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方度秋今天有生日光環加身, 上牌桌直接贏麻了。
即使和薑嶸遠輪換,有方度秋在一旁指導,再加上薑嶸遠的新手光環, 薑嶸遠但凡上桌就沒有不胡牌的。
玩到最後林溪憤憤地將牌推倒,要求撤離現場,“隻有勝利的遊戲才能給我帶來快樂!”
“吃飯去吧, ”陳津直接站起來開溜, “半天了,我還沒品嘗過胡牌是什麼滋味呢。”
吃飯的時候陳津和林溪繼續分享兩人工作時碰到的炸裂八卦, 給薑嶸遠聽的一愣一愣又一愣, 直呼過癮。
幾人玩到三四點才散場,薑嶸遠上車就睡覺,會所離方家老宅格外的遠, 薑榮元摟著方杜秋一覺都已經睡完了車還沒到。
冬天天黑的早, 兩人從天亮時就睡下,再睜眼時道路兩旁的路燈已經點亮了,難免讓人有一種混亂感。
薑嶸遠微微一動方度秋就跟著睜開眼睛, 索性也沒什麼事兒,兩人湊在一起玩兒消消樂。
一周過去, 消消樂又解鎖了5個新關卡。
在兩人不懈努力之下,車停在老宅門口時,終於過了一關。
今天老宅的人全都在家,兩人姍姍來遲, 二伯忍不住又想刺侄子幾句, “大公子真是貴人事忙, 一家長輩在家裡等你,你這會才進門。”
薑嶸遠解下方度秋的圍巾, 心疼的說:“可不是呢二叔,公司事多,全靠度秋一個人撐著,我看著都心疼,真羨慕叔叔嬸嬸一天清清閒閒地等著拿點分紅,這才叫過日子。”
他二嬸嗔怪的想過來拍方度秋的胳膊,方度秋借著和薑嶸遠換衣服的姿勢避開了,二嬸也不尷尬,自說自話“早說了讓我家雲天和雲閒去公司幫他大哥,雲天和雲閒兩人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幫他大哥承擔起公司的壓力了。”
“二嬸說的是。”方度秋點點頭,幾人在餐桌落座。方度秋二弟和四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哥你可要說話算話!”
華冠每年給他們的分紅可以用“巨額”來形容,當然這隻是針對普通生活,老二老四一天天在外邊今天包個小明星,明天遊艇開party,花錢如流水,自己爹媽也要維持奢侈的生活,分在他們手裡的錢自然要比方度秋能用的少了不知多少倍。
三房的方雲山自己開了娛樂公司,收益雖然比起華冠而言就是一隻蒼蠅腿,可那也是肉呀!三房的生活比起二房更是奢華不少。
上次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出去喝酒,老六雲遠開酒都不用看價錢,老二老四看在眼裡,心裡不知道有多饞。
再說了方度秋一個omega都能經營的公司事務,他們兩個Alpha要是從華冠進去,還能有什麼乾不了的!
