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狀況百出的郎中,幾人的麵色都不是很好,卻在這時聽得“吱呀”一聲響,廂房的門被打開了。
靖寧三步兩步的來到陸昭昭身邊,拉著她的手,道,“昭昭,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郎中說了,你要好好休養才是。”
“就是,”關之洲也在一旁附和,“你要是想做什麼,給小爺吱一聲,小爺替你跑腿。”
“我現在好多了,抱歉,害你們擔心了,”陸昭昭拍了拍靖寧的手,笑意清淺,“那郎中說的話,你們聽聽就好,當不得真,而且因禍得福的是,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不知太子現在在何處,我想見見他。”
“明蕊可好些了?”太子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人,他放下手中用來掩飾尷尬的茶杯,道,“是孤考慮不周,還望明蕊莫怪。”
“太子言重了,”陸昭昭搖了搖頭,道,“宋爺...宋根生,他的確是我父親的師爺,在父親任職期間,他對我們一家也多有照料。
我記得他膝下隻有一子,還有一個和我一般大小的孫子,隻是他那孫子生來體弱,在我父親啟程回京的半個月前,就病逝了。
他那會兒年數已過天命,再加上孫子的突然離世,深受打擊,沒過幾日,就向我父親遞了請辭,後來,我父母親他們發生了那樣的事,兩家就再也沒有了聯係。”
靖寧把手搭在陸昭昭肩上,她聽了後者說的這些,氣不過,對著太子就是一陣叭叭叭。
太子自知理虧,沒有多說一句話。反倒是陸昭昭抬手拍了拍靖寧的手,安慰了一下她,才問道,“太子突然提及他,想必是查出了什麼,與之有關吧?”
“嗯,”太子沒有多加隱瞞,抬手讓人將那封信呈上來,“這是在馮州州牧府一個管事手上找到的東西,信上說,讓此人去找宋根生。
雖然沒有說找人做什麼,但信的落款是在七年前,孤推算了一下日期,這時間大致就是你父親著手準備回京的那段日子。
而且,從馮州的州牧鐘黍祥的口中,孤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七年前有人從庾縣交給了鐘黍祥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我們不得而知,但這幾件事發生的時間都是在七年前,又都與你的父親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所以,孤才打算問問你,看看你還記得什麼,隻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
說完這些,太子又問道,“既然兩家沒有再來往,那明蕊可知,這宋根生是哪兒的人?”
“宋根生是從彆的地方調配,並不是本地人,據我所知,我父親任職的那幾年,他沒有回過家,便是逢年過節也隻是一個人過,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是哪裡人。”
在這次交談後不久,花九那邊也傳來消息,說並沒有找到宋根生的下落,太子對此也不著急,因為林都尉從曹三口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而根據這個消息,他們的人也成功抓到了一大批,暗中參與流花案的人以及涉事其中的地方官。
踏上回京的路程,靖寧坐在馬車裡,有些可惜的說道,“隻可惜到最後,那個有著黑色圖案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人家蟄伏數年,若是這麼輕易就被揪出來,那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陸昭昭笑了笑,又道,“不過,他多年布局被毀了個大半,無論他弄出這個案件是為了什麼,都會受到影響,如此,也算是不虛此行。”
“昭昭,你還笑得出來,這趟出來,就屬你最慘了!”靖寧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她,“等我們回去了,我就帶你去普法寺住個幾日,讓弘遠大師給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小鬼在作祟。”
“哪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陸昭昭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世上可沒有什麼鬼怪,就算是有,你在我身邊,它們又有誰敢靠近?”
“說的也有道理,”靖寧眉開眼笑的應下這句話,這話她愛聽,她可是當今皇帝的女兒,身上自有真龍之氣庇佑,要是還有哪隻小鬼不長眼的湊上來,她就一鞭子抽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