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伯攤出一隻手,裡麵赫然躺著一隻青玉琥珀耳墜。
玲兒見了,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是姑娘的,是姑娘的,那還是我今日,親手替姑娘戴上的。”
“那個人呢?現在在哪兒?”關之洲忍著怒氣,沉聲問道。
“我們懷疑倒在巷子裡的那個人,可能會看見些什麼,就將人帶來了官府,看看衙役能不能讓他醒過來。”
“本官姓石,見過北先生,見過各位貴人,”身著官服的石大人,和長著山羊胡的柳師爺走進旁廳,隨後拱手行禮,信誓旦旦的說,“柳師爺已將諸事告知本官,還請各位貴人莫要慌張。”
“哼,莫要慌張?這人都已經不見了,還讓人不要慌張,那小爺的拳頭落在你身上,叫你不要痛,你就不痛了嗎?”
關之洲此刻又急又怒,偏偏這位石大人,還在這兒打著官腔,若不是李如宣和林居兩人拉著他,他早就一拳揮上去了。
“是是是,本官已經問清楚,那人隻是路過,確實看見了,一個瘦猴似的人和一個胖大個,在那巷子口擄走了一個姑娘家。
隻可惜那時天色已晚,而那巷口又漆黑一片,所有那人並未看清,那位姑娘長什麼樣子。
不過,就目前看來,那位姑娘十有八九,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石大人說著,向柳師爺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的上前吹捧道,“眾位貴人莫急,那夥賊子已是慣犯,常年流竄於堰南平河一帶,專門擄拐妙齡少女。
我家大人早已派人暗中盯著他們,隻待時機一到,便將這群人一網打儘,還請眾位稍作等候。”
石大人聽得連連點頭,眼中有說不出的倨傲。
關之洲捏緊拳頭,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到時候,陸昭昭真出了點什麼事,誰來擔這個責。
石大人沒有錯過,眼前這群人眼中的憤怒,可是那又怎樣,陸家在堰南是有點本事,手裡也是有些錢財。
可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他們再如何,也得聽他的。
等他把那群人捉住,立下大功,今年的績效就有了,說不定這官職還能往上升一升,到時候陸家也隻能巴著他。
不得不說這石大人想的確實美好,可他不知道的是,陸昭昭的身份,並不單單隻是陸家的人。
說來,他也是近兩年走了大運,才從小地方一路升官到了這裡。
想到這兒,石大人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各位雖然身份尊貴,可是這捉拿賊子一事,還是聽本官的為好,不然,到時候壞了大事,這人救不救得回來,可就說不準了。”
聽了這樣一番話,靖寧此刻也忍不住了。
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地方官,也敢在她麵前這般行徑,就在她要開口罵人時,程道休拉住了她的手,對著她搖了搖頭。
眼下他們還要借這位石大人的手,找到陸昭昭,在沒有消息之前,還不能與他撕破臉皮。
石大人滿意地看著,他們想動手卻不能動手的樣子,心裡洋洋得意,瞧,這就是平頭老百姓的無能之處。
隻是不待他高興多久,一個衙役焦急地走進來,附耳對柳師爺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什麼!”師爺原本淡定自若的神情,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你說那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