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雨水，可實際上2月19號那天是一個大晴天。
桑嘉意有時候夜晚睡覺會忘記將窗簾拉滿，昨夜裡就是，半邊窗簾大喇喇的敞開著。
早晨明媚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進來，又被屋內的家具切割成各種形狀。
當燦黃的暖陽落在桑嘉意臉上的時候，他似乎有點被刺到眼睛，忍不住翻了個身躲進了被子裡。
緩了一會兒他才有些懶洋洋的從被子裡爬出來。
他看著加濕器噴出的細密煙霧，因為陽光在半空中形成一小道絢爛的彩虹。
空氣裡氤氳著淡淡的橙花香氣，前幾天阿姨將被子曬過，被子蓬鬆又柔軟。
明明什麼都沒做，桑嘉意卻感到安心和淡淡的幸福。
一睜眼，燦爛的心情就隨之而來。
他想，簡霽說得對，今天是個好日子。
於是，桑嘉意爬下床，迅速的將自己洗漱好，然後準備去找簡霽——要、禮、物！
室內整個房間裡都鋪滿了厚厚的長毛地毯，就算是光著腳，也不會感覺冷。
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噔噔噔”往外跑。
一拉開門——！！！
桑嘉意楞在原地，門前的地上立著一束花——是蘇格蘭綠玫瑰。
一大捧花被深綠色的帶有英文字樣的包裝紙包裹著，花朵綻放的極盛，上麵沾有晶瑩的水珠，看起來極其嬌豔。
一枝枝花由底端的白色，由下至上，逐漸渲染成綠色，帶著濃濃的生命力。
但是真正讓他楞在原地的是，花束旁邊的地毯上，趴著一隻毛茸茸的小奶貓，在小爪墊下，還摁著一張小卡片。
明明困倦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卻還要被迫出來營業的模樣。
桑嘉意沒忍住笑了出來，看來有人給他的生日禮物已經成功送達。
這隻奶貓看起來太小、太脆弱了。
桑嘉意小心翼翼的將它捧起來，然後動作輕柔摟在自己的懷裡。
似乎是感受到了熱源，小奶貓很輕的叫了一聲，然後依賴又親昵的蹭了蹭桑嘉意的脖子。
桑嘉意的心瞬間化成了一團，他這才將地上的那張折起的卡片撿起來。
一瞬間，桑嘉意的鼻尖嗅到了一陣玫瑰清香，不知道是地上那束花的味道，還是這張卡片上的味道。
也不清楚為什麼，桑嘉意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的手指微動，將那張卡片翻開，入眼是熟悉的大開大合的漂亮字體——
花園還沒來得及建好，可花已經等不及先一步來到你身邊
花說，來到你身邊很開心
簡霽說，他也是
又又，生日快樂
桑嘉意一瞬間意識到什麼，他轉身跑到房間落地窗處，然後就看到樓下原先的那塊空地上，有著來來往往的工人在開墾土地。
在他房間的這片落地窗處，朝陽從這邊升起。
遠望是波光粼粼的璀璨人工湖，近看是即將建成的花園，或許在即將到來的春天，這裡就是一片花團錦簇。
所有的美景都集中在他的這片小天地。
然而此刻，最美的風景是正穿著舒適家居服，站在花園裡的男人。
似乎是工人有什麼不確定的地方，正在詢問他。
明媚的陽光給他籠罩了一層模糊溫暖的光暈，他神色稍顯冷淡的和旁邊的工人說著話。
可能是感受到了樓上的視線，簡霽側身仰頭望過來，就看到了窗邊的桑嘉意。
也就這一瞬間，桑嘉意看到他冷淡的神色瞬間消失殆儘，和他身後的陽光一樣，帶著暖意和他招招手。
桑嘉意突然覺得心臟處的血液化作了氣泡水，在開蓋的一瞬間，一個個小泡泡鼓動又破開，胡亂跳躍著，帶來一陣不規律的蘇麻感。
他驀地眼眶有點熱。
簡霽說，來到他身邊，他很開心。
也會有人為了他的出生和存在而感到開心，並精心籌劃禮物。
桑嘉意將小貓輕輕擱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轉身跑出了房間。