他三叔坐在旁邊眼睛亮了,既然方度秋今兒這麼好說話,他忙給自家老婆使眼色,三嬸心領神會,“我家雲遠今年也大學畢業了,不能讓哥哥嗎在外邊辛苦他一人在家享清福吧,雲遠今年學校也沒什麼事兒忙,不如讓雲遠也一起去公司給他大哥幫幫忙吧。”
這種好事不能隻讓二房白白占去。
方度秋無所謂,來者不拒全都點頭應下,黃語蓉擔憂地扯著他的胳膊,二房三房這幾個,說不學無術都是抬舉他們了,一天天出去在外邊鬼混,除了不沾毒和賭,剩下的壞事沒幾件能落下他們。
這要是進了公司不得把公司攪個烏煙瘴氣。
方度秋回自家親媽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我心裡有數。”
黃語蓉這才勉強定下神來,在方度秋左手邊落座,方家餐桌足夠大,幾人落座後中間間隔的距離很是寬敞,薑嶸遠走到哪都必須粘著方度秋,挪著椅子貼在他右邊坐下來。
飯前整這麼一出,二房三房這會滿腦子想著要怎樣把自己兒子塞進哪個部門,幾個弟弟滿腦子已經都是掌管華冠走上人生巔峰的輝煌景象,黃媽擔憂自家兒子,反觀薑嶸遠和方度秋兩人倒是吃得很愉快,方父也是同樣的狀態一點都不擔憂。
方家餐桌太大,之前是分餐製,今天為了熱鬨用了電動的自轉餐盤,吃慣了孫阿姨的手藝,偶爾換換口味感覺不不錯。
反正方度秋和薑嶸遠的吃飯口味基本一致,餐盤轉到薑嶸遠麵前,薑嶸遠用公筷給自己夾一份嘗嘗,喜歡的就給方度秋也夾一份,方度秋也是,偶爾碰著自己喜歡的也給薑嶸遠夾一點。
黃語蓉樂得看他們親昵,這次回來能明顯感覺兒子對阿遠態度變化了不少,兩人之間的氛圍黃語蓉這個過來人再清楚不過了。
見方度秋放下筷子用毛巾淨手,二叔迫不及待張口,“度秋呀,你弟弟沒有什麼施工經驗,我覺得物資管理部門就挺不錯,你弟弟沒什麼彆的優點,就是眼睛毒,讓他去買賣東西,保準都能盯好。”
二叔說這話是有私心的,物資管理,要負責已購物資的管理、保存、出庫,還要負責采購貨物,這中間能撈的油水可就大了。
三叔也不甘落於人後,“我家老二好歹也是個學過建築的大學生,不如就讓雲遠去監工吧,大學課本上學再多都不如在項目上實戰兩天,有度秋你這個親大哥看著,雲遠保證能踏踏實實乾好活。”
薑嶸遠聽著差點沒憋住笑出來,就連他這個外行都能聽出來這兩個崗位能撈的油水是最大的,二叔和三叔真是心大的想吞天呐。
方度秋不置可否,“稍等五分鐘我們再說。”
“好好好,度秋你先吃……誒呦!我這個當二叔的差點都忘了,今兒是度秋的生日,快快快還沒切蛋糕呢,小趙把給度秋準備的蛋糕拿出來。”
薑嶸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二叔和三叔在對麵表演,心情複雜地給方度秋從桌上取了一盅菌湯。
方度秋不愛吃蛋糕,今兒他們中午和陳津吃飯時幾人都沒給訂,二叔三叔這麼多人和方度秋一起生活了三十來年,連方度秋這個喜好都不知道,難怪人說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沒眼色就說的二叔這種人。
5分鐘後,方宅的門鈴被按響了。
黃語蓉疑惑,“怎麼這會有客人,度秋你請的?”
方度秋點頭,“算是吧,小趙請人進來。”
來人穿著一件純黑的長款羽絨服,房裡開著暖氣,來人進屋後脫掉羽絨服,下邊居然是一套整整齊齊的西裝。
這人剛進屋時,二叔心裡閃過一絲異樣,感覺這人從背影看起來有些眼熟,待人換了衣服摘掉圍巾口罩後,二叔的手瞬時捏緊了桌布。
居然是錢律師!
