但主並沒有選擇於第一時間將其掐滅,即使這本應當再簡單不過, 甚至不會比剪掉那夜風裡的燭火更加的為難。

隻不過, 恰如同昔日的神明之所選擇縱容路西菲爾權勢的增長一般,今日之造物主同樣選擇了縱容。

但隱藏在這縱容之下的,究竟是真正的蜜糖, 還是帶著蜜糖的毒藥

造物主動吻上了造主的唇, 但不過是稍縱即逝,便目光靜靜的看著神明, 搖頭道:

“我忘了。”

夢中種種似乎並未留下任何的痕跡, 但在那藍眸之中, 於神明的目光映照之下,卻分明有灼灼的火焰在燃燒。恰如同晨星之拂過天際,刺破黑暗,有什麼頑強的、不屈的東西將要衝破那層阻礙,展現出最真實的色彩。

如斯倔強,卻也如斯美麗。

又或者說,這本就是那至高的造物主之所不能複製的奇跡。

神明的指尖在那眉眼停留。

如果說把這世間擬作是一場夢,一場經由神明之所編織的夢境,夢中所有的一切都由神明掌控且書寫,那麼這便是唯一的奇跡與意外。縱使眾生沉淪,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著主的心意與意願而行,可是在這之中,卻終是有什麼被神明掌握卻又不被神明之所掌握。

這是萬千世界無數輪回裡那唯一的奇跡與可能。

主的神性的與霸道想要將其徹底的摧毀,使其馴服,完全扭曲變成自己的模樣。但造主之創造生命與世間的權柄,對這世間的觀察與維係,卻叫祂一次次的想要知道,這造物的極限。

小貓又不乖了呢。

似真似假的歎息僅僅隻是一瞬,並沒有在神明的內心裡掀起任何的漣漪。神明的指尖劃過造物的眉眼,臉部的肌膚,而後落在了那下頷上。

“赫萊爾。”

神明開口,喚這造物的名,而後道:

“告訴吾,你在看什麼?”

造物的目光分明是在看著這神明,但,卻又不僅僅是在看著這神明。

這樣的認知並不能使神明開心,亦不能使神明愉悅。

有惡意將要於神明的內心裡湧出。

看啊,這反叛而又忤逆的靈魂。

雷霆之下,萬眾俯首。或許,祂不應當如此寬容且柔和的。

有想法於神明的心頭生成。

神明的目光裡並沒有任何的波瀾,恰如同一尊亙古流傳的雕塑抑或者死物一般,似是要將這一切凝固成永恒。

造物的眼中有笑意在流淌,薄涼的,貪婪的,惡意且譏誚。

“我餓了——”

這造物如是言,手包裹著神明的手指,將其從自己的下頷上一點點的移走,自神明的胸前直起身來,看著這神明。

暗色一點點染上那眸,由發梢往上,燦金的發開始被黑色所侵染,層層的扭曲與改寫被衝破,黑發黑眸的魔王再度歸來。

這樣的過程是漫長的,卻又似乎顯得並沒有那麼漫長。

時間對神明並沒有任何意義。

但至高的主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任何的阻攔。

有笑意自神明唇角生出。

便在那層層封鎖最終將要被衝破所有的一切將要徹底回複的那瞬間,神明的指尖落在了這造物的腹部,開口。

“不,餓的不是你。”

造物主搖頭,胸前散落的燦金的發絲隨之而晃動,金眸裡一片璀璨與光明。

“是ta,路西。”

屬於這造物最真實的,又或者說經由世界與法則之所認可的名再度被神明吐出。但於路西法的黑眸中之所映照,主的目光與神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動,隻是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看著這一切的發展。

神明的目光無喜無悲,卻又帶著篤定與平靜。

於是這一切又似乎回複到了過往,神明站在至高的水晶天上,靜靜地看著這造物的墜落。

伴隨著對這造物過往的否定與宣判。

“汝太過驕傲,是為傲慢,路西菲爾。”

神明很少喚這造物的全名,以致於彼時的路西菲爾不曾想到,當主再一次喚他的全名時,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但當真是全無所覺嗎?

驕傲的晨星之所想要的或許僅僅隻是一個答案而已。

雖然最終,那答案同樣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墜落?

