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提著藥箱就要走,卻被關之洲、靖寧二人一人攔一邊的給攔下。
“昭昭這會兒沒什麼事了吧?”
“喝了你的藥,陸昭昭是不是馬上就好了?”
“人這會兒是沒有什麼大事,”郎中溫和的回答了靖寧的問題,轉頭看向關之洲時,卻換了副嘴臉,“我給你說,你小子可彆給我戴高帽啊,那方子上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怎麼可能喝了就好!”
“可你不是郎中嗎?”
“我是郎中,又不是神仙!”郎中白了人一眼,然後語重心長地道,“小子,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身病好治,心疾難醫。
我不知道裡麵那丫頭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重的心事,而她今日這一遭,也全是因為心氣耗傷、心神失養所致。
我這樣給你說吧,心主神明,而和心同樣主神明的還有腦,就是我們這兒。”
郎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接著道,“腦為髓海、元神之府、清竅之所、諸陽之會,是喜清而惡濁,喜盈而惡虧,喜靜而惡躁,喜通而惡瘀...”
“等等等等,”關之洲打斷了郎中的洋洋灑灑一大篇,他臉上帶著茫然,“你就不能說簡單點兒嗎?你說的這麼複雜,小爺怎麼聽得懂?”
“聽不懂?”郎中看著同樣茫然的一圈人,咂了咂嘴,“好吧,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這腦和心因為同主神明,所以它們的病症大多相通。
那丫頭想的太多,心裡麵憋的太多,憂思過慮,才會暈厥頭痛。
不過,說起憂思,那就得說說另一件事,脾在誌為思,肺在誌為憂,而過憂過思,極易損傷肺脾之氣...”
眼見這郎中又要開啟長篇大論,關之洲不得不上手阻止,“這什麼脾在誌的,肺在誌的,也和陸昭昭有關係嗎?”
“哦,這個倒是沒有,嗯,目前沒有,我這不是想著都說到這裡,就給你們多講一點兒嗎?”郎中“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抬步就要走,“好了,給你們解釋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要不然就該趕不上出城門了。”
“欸,再等等,”關之洲拉住藥箱上的鎖環,又將人給拉住,“小爺還有個問題。”
“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可彆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我。”
“陸昭昭這樣,要怎樣才能治好?”
“治好?我不是都說了嘛,身病好治,心疾難醫,”郎中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廂房,又看了看拉住他不放的臭小子,無可奈何的歎著氣。
歎完氣,他抬手拍了拍關之洲的肩,道,“當然,凡事不要太悲觀,這心疾雖難醫,卻不代表不能醫好,你想嘛,那丫頭年紀還小,就算是再重的心事,又能重到哪裡去?
我看你們幾個都挺關心她的,這不就挺好的嘛,我相信啊,有你們幾個在,那丫頭的心疾用不了幾年就會好,所以啊,你們也不用那麼擔心。
好了,就這樣吧,再過一會兒,我就真的趕不上出城了。”
那郎中扒拉開關之洲的手,然後一溜煙兒的出了院子,隻是沒過一會兒,他又小跑著回來,喘著氣問道,“那啥,這把脈施針還有開方子的診金,你們誰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