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曹三收押後,林都尉來不及和林居說兩句,就匆忙下去,準備審訊的事。
和陸昭昭等人隨意聊了兩句,太子突然想起之前那封“有趣”的信來,於是他問道,“明蕊可還記得宋根生?”
“宋根生?”陸昭昭愣了愣,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而看向太子,“這名字聽起來很是耳熟,隻是,我似乎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也正常,那都是七年前的往事了,”太子歎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宋根生作為陸朝英的師爺,想必陸昭昭這裡有一些線索也說不定,可如今看來,倒是他心懷僥幸了。
“七年前?既是七年前的往事,太子為何要今日提起?”陸昭昭並不覺得,太子是無意問起。
七年前,那會兒她的父母親還活著,甚至還在庾縣,隻是六歲以前的記憶,於她而言都有些模糊。
可直覺告訴她,這個宋根生與她,與她的父母有很大的關聯,她手心微微出汗,身子也在輕微的發抖,她說,“太子可否告知,宋根生是誰?”
“告訴你也無妨,隻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他是你父親在封、庾兩縣當官時的師爺。”
“轟”有什麼東西,在陸昭昭腦海裡轟然作響,有人麵相模糊的朝她走來,笑道,“姑娘又長高了,來,吃糖,我孫子啊,也愛吃這個。”
“宋爺爺,我爹不讓我吃糖,要是讓他發現了怎麼辦?”
“那我們就悄悄的,不讓你爹發現,好不好?”
腦海中的場景很快就變成了另一幕,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人背著行囊,前來告辭,“姑娘,我要走了,你和大人以後要好好的。”
“宋爺爺,你要去哪兒?昭昭舍不得你。”
“姑娘乖,好好聽大人和夫人的話,知道了嗎?”
“宋爺爺,我乖乖聽話,你以後會來看我嗎?”
“會的,要是有機會,我呀,就來看望姑娘,到時候還給姑娘帶糖吃。”
“昭昭,”靖寧扶住陸昭昭的肩,麵上帶著擔憂,“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呀?”
關之洲瞧著不對,連忙出門,將剛剛給林都尉包紮傷口的郎中,一路連拖帶拽的給拉了回來,還不待郎中歇口氣,又被塞進了鄰近前廳的廂房,“郎中,你快給陸昭昭看看!”
郎中吹著胡子瞪了關之洲一眼,真是要了老命,這路上差點兒被這小子把胳膊給拽掉,就是再著急,也不能這樣對待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人!
他憋著氣,隻留下了幾個幫忙的侍女,隨後把烏泱泱的一群人,毫不客氣的全部趕了出去,尤其是拽他胳膊的這個小子。
急急急,急什麼急,全部給我在外麵等著!
半刻鐘後,郎中從廂房走了出來,他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道,“屋裡那丫頭,應該是小的時候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會對六歲以前的事不太記得了。
然後今日又不知被什麼事給刺激到了,一時情緒難以控製,才會出現暈厥、頭痛的症狀。
我已經給她施了針,另給她開了副養心安神的方子,八碗水煎成三碗,分三次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