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心驚膽戰,不敢再看下去,隻是人好奇的天性,也摻雜一些恐懼致使腿腳發軟的因素。
這種種情緒,將魏夫人牢牢釘在原地,連走得力氣也沒有了,好在春嬋和王蟾兩個人給她穩穩扶著。
陌生太監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還在那笑的開懷。他腳底下那個人不住的哭著求饒,混合著口水和淚水的嗓子,說話都含糊不清。
魏夫人隻能聽清一些,“公公,微臣有罪。”還有什麼,“不敢違背您……”
隻是那太監似乎仍然不解氣,拿著那柄刀就要朝底下那人的心口刺去,嚇得魏夫人猛然閉了眼,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一下子往後倒去。
王蟾硬給魏夫人支撐起來,再一見到,地上那人心口附近立著一柄刀,那旁邊的衣裳都被血液浸透了,順著旁邊的磚石縫就往下流。
魏夫人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出,眼裡一下子嚇出了淚,隻緊緊攥著王蟾的手,滿眼淚花的看著他,示意王蟾快給自己帶走。
春嬋和王蟾這才回了神,兩個人一聲不吭,架著魏夫人就快步往永壽宮的方向去。
魏夫人被架著,又擔驚受怕,隻看這附近有沒有人,彆是再給她殺人滅口了。
她回頭一瞧,那個太監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外頭的路上,衣裳還挺乾淨。右腳的腳底後頭,卻有一個印了半隻腳掌的血腳印。
他臉上濺了許多血,陰森森的站在那。寬肩窄腰,麵上陰鷙,不帶有一絲亮光和感情色彩的瞳仁直盯著她。活像深山裡的狼,擇人欲噬。
魏夫人忙轉回頭,力氣之大速度之快,好像都給脖子閃了,隻覺得脖頸一陣抽痛。
直直走了老遠,近乎奔走在這磚石路上,雖然天熱,身上也出了一身汗,但魏夫人完全沒察覺到熱意,隻覺得渾身冷透了,這心裡也揪的緊。
她催促兩個人回頭瞅瞅,後麵有沒有人跟著。
一直到王蟾和春嬋回頭好幾次,都篤定的告訴她,沒人。魏夫人這才悄悄回了頭,仔細觀察一番,果然,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
她揉了揉自己心口,心突突跳的飛快,即刻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
魏夫人全然無了剛才興高采烈,恨不得把整個皇宮都納為己有的模樣,隻是一臉的害怕,“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啊?”
春嬋謹慎極了,便環顧四周,邊低聲說了句,“夫人,您若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斷不要聲張,那位可不近人情。”
魏夫人心裡怕的不行,瞧了瞧春嬋的表情,又看看王蟾,兩個人臉上都是局促不安,十分惶恐的模樣。
她覺得這四周雖然空蕩蕩,但是周遭的牆壁都逼近,擠壓的她喘不上來氣。魏夫人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春嬋忙替她順氣。
這皇宮看起來美好,實則卻如此嚇人,魏夫人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趕緊回自己那小破屋子裡去,雖然不如這富貴,但是斷沒有人莫名把另一個人殺了啊!
“那個人,他,他不會要殺我滅口吧。”魏夫人的嗓子都掐的細細的,生怕哪句話說得聲音大了點,被剛才那個活閻王給聽見了。
春嬋和王蟾又架著她,近乎是舉著給她往永壽宮領,未育有孩兒的妃嬪,母家進宮的時長是有限的,若不儘快走上兩步,瞧魏夫人被嚇得模樣,隻怕是要走上好一會子呢。
“噓,您可彆提他。”王蟾眯起眼睛,麵色古怪的同魏夫人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