惋惜,憤怒,悲傷

不,神明的眼中唯有一片平靜與漠然。唇角掀起,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在為那一幕而駐足與讚歎。

自始至終,悲傷與憤怒的僅僅隻有那星辰,隻有路西菲爾。

但路西法早已經不再是路西菲爾。

所以路西法隻是挑了眉,身後漆黑華美的六翼揚起,以指尖掐住了神明的咽喉。

“ta?”

傲慢的魔王反問,於下一刻間扼住神明咽喉的手腕用力,將神明拉到床上,以身形將造物主抵在了那床榻之間。

有若最深沉的暗夜般華美的羽翼遮蔽,魔王雙目裡一片怒意與灼然。

“你什麼意思,耶和華?”

路西法咬牙切齒,低低的發出警告。

但全知全能的主並沒有任何的反抗與驚訝,隻是開口道:

“饋贈。”

屬於神明的饋贈。

但同時,亦是生命之饋贈。

主的手在魔王腹間緩緩遊離,有神力順著神明的手緩緩傳遞,滲入到那血肉與骨骼的當中。

“你同樣感受到了,不是嗎?”

至高的主反問。

事實上這饋贈並不是現在才產生,亦不是此時才擁有。隻是在此之前,不管是造物還是造主,都不曾想到那問題。但現在——

於神明的感知之下,在路西法那隔著淺薄衣料的肚腹之間,有什麼在輕輕地躍動。

“耶、和、華!”

路西法掐住神明脖頸的手指尖一點點收緊,那眸似是被烈焰所點燃。

神明不語不言。

於是路西法忽然便放開了那掐住神明的手。

路西法起身。

被黑暗所侵染的六翼自身後隱去,魔王自顧自的開始穿上衣物,想要離開。

沒有反抗,沒有追問,沒有怨恨,沒有惱羞成怒恰似一潭平靜的死水一般,一舉一動皆是說不出散漫風流與優雅。

但,神明指尖微動,開口。

“路西,你、”

衣物上最後的係帶被係上,路西法轉過身,靜靜地看著神明。

“彆哭。”

主的指尖撫上這造物的臉頰,金眸中一片璀璨與純粹。

“哭?”

路西法皺眉,而後便看到了神明指尖那所謂的淚跡。

殷紅的血痕。

傲慢的魔王搖頭,開口。

“我沒有。”

不管是驕傲的晨星還是傲慢的魔王,都從來不是什麼多愁善感之輩。又何曾會有過眼淚?

隻不過路西法顯然並不願意再同這神明糾纏,唇角有優雅且無可挑剔的笑容勾起,這造物對著造主道:

“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吾神?”

反抗的火焰好似被熄滅,撒旦帶上了假麵,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那麼的不真實。

隻是在屬於路西法的那雙眼中,神明並沒有看到任何愛與恨的情緒存在,無喜無悲,一片冷漠與寒涼。

像極了那神明。

甚至於那唇角的笑意,都仿佛是被尺子所衡量與勾勒一般,並沒有任何的溫度。

曾經有著神之顏之君主、小耶和華等稱謂的星辰本就是此世之間最接近神明的造物,而現在,神明卻仿佛看到了同類,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這並不是什麼很好的體驗。

因為神明本身,就是這世間再傲慢且霸道不過的生物。更不必說,主想要的從來就不是另一個自己。

創造一切的造物主或許自戀,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自戀。隻存在唯一真神的世界裡,更不會容許另一位神明的出現。

於是在那一刻神明忽然恍然,路西法為何會是如此反應。

恰如同主之不在意造物之悲歡與哀喜一般,路西法同樣不在乎那份屬於神明的禮物與饋贈。

造物望向造主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歸於沉寂。

但,神明的唇湊近了這造物的耳邊,開口,低語。

“你逃不掉的,路西。”

作者有話說:

不立flag,欠的都會補上,時間不定

再次申明,吾神和陛下都是有點大病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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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 Chapter 039

◎……◎

“況且——”

神明起身, 將這造物攬入到懷中,掌心隔著薄薄的衣料再度在路西法那腹部之間遊離。

彼此之間的姿勢,恰似是一對再親密且纏綿不過的戀人。

神明的掌心亦是暖的, 那無喜無悲的金眸更是再璀璨不過。唇角的笑意亦似乎被染上虛假的溫度,顯得極是溫和與包容。

“ta會越來越餓的,路西。”

“所以, 你想要做什麼呢?”