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的時候，簡霽就轉過了身，就感覺人帶起一陣勁風，衝進了他的懷裡。
簡霽直接愣在了原地，卻還是下意識的接住了人。
桑嘉意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簡霽的身上。
他將臉埋在了他溫暖的肩窩處，聲音悶悶的：“謝謝。”
簡霽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在人的麵前，又說了一遍：“又又，生日快樂。”
“禮物喜歡嗎？”
桑嘉意點點頭：“喜歡，好喜歡。”
簡霽笑了：“喜歡花，還是喜歡貓？”
桑嘉意這才從他的脖子處抬起臉，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都喜歡，最喜歡那張卡片裡，你說，來到我身邊很開心。”
簡霽伸出一隻手摸摸他的臉：“是的，很榮幸來到你身邊。”
桑嘉意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絲不好意思，特彆是空地上的工人時不時的將好奇的目光放到他的身上時。
他掙了下，要從簡霽的身上下來，簡霽沒有鬆手，直接帶著人進入到室內，將人放在沙發上。
然後用毯子將人連腳帶腿的裹住。
他半蹲在人的麵前:“前幾天生病的時候是不是答應了我什麼？”
桑嘉意巴巴的望著他:“會注意身體。”
“那為什麼還光腳往外跑？”
桑嘉意啞然，然後小心勾住簡霽的手指:“我的生日，你也要訓我嗎？”
簡霽沒忍住上揚唇角:“你也就嘴上乖。”說完，他又問，“想好給綿綿二號取什麼名字了嗎？”
聽到“綿綿二號”的時候，桑嘉意整個人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綿綿這個名字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他也很久沒有叫綿綿了。
他正準備問對方怎麼知道綿綿的存在的時候，下一刻，仿佛是某個開關延遲開啟。
生病那天所有的記憶卷土重來，他想起來了。
——想起自己又哭又話癆，還叫人家醫生容嬤嬤。
一瞬間，熱意從他的脖子處開始慢慢向上蔓延，桑嘉意沒忍住伸出自己的雙手捂住自己眼睛，仿佛不想麵對現實。
簡霽看到他這模樣，沒忍住挑了下眉：“想起什麼了？”
知道對方又在逗自己，桑嘉意緩緩的將手放下來，望著他的眸子亮晶晶的。
小聲：“喵。”
簡霽的眉心狠狠一跳。
生病的那天，桑嘉意想起了綿綿，然後關於綿綿的話閘子就此開啟。
“每次我睡覺的時候，綿綿都喜歡往我懷裡鑽，不抱著睡覺它要鬨的。”
“彆的貓貓都怕洗澡，可綿綿不怕，給它吹毛的時候都乖乖的。”
“綿綿……”
“綿綿……綿綿呢？”
說著說著，最後他開始哭鬨，整個人掙著要起身找綿綿。
那時候他還打著點滴，簡霽嚇了一跳，連忙摁住他的人。
“我找到綿綿了，找到綿綿了。”簡霽連忙哄人道。
桑嘉意就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綿綿在哪？”
簡霽硬著頭皮：“……在、在你的夢裡。”
桑嘉意愣愣的看著他，然後“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簡霽第一次哄桑嘉意以失敗告終，頗有些手足無措。
偏偏他哭的聲音逐漸變小，到後麵就默默的掉珍珠，一顆一顆的。
反而讓人心肝脾肺都在疼。
簡霽沉默了一下，最後仿佛病急亂投醫，麵無表情的開了口：“喵。”
很神奇的，桑嘉意被安撫住了。
他的視線遲鈍的落在了簡霽的臉上，聲音很小：“我剛剛沒聽清。”
有那麼一瞬間，簡霽甚至懷疑桑嘉意是故意的，可他低頭一看，人又乖又迷糊的看著他，還眼淚汪汪的。