真是老爺子生前最信任的律師,老爺子的遺囑就是交由他保管的,不會是……
三叔明顯也認出了此人,剛還和煦的笑容被凍在臉上,心中大感不妙。
錢律師向眾人打招呼,“晚上好,方思承先生、方思安先生、方思仁先生,好久不見。”
方思承、方思安、方思仁分彆是方度秋的爸爸、二叔、三叔。
薑嶸遠悄悄和方度秋咬耳朵,“爸和二叔三叔名字還挺好聽的。”
錢律師又將頭轉過來,“方度秋少爺,方總,好久不見。”
方度秋將耳朵邊湊著的毛絨絨大腦袋推遠一點,“好久不見錢律師。”
“今天我來方宅處理老爺子生前留下的另一份遺囑,涉及到對子孫後輩事業的安排。老爺子要求,但凡家裡有除方度秋及方度秋子、孫之外的人在他離世後,不遵循他生前的安排要進公司,這份遺囑就生效。”
二叔方思安和三叔方思仁臉色劇變,唯獨方父方思承對此沒有一點驚訝。
黃語蓉這才明白,方父可能早就知道這份遺囑的存在,所以剛才一點都不擔憂。
錢律師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文件夾,“……凡子孫後輩要進公司,必須從基層施工員乾起,在施工、監管、工程等部門輪職五年,輪職期間不許使用‘方家人’身份,不許他人提供便利,子孫後輩每人僅有一次輪職機會。”
“……輪職開始後允許隨時退出,但退出後不允許再次要求輪職。父母可以用降低三成分紅為條件再次兌換一次輪職機會……”
薑嶸遠聽完,隻感歎老爺子是個活的通透的人,對人心的把握太精準,老爺子要不是太清楚自己兒孫都是什麼德行,公司最終可能也不會落在方度秋手上。
既然兒孫不成器,就讓兒孫拿分紅享清福。如果兒孫後輩有浪子回頭想上進的,從基層輪職做起,既能快速理清公司事務,又不至於一上來拿到管理權給公司捅個大簍子。
甚至老爺子都想到了有人第一次吃苦堅持不下去,還能讓父母破釜沉舟再給換一次機會,能用永久分紅換輪職機會,這次可能是真上進,對於這麼的後輩方度秋不會打壓,反而會惜才提拔。
薑嶸遠沒由來的心疼方度秋,老爺子為其他兒孫考慮的這麼周全,就隻辛苦方度秋一個人,真是偏心偏到耳後根去了。
二嬸最先承受不住,厲聲尖叫:“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他親兒子,雲天和雲閒可是他親親的孫子,還是Alpha!他這麼防著我們像防賊似的,最後還不都是要便宜了方度秋這個omega!!!”
“哪有誰家不讓兒子進公司,放著一堆兒子孫子不要,非得把公司交給一個omega,彙城誰家這樣?啊?說出去都不怕彆人笑話。”
方思安和方思仁心裡氣不順,老爺子生前一力不讓兩人進公司,兩人心裡就有氣,這會人死了居然還防著孫子進公司,兩人越想越憋屈,仍由二嬸在這口無遮攔詆毀方度秋。
方雲天還在一邊火上澆油,“說出去全彙城都以為老爺子隻有方度秋這一個孫子呢,就他是親生的我們都是抱養的!”
第 52 章
薑嶸遠可聽不了詆毀方度秋的話:“二嬸這話說的可沒道理, 我可是入贅到方家的,我生是度秋哥的人,死了我兩都要埋一塊地裡, 生了孩子自然是跟著度秋哥姓方,這可都是方老爺子嫡親大孫子,肉爛了全在你方家的鍋裡。”
“再說了, ”薑嶸遠挑釁的笑:“就你們這一家子, 老爺子要真放心你們,華冠早落你們手上被你們禍害完了, 那還能等到度秋哥去收拾攤子。我看你們是白拿了幾年分紅清閒日子過多了, 顛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
一通話懟的二房三房的人臉色鐵青,老二方雲天給爹媽出頭,“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什麼份?”
