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未破曉,陸夫之就帶著喬曆蕉出發了。
在他之前,沒有人走出過捕蛇村所在的這座大山。
金雀翅加持下,陸夫之馱著喬曆蕉飛得很快。
喬曆蕉開始還恐懼不已,緊緊摟著陸夫之的脖子不肯鬆開。
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滑翔的感覺,俯瞰著山川奇景嘖嘖稱奇。
小青蛇則是自己纏繞在金雀翅的一根支架上,快樂得根本不需要他人照拂。
傍晚,餘暉落地,來不及驚歎孤獨派雄偉的建築,喬曆蕉就被陸夫之偷偷帶入古克儉的臥房。
無人察覺他們的蹤跡。
古克儉掐準時間,等候並不多時。
“掌門。”
陸夫之將喬曆蕉拉到身前。
“掌門好~”
喬曆蕉有些緊張,連帶著最後一個“好”字破了音。
古克儉輕笑一聲,回道:
“你好,喬小友。”
喬曆蕉漲紅了臉,局促地看著陸夫之。
陸夫之開口解圍:
“掌門,這就是我與您說的那個孩子?”
“我知道,夫之,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說廢話了?”
不承想,古克儉揶揄起陸夫之來,倒是緩解了喬曆蕉不少的尷尬。
“咳咳。”
陸夫之乾咳兩聲,眯了眯眼。
“嗯,這孩子不錯,依我看還是去當個拓荒吏吧。”
“拓荒吏?嗚,明白了掌門。”
陸夫之起初還有所驚訝,旋即理解了老者的意思。
拓荒吏是孤毒派中最無人問津的職務,為了獲得酬勞,必須時常麵對孤毒山中的危險。
把這個任務交給一個孩子,未免有些離譜,但如果是喬曆蕉,或許未嘗不可。
“哼哼,看看這個孩子是否如你所說的一樣嘍?”
古克儉笑著拍了拍喬曆蕉的肩膀。
【怎麼感覺村長是在坑我呢?】
“我對小喬有信心,不過掌門,這孩子初入門內,是不是應該?”
陸夫之湊近掌門身前說道。
“你還不了解老夫,我早就準備好了!”
說著,古克儉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親手彆在了喬曆蕉的腰前。
“掌門,這是?”
如果此時孤毒派各長老在場,一定會擺出和陸夫之一樣驚詫的表情。
【我像是來打劫的嗎?】
陸夫之心中不知怎麼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要知道這把名為“如弦”的軟劍可是掌門最愛的佩劍,它陪伴掌門經曆過大半生的江湖風雨,如今就這麼送給了喬曆蕉。
【不過也許久不見它出鞘的樣子了。】
見陸夫之如此失態,喬曆蕉有些受寵若驚,剛想言語拒絕,就被古克儉抬手打斷。
“嘖,拿好,先借你用而已,以後要還的。”
古克儉肉疼得有模有樣。
“既然掌門這麼說了,你就收好吧。”
陸夫之示意喬曆蕉安心,又用手掂量了一下軟劍。
“你還怕我給他假的不成?”
“不敢,不敢。”
“這是劍譜和一些毒藥和暗器,你收好,也不算你是我孤毒派正式弟子,但是我們孤毒派的東西你還是要了解一下的。”
遞給喬曆蕉一個稍大的包袱,古克儉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著陸夫之問道:
“對了,夫之,喬小友識字吧?”
陸夫之看著喬曆蕉,兩人相視一笑。
【這才像是裝東西的包袱嘛!】
又交代了喬曆蕉幾句,古克儉就招呼陸夫之送喬曆蕉離開,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
潛行護送喬曆蕉至後山崖上,陸夫之停下了腳步。
“小喬,多保重!”
陸夫之醞釀了很久,終究沒有多說幾句。
“嗯,村長,我等你回來!”
喬曆蕉噙著淚花,從懷裡掏出了小青蛇。
“喬小蝮,和村長道彆了。”
喬小蝮朝著陸夫之搖了搖紫色的蛇尾。
陸夫之微微一笑,縱身翻下山崖,消失不見。
兩人的分彆是如此乾脆。
眺望著遠方巍峨的大殿,吹了一陣崖邊徐徐吹來的涼風,喬曆蕉轉身沒入了山林之中。
。。。
“掌門今天心情不錯?”
回到臥房的陸夫之向正在虛空比畫劍技的古克儉問道。
“嗬嗬,遇見可愛的孩子,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古克儉加快了自己的動作,聲音卻依舊沉穩。
“那便好說了,掌門,我還有一事相求?”
“哦?還有何事?”
“離開門派多年,我手頭也...”
“哈哈哈,夫之,那孩子對你的影響還真不小啊!”
古克儉舞出最後一式,一股勁力破風而出,在粗重的圓木柱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少不了你的,隨我來吧。”
陸夫之跟上古克儉的步伐,回頭朝著劃痕深望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