簡霽氣壓很低的再次開口：“喵。”
可桑嘉意不怕他，他整個人往簡霽懷裡一栽，抽抽噎噎抱怨：“綿綿叫的沒有這麼凶。”
簡霽簡直被鬨到沒脾氣，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聲線柔和了下來：“喵。”
“可以聲音拖長一點嗎？綿綿很會撒嬌的。”
“……”
沒等到動靜，桑嘉意就抬臉怔怔的看他，眉尾眼尾耷拉著，帶著些失意。
那副模樣看著太可憐了，仿佛誰不答應他的要求就是罪無可赦。
“……”
“喵~”
桑嘉意滿意了，也乖了-
很明顯，現在桑嘉意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
感覺到男人的臉都黑了下來，桑嘉意偷笑了一下，然後緩緩向旁邊蠕動。
簡霽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握住人的腳踝，一把將桑嘉意拖了回來。
“躲什麼？”簡霽捉住他的腰，“本來你忘了就算了，既然現在你想起來了，那我是不是要收拾你？”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桑嘉意仿佛把這當成了免死金牌。
果然，簡霽妥協般收回了手，他笑了聲，居高臨下的望著人：
“又又，一年365天，我看你其餘的364天找什麼理由。”
桑嘉意就半倚在沙發上笑，然後朝人伸出雙臂：“我們去看綿綿二號。”
“要抱？”
桑嘉意晃了晃光著的腳：“你說的，要注意身體，不能光腳走路。”
簡霽沒遇過這樣的活祖宗，認命的把人抱起來，朝樓上走去。
第30章
一回到房間裡，就看到小貓幼崽仰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睡覺，喉間發出很小的“呼嚕”聲。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桑嘉意覺得簡霽送給他的這隻小貓和綿綿長得有點像，也都是布偶貓。
桑嘉意盤腿坐在它的旁邊，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它的肚皮，然後就被小貓下意識的抱住了手指。
他立馬轉頭驚喜的看向簡霽。
簡霽摸了下桑嘉意的腦袋，然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桑嘉意開口，輕輕的叫了聲：“‘綿綿’。”
簡霽一愣，綿綿嗎？
他之所以選擇送貓，無非就是想要彌補桑嘉意當初的失去，然後告訴他，他的手上也能握住東西，不會有人再來剝奪。
就算這隻新的小貓和原來那隻品種一樣，長得再像，那也終究不是綿綿。
過往失去的遺憾是難以完全消除的。
而且綿綿在桑嘉意的心中一定也是獨一無二，它陪伴著桑嘉意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新的小貓不可能替代它。
可……居然叫綿綿嗎？
沒有聽到旁邊的聲音，桑嘉意側頭去看簡霽，然後意識到他在想什麼，他解釋道：
“原來的綿綿是軟綿綿的意思，這隻眠眠是睡眠的那個眠。”
因為在桑嘉意開門與它的第一次見麵，眠眠就困得不行想睡覺，現在眠眠還是在睡覺。
它太小了，好像就沒有清醒過。
簡霽笑了，然後伸手輕輕戳了戳這隻新的小貓，開口喚道：“眠眠。”
它就像是綿綿的延續，來到桑嘉意的身邊。
可綿綿是綿綿，眠眠是眠眠，沒有誰是誰的替代。
它們同樣珍貴。
“好了，我們下去吃早餐。”簡霽將人從地上撈起來。
早餐是簡霽做的長壽麵，他的廚藝真的很好，一碗鯽魚麵做得香氣撲鼻，上麵臥著一個荷包蛋，綠色切段的蔥花鋪灑開。
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桑嘉意自己不會做飯，在和簡霽認識之前，他時常點外賣，或者有的時候犯懶，一點麵包或者泡麵就能應付過去。