方度秋嗤笑, “薑嶸遠怎麼算都是你, 呃……哥夫……”
方度秋一時沒想出來一個合適的稱呼,卡殼了。倒是薑嶸遠自然地接話:“我可是你大嫂子!大嫂子明白嗎?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也沒見你恭恭敬敬的稱呼過我一次,這會想起尊敬長輩, 你家真是一家子基因突變全變臉皮上了。”
黃語蓉第一次見薑嶸遠罵人這麼利索,還是因為維護她兒子, 麵上不顯心裡很是高興。
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要站在統一戰線共進退的。
倒是薑嶸遠越罵火氣越大,“度秋哥起早貪黑在公司上班,早晨度秋哥會都開兩個了, 你們一家子連個睜了眼的都沒有。”
薑嶸遠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無差彆掃射每一個人, 都不給彆人插嘴的機會, “度秋哥坐飛機天南海北出差做項目,你們是全球四處跑著度假旅遊, 今天玩明星明天開香檳,也不怪老爺子不讓你們進公司,你們這幅死樣,公司在你們手裡不出三個月就得關門倒閉!回來全家一起喝西北風去吧!!!”
“我呸!”薑嶸遠義憤填膺,像個正義的使者,就差站桌上輸出了,“度秋哥一個人養活你們全家老小,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你們一個月拿多少錢?度秋哥接手公司之後你們一個月到手的分紅翻了幾倍心裡沒數嗎?啊???”
薑嶸遠手指著方雲天手上的手表,“六千三百萬的手表,二弟好闊氣的排場,度秋哥手上戴的手表也才二十萬。你哪來的本事戴這麼豪華的手表?錢誰掙的你不知道嗎?”
方度秋第一次被人這麼維護,黃語蓉和方思承性格軟,吵架對麵人多聲音大,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吵,再加上他接手公司後從家裡搬了出去,平時被刺兩句他也不痛不癢,從不放在心上。
方度秋拍拍薑嶸遠的胳膊,示意讓他來,“爺爺臨終前告訴我了,我進公司的同一年,讓方雲天和方雲山跟我一起,我先去的工程部,要讓雲天和雲山進施工部,”方度秋盯著二叔和三叔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們全部,拒絕了。”
兩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三叔訕訕地說:“那會,那會孩子還小……”
方度秋似笑非笑:“我也就比雲天大半歲。”
“然後老爺子用自己的私房補貼了二叔三叔每人各4000萬,讓二叔和三叔沒人成立一個公司,經營一年時間,隻要能盈利,就同意讓你們進公司,結果呢?”
二叔在方度秋的目光中無地自容,結局不言而喻,他們家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有經營天賦。當年外貿正好,二房四個人商量了一下後做了個外貿公司,第一單就因為不通政法,被海關查了又查,4000萬的資金第一單就虧了將近一半出去,勉勉強強撐了半年,在小賺大賠中勉強度日,結果又碰上惡意競爭,一船水果全壞公海上,徹底斷了公司最後一口氣。
三房也是差不多相同的經曆,乾工廠去了,家裡人都材料一竅不通,買來的料一大半都是廢料,機器被搞壞幾個,訂單交付不了,又是維修機器又是賠付違約金,比老二倒閉的還早。
老爺子就此歇了讓兒孫進公司的心。建築不比其他行業,真要出了事故是要拿人命來填的,華冠賠不起。
二叔三叔被問的啞口無言。
“而且我當年也是從每個部門輪職過來的,老爺子的意思,連公司事務都理不清的人,沒臉去管理彆人。”
錢律師待他們爭吵完,出聲詢問,“遺囑我已經傳達到位,有人要進公司輪職嗎?”
方雲山自己有公司,娛樂公司活輕鬆得多,他們這群公子哥玩起來更方便,犯不著進華冠在彆人眼皮子底下受監管,方雲山自己先拒絕了。
方雲遠和方雲天沉默不語,他兩是真的不願意去工地吃苦,放著好好的清閒日子不過,乾嘛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倒是二叔家的方雲閒猶猶豫豫地,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錢律師見沒人要輪職,也不關心他們的想法,起身告辭。
其餘幾人待不下去都回自己房間去了,客廳剩下方度秋一家子,黃語蓉拉著薑嶸遠的手,喜笑顏開:“阿遠真是個好孩子,有你這麼維護度秋,媽心裡都高心。”
薑嶸遠想起自己剛才“妙語連珠”,小臉一紅,試圖挽回自己在黃語蓉心中的形象,“媽我剛才就是太生氣了,平時我可不這樣。”
黃語蓉笑道:“媽知道,媽知道。”
湊的近了,黃語蓉這才發現她方才隱約問到的青檸味是從方度秋身上傳來的,黃媽拉著兒子的手往旁邊走了兩步,“度秋你兩……嗯?”
