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喝酒了,而你又是我要見的人,所以便喝。更何況洪老的徒弟,就沒有不能暢飲三百杯的。”
“先乾為敬!”
唐銘斟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若是在此之前,他酒量戰五渣,但掌禦鐵葫蘆之後,他可是十斤不醉的海量。
“你倒是爽利,但是這酒杯……不儘興。”
朱天佑英眉上饒,臉上露出久違的喜色,
“換大碗來,大碗酒,大口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乾了!”
唐銘拎起腳底下五斤的酒壇子,一手捅開封裝的油紙,咣當咣當兩下倒滿了能裝半斤的海碗,然後與朱天佑碰杯一飲而儘。
“痛快!”
朱天佑猶如脫韁野馬,身上的叛逆被儘數激發,胸膛一挺,
“一碗怎麼夠,喝了這一碗,再來個十碗才痛快。”
“舍命陪君子!”
唐銘屬於年輕人的血性被激發,又不是比法力修行,需要藏拙。
但這特麼喝酒,還藏著掖著個屁,人生得意須儘歡,意氣尚需抒發。
這幾個月以來的謹小慎微,都在這酒碗裡,隨著一口口辣嗓子的酒水抒發出來。
“哈哈……”
朱天佑見唐銘竟然如此豪爽,哈哈一笑,“爽!”
端起大海碗,昂起脖子,任酒水流進衣衫內,咕咚咕咚喝完,動作始終不比唐銘慢上分毫。
久在樊籠裡,日夜辛苦修行,喝得又急又猛,他腹中猶如烈火熊熊灼燒,但是那種舒爽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透徹。
不知多少年了,或許從洪真那兒離開以後,便再也未如此暢快過。
“不愧是洪老的衣缽傳人,單單這份酒量就能對得起洪老。”
五斤烈酒下肚,朱天佑五臟六腑像是在倒轉,
“可惜,我隻跟著洪老學了不到半年。”
然後仿佛陷入沉思一般,朱天佑不顧形象地扯開衣衫,那般動作倒是與洪真有幾分相似,
“說起來,我這喝酒還是洪老教的。”
“哈哈!”
唐銘笑了起來。
“再來……”
朱天佑索性徹底放開自己,由著自己的性子任性起來,又吩咐外麵的人搬來兩壇五斤重的酒壇子。
他就是想要一醉……
……
“嗝……”
唐銘打了一個酒嗝,饒是十斤不醉,但這肚子實打實的被撐得溜圓,輕輕一拍猶如熟透的西瓜,自帶回聲。
“朱少……咱們再喝下去,兩個人……都會醉。到時候,可一件事情都談不成了。”
唐銘始終保持清醒,反倒是朱天佑已經有八分醉態,白狐兒臉上儘是酒紅,像是塗了胭脂。
“嗝。”
朱天佑使勁兒,搖了搖腦袋,然後運轉法力,將體內的酒氣全數蒸發,讓整個包廂內都彌漫著酒精味道。
“唐兄,換個包廂,詳聊。”
他整理好著裝,恢複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姿態。
換了新的包廂,兩人相對而坐,朱天佑直言道:“羅生道觀想必,你也看得清楚了。”
“這是何意?”
唐銘不解,他以為朱天佑會先說起陳家死士,萬萬沒想到卻是羅生道觀。
“我想除掉羅生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