路西法問。

那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神明的顏,然而不管是路西法地麵色還是那神情, 抑或是雙目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波瀾。

小貓似乎顯得極是平靜。然而這樣的平靜卻並不在神明的預料之內, 至少,於主的推演與預知當中,這造物不應當是如此的表現。更不用說,那恍若照鏡子一樣的相同與不同。

神明可以容許有著神之顏之君主、小耶和華稱謂的晨星,卻並不會容許另一位神明的存在。更不會容許有任何的造物超脫, 踏出那份屬於造物與造主之間的界限與距離。

此世之間,有且僅有一位神明。

但, 任性且特殊的小貓總歸是有幾分不同的,不是嗎?

至高至上的主並不想早早地將這場遊戲終結。

所以於路西法那平靜的目光之下, 神明以另一隻手撫過這魔王夜一般的發絲, 開口。

“留在吾身邊,路西。”

“以什麼身份?”

沒有拒絕,沒有反抗, 路西法平靜的問出疑問。

“雅赫維。”

神明答, 看似平靜的麵色與神情之間似是再純粹不過。

恰如同那未曾出口的言語一般,主的禦座與真名, 同你共享。

況且除了那發色與眸色, 這樣的路西法, 似乎同神明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這並不是你第一次用這個名字,不是嗎?”

於路西法的目光之下神明再度開口,帶著一切儘在眼底的全知與全能。

但卻又似乎是在發出告誡。

向著這造物表明,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儘在的主的目光之下,掌握之中。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反抗與僥幸,更不要有任何的欺瞞。

但,路西法的眼中與神色間對此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隻是從善如流的道了一聲好。

於是下一刻,神明撫過路西法發間的手按在這造物的脊背上,將其牢牢鎖入到懷中,額心同這造物相抵,看似平靜且漠然的發出警告。

“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吾,路西。”

造物與造主的呼吸相糾纏,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裡,皆是如出一轍的平靜與漠然。

於是在路西法的目光之下,主再度回到了禦座之上。

隻是有光輝落在了自己身上。

至純至善,清靈飄渺,世之所不能及。

魔王的黑發與黑眸逐漸被斂去,又恢複成金發藍眸的模樣。在主的目光映照之中,那無喜無悲的撒旦與其說是一個造物,一個黑暗中的生靈,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神明,較之這世間所有撒拉弗們更加崇高的存在。

像極了自身的模樣。

於是主的興趣與惡意忽然被挑起,原本關閉著的聖堂的大門被打開,所有的一切禁製與權限法陣對著這造物而開放。

又或者說,自始至終主便沒有將其收回。隻是為了將這造物鎖到籠中,所以做出阻斷與隔絕而已。

但現在,神明選擇將其歸還。又或者說,再度賦予。隻是自始至終,路西法並沒有過多的動作。

魔王的麵色間一片沉靜,便連呼吸亦沒有任何的紊亂。隻是在力量重新回到周身的那一刻,從那經由神明之所開辟的空間當中再度踏出。

但不管是腳步還是目光都沒有任何的停留,亦不曾對著那禦座之上的神明看過一眼。

路西法從禦座之後走出。

走過那神聖且莊嚴的禦座,走過浮雕彩繪的殿堂,走過充滿光明元素的海洋,走過那本應當留存於記憶中的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造物的身影不緊不慢的從水晶天的傳送陣裡離開。

神明卻並沒有任何的阻攔。

隻是主的目光似是望著這世界,望著這世間的造物與生靈,卻又好似僅僅隻是在望著那經由祂之一手所創造的完美造物,那僭越的、忤逆與反叛的生靈。

“很高興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諸位。”

第九層背叛地獄,潘地曼尼南的王城。彆西卜舉杯,看著找上來的巴爾、拜蒙等,如是言道。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所有的一切都儘在掌握,之所等待的不過是這些惡魔大公的到來而已。

“所以如果我們沒有如你們所願的話那麼又當如何,彆西卜大人?”

幾位實力強大的惡魔大公麵上的神色根本算不得好,彼此對視一眼,目中皆是陰晴不定。畢竟對於天性囂張的惡魔而言,這種被控製與掌握的感覺著實是不怎麼樣。

更不必說,是在這種君臨了整個地獄的撒旦陛下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的情況之下。

故而一片沉默之中,羅弗寇開口,問出一個在某種程度上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明知故問的問題。

而做為地獄宰相的彆西卜給出的答案是,“你見過猛獸打架嗎?”