“嗯。”
“誒喲!”黃語蓉喜上眉梢,剛才的煩心事立刻拋腦後去了,好大一步進展!!!
黃語蓉看薑嶸遠,越看越是滿意,小遠真是個頂好的好孩子!標記都做上了,黃語蓉幻想著自己離抱孫子估計不遠了,心中頓時有了新想法。
不覺間黃語蓉的眼神愈發熾熱,薑嶸遠被她看得都疑惑了,用眼神詢問方度秋,“媽這是怎麼了?”
方度秋聳聳肩,“這誰知道。”
兩人陪父母再聊了會天才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說起方度秋當年進公司的事。
“老爺子騙他們的,”方度秋手指點在湊過來的大狗頭上,“我每個部門隻待了十天就捋清了運轉流程,然後就回總部跟在老爺子身邊,先給老爺子當助理,等公司事務全部摸熟後就讓我上手處理公司事務……”
薑嶸遠張大嘴,“度秋哥你真厲害,難怪華冠在你手裡能騰飛。”
……
“所以呢?”康樂撇嘴,”這就是你早自習睡覺的理由?”
“這不是想著度秋哥這麼厲害,我不也得發憤圖強才能跟上度秋哥的步伐嘛!”
薑嶸遠為自己辯解,“結果昨晚亢奮過頭了躺床上睡不著。”
佟濯反趴在椅背上吸鼻子,“兄弟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不太一樣。”
“正常,幾天沒見我又變帥了。”
“扯吧你。”
薑嶸遠心裡清楚佟濯在說什麼,他剛標記了方度秋,身上沾滿了方度秋的信息素,他今天出門擔心味太大進班影響同學,還噴了抑製噴霧,佟濯康樂兩個都是Alpha對味道很敏感,佟濯聞到的應該就是他身上被噴霧隱藏後參與的銀冷杉的味道。
放學是小李來接的,三人一同回薑嶸遠家裡上競賽課。
這已經十一月中了,離省賽選拔僅剩一個月時間,得抓緊了。目前暫定是幾人停掉晚自習,全力以赴衝刺省賽,周一到周五上晚上六點四十到十一點,周末上全天,早八到晚八。
晚飯也在方度秋家裡吃,方度秋沒有讓“孩子”保持食不言的習慣,三隻小夥伴嘰嘰喳喳在飯桌上聊學校裡的事,方度秋聽得津津有味。
他住的這個地方少有這麼熱鬨的時候。
孫阿姨今天鉚足了勁要讓三個高中生吃飽吃好,下午早早擀了一案板麵條,方度秋還疑惑孫阿姨做這麼多吃不完吧,孫阿姨抿嘴笑,“三個小夥子放一起吃飯要打架喔,這些肯定能吃完。”
果然配上紅亮酸湯的麵條,三個小夥子每人三大海碗起步。
配菜為了照顧方度秋,孫阿姨勉為其難炒了兩道爽口青菜,其餘全是肉類,孜然烤羊腿、虎皮鵪鶉蛋燒肉、白切牛肉,孫阿姨又給搭配了扒了殼的蝦,主打一個吃起來方便快捷,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開始學習。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人類的壽命已經突破了三百大關,漫長的時間賦予了生命無限的可能,孫阿姨還是樸素的價值觀,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今天是曹老師第一次上門,為表示“家長”對學生學習的重視程度,方度秋親自去門口接的人。
曹老師是個中年男教師,還是個beta,符合大眾對理科男老師一切想象。
格子襯衣,西裝褲、運動鞋加禿頂。
一看就是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的好老師。