他覺得這樣下去，自己的胃口要被簡霽養刁-
接下來的一天，桑嘉意幾乎是像夢一樣。
過往還在爺爺身邊的時候，爺爺雖然也很注重他的生日。
可是終究老人年紀大，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也不知道現在年輕人喜歡什麼，能做的終究有限。
可簡霽做的卻遠超過桑嘉意的期待，就在他覺得已經很好了的時候，簡霽總能給他更多的驚喜。
就如同他當時所說的，今年他擁有了一個獨屬於他的巧克力蛋糕，是簡霽親手做的。
除了唱了生日歌以外，今天的簡霽仿佛成了個點歌機，桑嘉意想聽什麼他就唱什麼。
要是在往常，雖然也是可以聽到，但簡霽總喜歡逗他，常常以此為要求來換取某種條件。
可今天，仿佛桑嘉意想要什麼，簡霽都會無條件的實現他的各種願望。
就在桑嘉意要閉眼許願的時候，簡霽說：“有什麼願望，說出來。”
“可願望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簡霽哼笑了一聲：“你悶聲許願是許給誰的？來，向我許願可能更有效，我都給你實現。”
“……”
桑嘉意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大聲：
“如果我許願《月上眉梢》有81場床|戲，尊貴的簡霽大人，能否給我實現？”
簡霽：“……”
桑嘉意就很皮的湊近了他，語調上揚：“好像實現不了哦。”
他眉眼彎彎的，沒忍住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默默在心底許下了願望。
希望簡霽和爺爺永遠身體健康、永遠快樂。
希望簡霽和爺爺年年……都能在自己身邊。
桑嘉意還吃到了每年生日都會吃的蘇式糕點，梅花糕和海棠糕被做成漂亮的顏色和形狀。
是很正宗蘇市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時候會吃這個？”
因為桑嘉意胃的消化能力不太好，而這類糕點不太容易消化。
所以就算他喜歡吃蘇式糕點，爺爺以前也隻會在生日這天讓他多吃點。
後來來了京都，沒有人管他了，桑嘉意反而變乖，不再鬨著要吃。
而且也沒有比小鎮裡那個小攤做得更好吃的了。
簡霽也咬一口這塊糕點，花朵的清香衝散了幾分糕點的甜，達到一種適宜的程度。
“我打電話問了爺爺，你這天一般都喜歡乾什麼。”
“那這個糕點……”
“我做的。”
簡霽請了蘇市的那位老先生過來，特意學的。
桑嘉意愣愣的看著他，張了張嘴，但又覺得說什麼都表達不出他現在的感受。
隻垂下眼眸，小聲說：“很好吃。”
桑嘉意其實是個對任何東西都沒有很多執念的一個小孩，若說起興趣愛好，也很難說出他有什麼偏好。
要是硬說，也就兩樣東西。
一是喜歡看書。
二是聲控。
這也導致了一個讓人很頭疼的事，就是不知道怎麼投其所好，不知道怎麼去討好他、取悅他。
難搞的小孩。
坐在車裡副駕駛的時候，看著已經偏離市中心的路線，桑嘉意有些好奇：
“我們是去哪裡？”
“我在郊區有一座莊園。”
“去那裡是乾什麼？”
“有禮物在那邊。”
桑嘉意吃驚：“不是已經有眠眠了嗎？”
居然還有。
簡霽隻是側頭看著他笑了一下。
不夠，簡霽總覺得還不夠。
這座莊園的占地麵積很大，甚至還有馬場和高爾夫球場。
儘管是寒冷的初春，在高大的黑色雕花雙開大門被傭人拉開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偌大的綠茵草坪和沿路的花團錦簇。
正中央的白色雕塑噴泉水聲湧動。
陽光揮灑下來的時候，倒像是夏日盛景。
簡霽目不斜視將名貴豪車停在了大門前的台階下，有司機迎上前來，服侍兩人拉開車門。
因為莊園的華貴和偌大的麵積，儘管簡霽平常人不在這邊住，可是需要維護和打理這裡的傭人依舊非常多。