在兩頭強大的生物真正的開打之前,它們首先之所要做的不是其他,而是清場。鷸蚌相持,漁翁得利的道理固然於很多時候都是如此的通用,但不要忘了,落入到黑暗之中的墮天使,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生靈。

撒旦陛下或許會為了所謂的大局,又或者單純的傲慢而容許那些反對與叛逆者的存在。但如果地獄與天堂之間當真要不死不休的話,那麼首先之所要清除的便是那些蛇鼠兩端的惡魔。

恰好,路西法有這樣的力量。而彆西卜等雖然沒有,但,誰知道呢?

畢竟掌控地獄的不僅僅是撒旦,更是墮落天使之王,不是嗎?

巴爾、羅弗寇等並不願意去賭那個萬一。

況且如果當真要拚命的話,想必屬於他們的王被擄走的墮天使們更願意同天國拚命甚至是同歸於儘。

隻是縱使有著相同而又不同的目標,想要同光明的陣營相敵對,但很顯然,這樣的合作與聯盟無疑是並不牢靠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於是彆西卜與巴爾、羅弗寇等惡魔大公們共同舉杯,相視而笑。

“不,不對!”

第九層背叛地獄的牢獄之中,沙利葉恍然驚醒,口中喃喃,麵色一陣蒼白。

隻是那監獄的禁製法陣已經被再度張開,而這位有著雙重身份的天使終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此番,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又或者說,搞錯了什麼。

但——

有寒意自心頭升起,有那麼一瞬間,沙利葉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那便是那好似置身在一張不斷被收緊的網上,縱使自己並非是那網之所看重的獵物,但即便隻是順帶,亦不由得生出無能為力之感,不由得為那份膽識與魄力而讚歎。

隻是真的有意義嗎?

沙利葉於內心深處無聲叩問,卻無法如同此前那般,給出一個答案。

又或者說,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畢竟一切都在主的目光之下,不是嗎?

所以那創造一切的主,至高至上的神明,當真便無懈可擊沒有一絲破綻嗎?

“主,全知全能。”

天國之中,彌賽亞給出答案,而後合上書籍,對著圍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天使開口道:

“今天的授課就到這裡,我們明日再見。”

聖子的動作慢條斯理且不疾不徐,眉眼間並不曾因為那群小天使的歡呼與嘰嘰喳喳而有任何的變幻。隻是下一刻,彌賽亞忽然發現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失去聲響,陷入到沉寂。

原本似乎正在有所思考的聖子殿下抬起眼,映入到眼中的,恰是神明之最完美造物那光輝華美的麵龐,以及那雙無喜無悲的眼。

一瞬間的怔楞,這位聖子殿下很快便反應過來,開口,打破那一份沉寂。

“請問您有事嗎?”

但路西法的目光與腳步皆沒有在此停留,亦沒有對此做出反應。隻是淡淡頷首,恰如同一道幻影一般,轉瞬即逝。

聖子殿下不以為忤,目光靜靜的看著路西法消失的方向,有笑意在那唇角掀開。

但,彌賽亞的眼中並沒有任何的笑意存在,無波無瀾,恰似有誰在借著他的眼,看向那造物消失的方向。

那是誰?

有疑惑不斷出現在那低階、中階的天使心中。然而自始至終,路西法並沒有任何的停留。

直到那某一刻,從第九重水晶天往下,直到第一重的月球天。

造物眼中那份屬於神性的無喜無悲的神色忽然散去,失去意識的魔王自月球天的天際落下,落入到神明懷中。

主無聲無息間出現,以指尖撫過這造物的眉眼,有吻落在那唇瓣之間。

一觸即分。

這其實並不是神明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態下的路西法,抑或者說路西菲爾,隻是

“吾應當將你鎖起來的。”

於是下一刻,在主的話音落下的那瞬間,有金色的鎖鏈自路西法腳踝間生出。

作者有話說:

大鐵籠子小金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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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Chapter 040

◎……◎

有風吹過, 樹葉自枝頭脫離,神明同祂的造物再度回到了水晶天中。

無聲無息,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隻是在那伊甸園中, 有生靈走入到其中。

是拉斐爾,這位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守護天使。

就在不久前,有看守天使報告, 伊甸園中似乎有什麼異樣產生卻又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根源與來由。而拉斐爾本應當第一時間在此出現,並且做出探查。隻是因著那諸多種種原因直到現在, 方才踏足其中。

於掌管風的撒拉弗目光中之所見, 周遭的一切並沒有任何的不同,更沒有任何的異樣產生。但無來由的感知卻又似乎在驚擾與左右著他,告訴他這周遭之所發生的一切並不簡單。

然後拉斐爾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位於伊甸園之最中間的卡巴拉生命之樹上。

“怎麼會?”