方度秋給他們幾個在二樓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掛上數字白板方便老師寫板書講題。房間裡自帶衛生間,進門吃過飯就可以進去學到十一點。
第一天上課,曹老師對新收的三個“凡人”還具有較高的耐心,題目難度從簡單到困難。
在曹老師的點撥之下,三人之前總是感覺雲裡霧裡的題目一下子豁然開朗。
下課後趁著康樂佟濯收拾書包的功夫,方度秋過來和曹老師聊天詢問學生情況。
曹老師給的評價很中肯,薑嶸遠基礎不穩,康樂佟濯拔尖的題有難度,省賽在即要抓緊時間。
第一節課結束,小李先送康樂和佟濯回家,曹老師家在另一個方向,曹老師騎著小電驢來的,擺擺手謝絕了方度秋送他回去的提議自己騎車走了。
第 53 章
這周薑家要補給薑嶸遠的遺產及其孳息, 終於到賬了。
錢款交由法院執行人員交割,薑嶸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方度秋一手處理。
薑嶸遠原本說要將這筆錢全部捐出去, 方度秋隻動了一半,自己再補了另一半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用來資助貧困家庭學生上學的。
剩下的另一半錢方度秋存在了一張卡裡, 卡和密碼都交給薑嶸遠, “密碼是你生日,你自己拿著, 有需要就買點東西, 不花的話放著一年利息也有不少。”
薑嶸遠接過來看了一眼隨手扔桌上,他是真的不怎麼感興趣,現在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方度秋在給, 其實說起來他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吃飯都是小李送,平時用的文具穿的衣服也是方度秋給他添置的。
方度秋每周日晚上會給他打下一周的生活費,這周表現好就多給點, 表現不好就扣一點。
薑嶸遠的扣錢項隻有一個——胡亂瞎填作業。
不過方度秋嘴上說著要多扣一點,周中又會擔心薑嶸遠零用錢不夠花又打一筆過來。
薑嶸遠結婚這幾個月小金庫隻增不減。
前些年貧窮時期養成的好習慣, 薑嶸遠很少很少亂花錢,偶爾背著方度秋和康樂佟濯喝奶茶吃炸串不算亂花——這是寶貴的精神食糧!
“你拿著度秋哥,我現在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薑嶸遠把卡推回去,“我感覺我媽在下邊知道她留給我爸的錢被我給卷跑了, 怕得氣得跳起來。”
方度秋對他這個沒見過幾麵的婆婆沒什麼好感, “無所謂, 她不給你花,還是得給你爸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花。”
“噗——”
薑嶸遠被方度秋逗樂了, “哈哈哈哈哈我爸那麼多小老婆,真死了下去都不夠分的,得讓閻王爺把他分成好幾份。”
“拿著吧,萬一你急用就不用等我給你轉錢了。”
薑嶸遠這才收下來,隨手裝自己褲兜裡,“對了度秋哥,警察那邊還沒什麼進展嗎?”
警察那邊遲遲抓不到違規藥劑的線索,倒是其他普通參與作案的村民應為性質簡單,該判的判該罰的罰,處決已經下來了,就剩下趙老頭、老村長、村長兒子還有大虎幾個人,明顯還有一條線索,暫時還沒處決。
“該判的已經判了,你彆操心。”方度秋不想讓薑嶸遠一邊籌備省賽,一邊還要操心這個,隨口應付了兩句。
薑嶸遠顧及方度秋心理感受,雖然這段時間方度秋表現都很正常,但是萬一方度秋留下心理陰影了呢?他追著問豈不會揭開方度秋的傷疤?