他們早已知道簡霽今天會來這裡，雖然應他的要求，沒有搞出很大的仗勢，可是每位在職位上的工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停下來，恭敬地微鞠躬道：
“簡先生。”
簡霽神色淡淡的頷首。
他身姿如鬆如竹的立在歐式城堡風格的大廳中，穿著黑色長款大衣，容貌俊美又冷淡，整個人帶著一股融於環境的矜貴氣。
桑嘉意竟罕見的覺得對方身上的距離感如有實質。
也許是平時簡霽在桑嘉意麵前顯得太過於溫柔，又或許是簡霽在他那裡的職場身份認知總是雨霽老師。
險些讓桑嘉意忘了，對方幾乎是站在金錢和權利頂端的人。
可下一刻，簡霽就回頭，目光溫和的朝他伸出手。
桑嘉意緩慢的眨了下眼睛，還是那個簡霽。
他將自己的手塞進了簡霽的掌心，莫名有些開心。
管家迎上前來，恭敬的打招呼：“簡先生。”
簡霽掌著桑嘉意的肩膀，向人介紹道：“之前說過的，我先生桑嘉意，這幢莊園他同樣有任何支配權，以後他要是過來這邊，麻煩照顧好他，也和這裡的傭人都通知一聲。”
管家愣了下，然後應了一聲，朝著桑嘉意微彎腰：“桑先生好。”
桑嘉意乖乖打招呼：“您好。”
交代清楚了事情，簡霽就帶著他往樓上去：“走，帶你去看禮物。”
在這一瞬間，桑嘉意的期待值直接到達了巔峰。
在推開門時，明明桑嘉意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驚喜，可他還是感受到了滿心充盈的快樂。
沒有一個愛書的人不會夢想自己有一個圖書館。
這個房間挑高直達城堡的最頂端，紅褐色書架做成圓弧的形狀，繞滿房間，呈螺旋狀一層一層往上，約摸有5層。
每一個圓弧頂都帶著一圈暖黃色璀璨的頂燈。
像是一個藝術性的建築，帶著複古圖書館的風格。
為了方便拿樓上的書，這個房間裡還做了一個內置電梯。
正中央是一個柔軟的圓環形沙發，上麵堆著抱枕和毛毯，環形中央的小茶幾上擺放著點心和香濃的巧克力熱可可，冒著熱騰騰的白霧。
桑嘉意眼睛尖，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層最中央的書架上是他寫的書。
有普通的簡體版，也有繁體版，北美版，普通出版物，也有精裝版。
往旁邊望去，甚至有很多絕版的藏書，外麵可能都找不到了的。
對於桑嘉意來說，這裡真的就像是天堂，他可以在這裡待上好久都不出門。
簡霽站在桑嘉意的身後，見人不說話就上前了兩步，自然的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喜歡嗎？”
桑嘉意艱難的開口：“喜、歡。”
說完，他又有些不確定：“這個房間……是……”
“是你的了，若是喜歡，莊園也給你。”
感受到臉龐邊的熱氣，桑嘉意問：“會不會太貴重了？”
不僅是這個房間本身，更是裡麵的書籍帶來的價值，有些可能在外麵都是無價的。
簡霽開口：“能用錢得到的，就不叫貴重。”
桑嘉意：“……”
簡霽走到茶幾旁，倒了一杯熱可可放到了桑嘉意的掌心。
“以後要是想，我就常和你過來這邊小住，若是我沒有時間，就讓司機送你過來，或是可以讓人把你想看的書送到岱春莊那邊。”
桑嘉意捧著熱可可，突然笑了。
“我感覺現在你應該站在二樓，一本書一本書的砸向我。”
簡霽：“？”
桑嘉意溫吞的解釋：“就是《了不起的蓋茨比》中那樣，蓋茨比華服一件一件往黛西身上扔。”
簡霽笑個不停，他上前捧著桑嘉意的臉：“你的腦袋瓜裡裝的是什麼啊？寶貝，你會被砸死的。”
桑嘉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簡霽就牽著他的手往外：“走，我帶你去逛逛這裡，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