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嬋和王蟾都細心打扮了一番,穿得是最好的衣裳,是內務府前兩日才送過來的,為了接嬿婉她額娘特意做的。
兩個人穿得板正,和彆的宮女太監顯得分外不同,讓魏夫人麵上有光,也真感覺到這宮裡頭隱約的規則。
主子得寵才是第一要緊的。
王蟾和春嬋親自去宮門口候著,魏夫人進了紫禁城,這眼裡的亮光再沒熄過。
她喜好奢華闊氣,還有什麼比天家所在的皇宮更華美之地?這一路上,眼裡都看著宮牆青磚,路邊連一棵雜草都沒有。
嬿婉如今雖然隻是個貴人,可她是貴人的娘親,還未生養便可以入宮探望。
皇帝有多喜歡嬿婉,魏夫人隻瞧著旁邊宮人投射來的羨慕的目光就可知。
嬿婉今可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她早就知道,把那個窩囊淩雲徹甩了便好了,非得執著什麼窮小子呀。她的傻閨女。
魏夫人恨不得把這房簷上麵的金色全都扣走,統統帶回她自己家裡去。
這眼珠子可哪兒亂轉,魏夫人就盯著看有沒有什麼稀罕物事、新奇擺件什麼的,她雖然拿不走,但是可以去管嬿婉要啊。
多送回家點好東西,這樣也是給嬿婉弟弟娶妻長點麵子,若是能選個高門貴女那才好呢。魏夫人就差沒蹦躂起來了。
兩個人架著她,這路上的人越走越少,馬上便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巷口。
魏夫人心裡有些疑惑,“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王蟾安撫有些不安的魏夫人,憨笑著解釋,“夫人,這不是天氣炎熱,咱走這條路涼爽些,沒什麼太陽。”
隻是魏夫人怎麼瞧怎麼感覺此地陰森森,她不想多打量,指望著趕緊走過這段,過會人多了便好些,人多陽氣重嘛。
收回視線,魏夫人隻盯著腳下的路,不往兩旁亂看,沒走兩步,就感覺這花叢下麵有點子暗紅色的痕跡。
“你們瞧,這是什麼啊?”魏夫人指著那邊花叢下麵,她本來粗聲粗氣,此刻都收斂了些嗓音。
春嬋一瞧,幽幽的說,“夫人,這邊常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可能是一些未打掃乾淨的遺留吧。”
魏夫人緊張得扯了扯春嬋的袖子,“啊?啊,那,那我們快走吧。”她心裡著實驚慌,嬿婉是一個小小的貴人,若是有人在皇宮裡發了瘋,隻怕她搬出嬿婉的名頭也不一定能嚇退。
三人快步走著,隻聽見一陣陣求饒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痛苦的呻吟著。
春嬋和王蟾兩個人架著魏夫人,硬是不顧她想轉頭換條路的想法,就往那異常聲音發出的地方去。
三個人路過一個茂密的樹叢,隻聽見男人痛苦的聲音愈發大了,還混雜著嗚咽的聲音。
魏夫人躲在樹叢後頭,悄悄探頭一看,一個男人渾身是血,還跪在地上,伏在另一個人的腳邊。
站立的人穿的是和王蟾差不多的服飾,隻是樣式不大一樣,手裡還拿著一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