薑嶸遠察覺到方度秋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乖乖地換了一下話茬,並單方麵決定晚上睡覺前要好好地“安慰”度秋哥一下。
方度秋自己找人在背後繼續調查,警察查案要求程序正義,規矩比較多,方度秋找的人就沒那麼多規矩,進展反倒比警察快一些。
那邊的人這周給來新消息,韓家小一輩韓淑琳的侄子韓滔,薑誌才的三表哥,和被關進去的村長兒子有過交集。
事發前兩周,韓滔帶著薑誌才去過大虎和村長兒子乾活的工廠,隨後村長就稱病避人,華冠和落霞村的矛盾加深……
薑家和韓家在後邊參與肯定沒跑了。
不對!方度秋猛然意識到,既然兩周前韓滔和薑誌才才見過大虎,和村民再次鬨事的時間對不上!村民鬨事的時間要再早幾天,背後還有一家!
方度秋在心裡快速理了一遍事情線索,村民鬨事——報警——再鬨事——政府項目人員調職……!是了,就是這!
薑平和韓淑琳可沒這麼大的本事讓之前負責協調的工作人員調職,方度秋事後還查過,之前的工作人員是正常升遷調任了。
……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是衝著華冠來的,方度秋眯著眼睛將華冠的競爭者篩了一遍,心裡大致有了猜想。
可能真的是兩撥人陰差陽錯湊在一起了,一撥人想對華冠下手,落霞山項目裡壓著華冠今年下半年以及明年上半年的現金流,要是落霞山項目出問題華冠一定會元氣大傷。
倒是韓滔和薑誌才很明顯是衝著私仇來的,韓家龍蛇混雜,時常耍點下三濫的手段,韓滔手裡有藥劑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論是華冠的公仇還是他方度秋的私仇,方家和韓家從來沒有利益往來,韓滔跟薑誌才混在一起,應該是薑家牽的頭為了薑家賠錢的事。
薑平……這事說沒有薑平和韓淑琳的主意,說給鬼聽鬼都能樂出聲。
方度秋之前打官司的時候對薑平輕拿輕放,主要是看在薑嶸遠的麵子上。
薑嶸遠不是不恨他們,隻是覺得沒必要再糾纏下去,反而影響自己正常的生活,方度秋就隨了薑嶸遠的心願。
再說了剛結婚,就把老丈人乾破產的事說出去,彆人隻會認為他不夠重視薑嶸遠,而不會認識是薑平韓淑琳兩人壞事做儘終於遭報應了。
癩蛤蟆三番五次跳上鞋麵惡心人,怎麼說都得給點教訓……
方度秋要出手的事不方便讓冉助理去安排,他重新找了人吩咐下去,靜待幾天後看結果了……
彙城一家酒吧包廂。
薑誌才一周沒見到韓滔的人,天天在家提心吊膽苦等,終於等到韓滔約他喝酒的消息,急忙跑來赴約。
自從薑家資產多半要拱手白送薑嶸遠這事板上釘釘後,薑誌才恨不得把薑嶸遠剝皮抽筋,但是法院可以強製執行,薑家在彙城明麵上的東西太多了,他家想當老賴都不行,白白讓彙城人看了好大一波笑話。
“滔哥,事情處理的怎麼樣,沒讓警察逮著尾巴吧?”
端酒的侍者才剛從門裡踏出去,薑誌才就急不可耐的湊到韓滔耳邊悄聲問。
韓滔四平八穩地起開一瓶酒,侍者拿來的杯子裡裝著滿冰,黃色的酒液順著瓶口落在冰塊上,在水流的衝擊下冰塊在杯中旋轉起來,碰在杯壁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兒就讓你慌成這樣。”
薑誌才急的搓手,“滔哥,我這魄力是比不上你,我這不是聽說他們全村都被抓進去了嗎,大虎那邊嘴到底嚴不嚴,有沒有把咱倆供出去?”
“彆說了,大虎前腳剛進去後腳我就聯係不上你人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韓滔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冰涼的酒液順著咽喉直灌進胃裡,韓滔舒服地發出一聲歎息,“急急急,你急個屁!要真有事兒咱倆今兒還能在這兒喝酒嗎?”
