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流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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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流雲閣,息風苑。

一群體格精壯的帶甲衛兵,默不作聲的抬著一滿車的什物器皿,步履整齊的穿過長廊庭院,來到苑門口放下。

篤、篤、

苑門輕叩。

吱呀——

苑門打開。

苑內有七八名赭衣小侍,雖麵色青白、神情驚恐,但依舊訓練有素的抬起這些什物器皿,步履匆匆的穿過長廊,來到雅室門口。

雅室幽靜,赭衣小侍們訓練有素的魚貫而入,手持清潔用具跪俯於地,默不作聲的清理著雅室內的一地血腥狼藉。

雅室內,一身形魁梧的貴族郎君正席地跪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身側還有三名伶人小倌,一人奏樂、一人擊缶、另有一人戴著麵具攤舞應和節奏。

若不是滿室仆從埋頭清理中帶著幾絲無法掩飾的慌亂戰栗,若不是雅室狼藉、滿地屍身,血腥彌漫,倒可讚一讚這位魁梧郎君的品味好生風雅。

可惜跟隨自家主君也有不少時日,青衣侍女隻覺得這人裝得刻意。

“九郎好膽魄,敢孤身應陌生人的邀約。”

“三兄下帖相邀,秀有何不敢。”

“吾隻落款‘裴’,九郎怎知是我。”

“曾與三兄一起習字,自是認得。”

一站一臥的兩位貴君言語間打著機鋒,滿地狼藉並未影響到兩人的對談。

隻不過裴秀嫌地麵臟汙,立於堂中,並未落座。

手捧三層木匣的青衣侍女也非真正侍女,自然做不出整理席麵、伺候主子落座等舉動。

蓬頭翁也規矩的立在裴秀身後,垂目恭立,仿若睡著般的一動不動。

見此情形,那位身形魁梧的郎君皺眉,扔掉手中酒杯,站起身來:“招待不周,咱換個地兒喝一杯。”

裴秀:“客隨主便。”

“管事!”

“奴在。”

“可另有安靜的院落?”

“息風苑側另有雅室,奴可帶兩位貴君前往。”

“走吧。若還有臟亂汙了貴客的眼,非生剮了你不可!”

“剛收拾妥當,請主君放心。”

“帶路吧。”

“喏。”

青衣侍女抬眼瞪了正在耍威風的那位魁梧貴族郎君,腹誹不已:逞什麼威風,這番做作難道不是刻意展示自己也受到了襲擊,刻意在自家主君麵前表演無辜嗎?

偏她嘲弄的眼神被魁梧郎君捕捉到,那人眯了眯眼,倒不欲跟一個小侍女計較。

他在意的是裴秀的態度。

畢竟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故,盤算全空,還吃了極大的啞巴虧,就算在陛下麵前論起是是非非,他也不占理……

罷了!

既然師出無名也隻能繼續裝孫子。

卻見裴秀神色自若,孤身赴會已是一種態度,且半途遇襲也並未趁機發難,於是那郎君心下安定了幾分。

一行人來到另一間雅室。

室內布置雅致,美食美酒美人均準備妥當,唯一不妥當的是,室內的主賓兩席,按尊卑上下,涇渭分明。

按席製,非宴客,而為尊者對下位者的賜賞之席。

這次隨裴秀身側的蓬頭翁與青衣侍女均出身草莽,自然瞧不出什麼門道,隻不過兩人均十分有眼色,見主君立於雅室外未踏步,便紛紛停步不動。

那魁梧郎君氣得粗喘一聲,抬步走到下位,大聲喝罵那赭衣侍者,若不是此刻不宜再見血腥,怕是那位赭衣管事就要立刻血濺三尺。

裴秀:“三兄不必動怒,秀前來拜訪確實是有物相托、有事相求。隻今日似乎不宜交談,便與兄在庭院中交納心意,也未嘗不可。”

“九弟這話說得讓為兄實在慚愧,”那魁梧郎君語氣變親熱了幾分,“想來必定是有人刻意挑撥我兄弟二人,竟使這些粗淺下作的手段!”

“回頭待為兄查出真相!剝了他們的皮!”

魁梧郎君說出的這些話,讓跪俯在地的赭衣管事臉色灰敗,心道無論真相如何,自身這條命是留不住了。

局麵到了現在,主賓席位自然是要重新擺放的,那赭衣管事已有活不過今日的思想覺悟,反而鎮定下來,親自帶著小侍們擺弄條案、重新布置。

一番折騰。

一行人終於能分兩席對立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