拉斐爾瞳孔緊縮,麵上一片震驚。實在是不敢相信,現在之所看到的景象。

那樣的場麵對於這撒拉弗而言顯然是太過刺激, 以致於拉斐爾唇角囁嚅半晌,終是發出如此言語。而在第八重恒星天上, 米迦勒、梅塔特隆等則是收到了有下屬傳遞過來的那道有關於路西法的影像。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恰如同浮光掠影一般, 可是那燦金的發絲, 無喜無悲的藍眸,還有那神性的、漠然的氣息

“神降嗎?”

許久之後,米迦勒終是開口, 打破沉寂。

造物主之以造物的軀體做為力量的載體, 降臨到世間,其實從來便不是什麼難為的事情。

當日屬於晨星的反叛掀起, 彌賽亞之所以能夠將路西菲爾打落天際, 而米迦勒的火焰之劍之所以能夠刺入到路西菲爾的心核之中, 便是因為彼時的路西菲爾之所要麵對的並不是米迦勒抑或者彌賽亞中的任何一個,而是那創造一切的造物主,至高至上的神明。

是將力量投注、意識降臨到彌賽亞身上的神明。

隻是在更早之前,在彌賽亞尚且還不是聖子甚至那人類的族群尚且還未生出的時候,神明之所為數不多的出現在天國之中甚至是諸天使麵前所選用的承接神降力量的載體,是路西菲爾。

所以米迦勒對那姿態與眼神並不陌生。

隻是下一刻米迦勒卻是皺了眉,心中升起某些荒謬與不可能。

因為縱使神明的身形與麵貌儘皆在那聖光當中,看不分明,像風像雨像雷電。但那雙充滿神性的金瞳對於天使而言並不是秘密,甚至於當神明之以造物為載體行走世間的時候,亦沒有任何的隱瞞。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法更不敢揣摩神的意的米迦勒隻覺得走入到一團的迷霧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看不甚分明。至於梅塔特隆天國的書記官自看到那影像的第一眼就陷入到沉默。於那雙目之中,好似陷入到回憶。

儲存在影像的記憶水晶於悄無聲息間湮滅,並不曾留下丁點的痕跡。回過神來的米迦勒與梅塔特隆麵麵相覷,將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那個可能。

“告知下去,不必驚慌,這是雅赫維。”

最終,梅塔特隆開口,對著等候回複的下屬道。

“是比我等更光耀的存在。”

所以,屬於神明之最完美造物的腳踝是怎樣的呢?

脆弱,纖細,白皙。

骨肉均勻,纖穠合度。

每一寸皮肉骨骼本就是造物主之最精心與最完美的傑作,是此世間之最美好。恰似是那潔白的羔羊,又或者玉雕的擺件一般,泛著光輝的、冷冷的色澤。

有細巧的金鏈相連,蔓延至無垠的虛空。

那鏈子同樣是極美好且極儘精巧之能事的,有玄奧且複雜的法陣依附在其間,雕琢成一個又一個極細微的咒文,隻是看上一眼,便仿佛要將靈魂自軀體中吸出。渾然天成,並沒有任何的破綻。

金色鏈與白皙的腳踝相交織,帶著奇異的美感,恰如同被縛上繩索將要呈遞給神明的羔羊,於造物那被寬大的衣料所遮蔽的軀體間,是一個又一個淡紅色的印痕。

那是至高的主於這造物未曾醒來之際慢條斯理間之所留下。

甚至在那淡淡的印痕之間,有淺淡的神力之所遺留,阻止著那軀體恢複到白皙與光潔。

恍若蝶翼的眼瞼顫動,於是路西法再度自那昏睡中醒來。

恍若蒼穹的藍眸之中是一片空茫,而後在下一刻,緩緩凝聚出新的色彩,有焰火在那蒼穹裡燃燒。

一根又一根流淌著神秘且玄奧咒文的虛影於路西法眼前展開,叫這魔王內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錯覺。那便是他似乎變成了那被折翼的鳥,被關入到了那籠中。

隻是下一刻,路西法忽然便發現,這分明是再明顯不過的真實,而非是錯覺。

他被關入到了籠中。

真真切切的,經由神力之所打造的籠中。

有金鏈落在他的腳上,連接著未名的虛空,限製著他的行動。

更不必說這被放大了的、充滿諷刺意味的鳥籠。

所以,這算什麼,寵物嗎?

