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俞知遊整個人顯得十分疲累,明明之前在店裡還是一條有活力的小魚,現在就像是從水裡跳出來快蹦躂不動了。
他癱在沙發上閉著眼,陳向喧坐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俞知遊偏過頭湊上前吻了他的眼角:“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將這條小魚圈在懷裡靠在自己胸口處,慢慢比畫道:過好今天,不要去煩明天的事,不然今天也會變得不開心。
“可我沒辦法不去想,我現在就怕哪天她讓我回去,回去了又不讓我走,”俞知遊的頭在他胸口蹭了蹭,額頭的發都被蹭亂了,“我害怕,以前我不敢給你說,我現在我敢了……我害怕,怕得不行。”
陳向喧幫他把頭發順了順,比畫出:也算是勇敢的一部分,至少你在尋找辦法去解決。彆害怕,下次我陪你一起麵對。
“更緊張了,”俞知遊抬手捏了兩下陳向喧的下巴,帶著他低下頭來親吻,鼻息間的溫度逐漸上升,俞知遊說,“我隻是害怕,但不會再膽小了,相信我。”
當然相信,陳向喧點了下頭埋在他頸間,左手摟住他的腰讓他躺下,右手去扯那件v領毛衣。
“要早起,”俞知遊的呼吸有些亂,“我早上還要送你回琴行上班……”
他伸出一根食指,意思是:一次就夠。
沙發很柔軟,每次的回彈都很及時,他隨手扯過一個靠枕墊在俞知遊腰下,抬起他一條腿。
拿走靠枕的沙發瞬間變寬,俞知遊一手抓著沙發邊沿處,另一隻手則將陳向喧的臉彆了過去。
“彆看……你……你先去關燈。”俞知遊斷斷續續地說著。
陳向喧沒理會他,難得能在這種時候看清俞知遊的臉,就連從他耳尖一點點蔓延開來的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躺著的人被撩開腹部的衣服,微涼的手從那裡朝上遊走,最後到了鎖骨處。
他喜歡這個沙發,顏色好看,寬度很好,主要柔軟度十分讓人滿意。
俞知遊突然被抱了起來,他被陳向喧跨抱在身上,這人喘著氣問:“結束了?”
陳向喧搖搖頭,走到開關處關了客廳的燈,現在家裡是昏暗的,隻能看見遠處的車流和前麵幾棟樓的燈光。
下一個地方是陽台的落地窗,這裡的視野不錯,可以看到遠處的橋,江水也能看見一部分,在車流聲中,俞知遊也被放下。
他也看向遠處的車流。
俞知遊的腰身很好看,雖然看著沒什麼肉,但上手捏著還是挺不錯的。他偶爾會扭過頭看著陳向喧,這個時候陳向喧就會捧著他一側的臉再次吻上去,手也會在喉結上輕輕按著滑動。
“要不……還是去……床上,”俞知遊輕顫一下,“嗯唔……”
話被陳向喧用嘴堵了回去,既然他不喜歡,那就換個地方。
下個地方是浴室,那麵鏡子前是洗手池,邊上有個加寬的台麵。
估計挺涼的,陳向喧抱著他將浴巾鋪在上麵,順手打開了花灑,最後才讓俞知遊坐上去。
花灑中流出的水溫讓他感到一陣燥熱,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讓俞知遊幫他脫下來,俞知遊罵了句:“我真是……欠你的,都現在了……你還要我幫你……脫衣服!”
小魚的憤怒,配上他現在臉上的緋紅真的是可愛極了。
陳向喧幫他也把衣服脫了下來,看著那顆痣,他突然很想教俞知遊一首新曲子。
他握住那雙已經發燙的手朝目的地引去,這首曲子說難也不難,對俞知遊來說也不是第一次學,反複的滑音大概會有些手酸,曲子快到結尾時他被迫暫停,陳向喧將他轉過身去看著鏡子。
他們很少一起自拍,視頻同框倒是有過,對鏡還是新體驗。
彈奏者換成了陳向喧,五年前的俞知遊在某個小節會反應很大,他記得那些地方,也能完美重現。
不出意外地,望著鏡子的人突然仰起頭,像是快窒息般大口喘著氣。
浴室已經徹底暖和起來,這次演出的最後一曲會在充滿水蒸氣的浴室裡。
牆麵掛著水珠,陳向喧帶著他走到花灑下握緊淋浴浴杆,結束曲應該比之前的節奏要快,那樣才會讓今天的演出給聽眾留下深刻的印象。
俞知遊肯定是深刻了,躺在床上時睡著睡著還坐起來踹了陳向喧一腳。
他乾脆抱著這人的腿朝他懷裡鑽了鑽,俞知遊又抬手朝他背上給了一下:“現在撒什麼嬌!剛剛不是還力氣挺大嗎!”
燈關了,現在比畫什麼俞知遊都看不見,他隻好在俞知遊腿上拍了拍。
“睡吧,我定了八點的鬨鐘,九點保你能在琴行抱上琴。”俞知遊說完還打了個嗬欠。
今天的這一覺真的睡得很好,他輕拍著俞知遊的腿,聽著枕邊人的呼吸,入睡速度很快,一夜無夢。
俞知遊的鬨鈴是打斷睡眠的利器,那動靜給陳向喧直接嚇得坐了起來,鬨鈴的主人翻了個身繼續睡,絲毫沒有被這個聲音影響到。
陳向喧選擇起床洗漱,他想著要不先去樓下買個早飯,但他出了這個門就沒辦法再進來,所以他選擇把手機擱在這人耳朵邊上。
他的睡眠質量真的很好。
陳向喧蹲在床頭腿都快酸了,俞知遊還是沒有要起床的意思,乾脆就讓他這麼睡下去,自己叫輛車回去也是一樣的,估計俞知遊也是太累了,開車本來就累,晚上又折騰一通。
他將鬨鐘關掉,給這人掖了掖被子,出門時還拍了張他的睡顏照。
叫的車來得很快,他看著外麵那些和俞知遊走過的路回到了最熟悉的千湖區,抱上吉他時俞知遊發了個視頻通話過來,他說出的第一句就挺大聲,大概是生氣了:“怎麼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