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即刻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說話。
*永壽宮
一進踏進嬿婉的居所,隻見到富麗堂皇許多金銀玉器擺在這,這都是她前半輩子沒見過的好東西。
魏夫人心裡的不安稍稍散了些,想來她隻是入宮一次,以後再不來了,定然不會再遇上那個可怕的……
魏夫人忙強行遏製自己的念頭,不要再回憶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
嬿婉熱情的來迎她,魏夫人強行擠出些笑容,回饋女兒麵上的歡喜。
隻是這笑還沒在臉上留存多久,便立即僵住了。
她往裡一看,裡頭的榻上坐著個男人,正低頭在那喝茶。聽見她和嬿婉說話的聲,那人便抬頭一瞧。
那樣黏膩而又讓人發寒的視線緊盯著魏夫人,像是有蛇從她的褲腳爬了上來,冰冷而又令人惡寒。
是那個在天子腳下當街殺人的狂徒。
不過那人隻是瞧了她一眼,又低頭專心喝茶了。
魏夫人後退兩步,想要轉身出去。王蟾和春嬋在門口立刻抬手堵住了她,硬是給她轉過身又推了回來。
瀾翠從裡麵端上一杯茶,放在榻對麵的桌子上,然後便守在那椅子後頭。
嬿婉拉著母親,笑的甜膩而又意味深長,“額娘,快坐。”
魏夫人抖得幾乎要連椅子也顫,拿著茶杯的手幾欲不穩,想要喝一口,卻濺到了下巴上。
嬿婉連忙拿著帕子給母親擦臉,動作輕柔,態度和順,“額娘,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魏夫人咽了口口水,拉著嬿婉衣裳,湊在她耳邊,邊看著對麵的人,邊強笑著問,“嬿婉,他……是誰啊?”
嬿婉抬手,用手背擋著嘴唇,眼波流轉,輕輕柔柔的隻說了兩個字,“進忠。”
“進忠?”魏夫人不認得什麼近中,還是儘忠,還是什麼,隻知道這是目無法紀一個狠辣之人。
嬿婉輕笑兩聲,聲音柔美,仿若是春風拂過水麵,“這進是前進的進,忠是忠心的忠。”她圓潤的指甲輕掃倚靠的紫檀桌子。
“進忠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春嬋低身湊在魏夫人耳邊,為她解釋,“皇帝麵前唯二得臉的太監,其中的一位,便是您麵前的這位。”
進忠這才慢悠悠的放下了茶盞,麵上帶了兩分和煦的笑意,“奴才見過魏夫人。”隻是嘴上尊敬,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魏夫人忙回答,“進忠公公,進忠公公,您辛苦,您辛苦。”一副被嚇怕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