有戾氣與狠厲於這造物的眼中滋生,逐漸化作瘋狂。

指尖一點點的收縮握緊,無形的風刃凝聚,毫不猶豫的向著那被金鏈之所鏈接的腳踝砍去。

但——

那經由魔王的力量之所凝聚的風刃在那無聲無息間消散,並不曾有任何的痕跡遺留。甚至於那肚腹之間,有什麼在喧囂鼓噪,想要從那血肉之中生長、突破出來。

“耶和華!”

主的名於這造物口中被吐出。

陌生的感覺在這受造之物的軀體上席卷,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骨骼都似乎在訴說著從未感受過的饑餓的感覺。

路西法仿佛被封印了所有的力量,落入到那沙漠之中,成為那跋涉不知多久的旅人。

縱使精神再如何的堅韌,但,軀體正在不斷的叫囂,訴說著極限。

有綠洲浮現在眼前,是全知全能的主自聖光中走出,隔著那巨大的籠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恰如同受到蠱惑一般,路西法本能的向著主之所在的方向邁開腳步,奔向那沙漠裡的綠洲。

但,腳踝上的金鏈於地麵上發出輕響,恰如同一盆涼水澆在心頭,路西法那本是迷蒙了的目光在一瞬間恢複到清醒與理智。

邁出去的腳落在地麵上,隻是自始至終,並沒有下一步邁出。

唇角有冷漠且譏誚的弧度勾起,目光垂落,魔王的嗓音裡帶著些微的喘與沙啞,以及強行的平靜與鎮定。開口,對著那神明道:

“你又何必呢,耶和華?”

“想要除掉我的方式有很多,不必如此折辱於我。”

“還是說,這便是你的目的?你這殘暴的、冷血且自私涼薄的主。”

神明並沒有被激怒。

隻是目光靜靜的看著這魔王,有不帶任何悲喜與情緒的笑意自那唇角生出。

一切又回到主的掌控與推演之內。

“求吾,路西。”

神明開口,隔著那以神力之所編織而成的巨大鳥籠,對著這造物道。無喜無悲的目光裡,是一片璀璨與平靜。甚至似乎帶著隱隱的寬和與縱容,仿佛是在對著這造物做出許諾,發出選擇。

隻要你求吾,對著吾低頭,那麼,吾便滿足你,給你所想要的一切。

一切似乎又回到那第七次的創世慶典之上。

至高至上的神明同昔日之所寵愛的光耀晨星相對峙,想要叫這造物低頭,對著祂之所選定的聖子進行參拜。

跪,你則還是吾的光耀晨星,是受吾所寵愛的天使之王,是諸天使乃至於這世間之所有生靈中最尊貴者。

不跪,那麼你便做好承受主的雷霆與怒火的準備,做好被拋下與舍棄的打算。

但,路西菲爾不曾屈服。而路西法

傲慢的魔王並不願成為這世間任何生靈的奴隸,即便是那至高至上的主,他曾經之所信奉的神明。

被主所造訪且一次又一次打上烙印,變得放縱與貪婪的土地在神明的氣息中無聲的呼喚著主的降臨,甚至是發出邀請,做出抗議。但自始至終,魔王的身形不曾有任何的變動,更不曾有任何不受控製的舉動做出。

修剪良好的、圓潤的指甲陷入到手心的皮肉之中,恍若蒼穹的藍眸裡、那傲慢的眉眼之間似是有冰與火在燃燒。而在那薔薇一般的唇瓣之間,則有被咬破的血珠一滴滴滑落

但路西法的腰杆仍是挺直的,傲慢,不屈且倔強。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

雖然這時間不管是對於神明還是魔王而言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於是這造物與造主,魔王與神明隔著那神力之所編織而成的鳥籠相對峙,任憑著時間的流逝。

在這光輝璀璨的水晶天中,在這神聖的殿堂之內,在這荒謬且真實存在的場景之下。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於此定格。

神明的目光是平靜的,仿佛將一切儘在掌握。至於那魔王,縱使再如何的傲慢隱忍,但——

魔鬼在發出誘惑。

況且,無辜與聖潔,墮落與放縱,隱忍的魔王是如斯的美麗脆弱,不是嗎?

作者有話說:

虛假的總裁:古早言情文裡的霸總

真實的總裁:耶總

老婆好像被玩的精神分裂了唉,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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