“放心吧哥出手保準穩妥,大虎之前幫我兄弟處理過很多事兒,這人嘴嚴實的很,你就是刀架脖子上不該說的他一句都不會說。”
薑誌才半信半疑,“除了大虎不是還有一個村長兒子嗎?那小子牢靠嗎?”
韓滔猛拍他一巴掌,拍到了薑誌才胳膊上,疼得薑誌才齜牙咧嘴,“嘶——滔哥你輕點。”
“就你小子一天嘴裡唧唧歪歪瞎嚷嚷,我今兒再警告你一遍,咱倆啥都沒乾過,無非就和大虎一起打過一次牌。再問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另外一個小子,嗬,你哥我什麼事沒見過,這小子一看心裡就沒憋好屁,正兒八經給東西安頓事的時候,我都是找彆人避開他隻給大虎一個人說的。”
“他就算牙被條子打掉,也吐不出來一個屁。”
薑誌才一聽,這才踏踏實實的把心放回胸腔裡。
“這次真是便宜方度秋了,薑嶸遠這狗崽子跑得忒快,我們下次再找機會……”
韓滔又給他一巴掌:“快閉上你的狗嘴,這次不成以後也不許再去,你不會真以為方度秋是吃素的吧?”
“滔哥,這次不就好好的嗎?下次咱也小心點……”、
“放屁!”韓滔這個氣呀,他姑姑精明一世,教出來的兒子怎麼是這種蠢貨!“咱這次純屬渾水摸魚,要不是前麵還有另外一撥人,就咱找的這點人,都近不了方度秋的身。”
“滔哥……要不咱下次找人堵薑嶸遠?”
韓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薑嶸遠是個學生,社會關係單純,你今兒十二點動了人,條子都不用第二天就能把你家翻個底朝天。我再說一遍,這次咱們是借了彆人的東風渾水摸魚才成的,收起你那點廢物心思,你要是敢背著我自己找人動手,捅了簍子彆來求著讓我給你收拾。”
薑誌才一聽韓滔語氣不對勁,忙給人賠罪:“表哥!咱倆什麼關係,你就是比我親哥都親的哥!你說的話我還能不聽嗎?”
薑誌才將自己眼底的陰毒收回去,“你說了不動手,我再不懂事也得聽您的,您就放100個心,我這段時間回去一定安安靜靜窩在家裡,絕對不亂來!”
韓滔這才高興,“這才對嘛,窩在家裡乾什麼,倒顯得咱心虛,你徐哥那新來了幾個人,都是乾淨的,走今晚哥請客,咱好好享受一把。這周被老爺子關家裡可給我憋壞了。”
“外祖關你沒什麼事吧滔哥?”薑誌才一聽是老太爺子關的人,心神又是一陣不穩,不會是他爸在背後攛掇著讓韓滔出手的事被韓老爺子知道了吧……
“嗛——老爺子一天沒事乾閒的唄,嫌我在外邊玩的人太多,上周給我介紹了個對象被人拒絕了,老爺子關著我不讓我出來,真是豬笑烏鴉黑,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彙城風月圈掉下來一塊牌匾砸中十個人,七個就是他睡過的,這會倒是管起我來了。”
薑誌才一聽不是因為他爸的事兒,假惺惺的攬著韓滔的肩膀笑,“還不因為我滔哥魅力無限,這桃花來了擋不住啊!走走走,在家憋死我了,今晚我可要跟著滔哥好好風流一把。”
“等著吧,你徐哥帶著人等會就來。今兒你徐哥這可來了不少新人,能從哥眼裡過的,可沒有庸人,個個都是極品。”
薑誌才被韓滔帶著,心裡對之前的事再無半點顧忌,徹底放開來狂歡去了……
第 54 章
兩個人喝酒太冷清, 說完正事後韓滔呼朋喚友又喊了一群人,一聽說徐哥這來了新人,全都滿口答應, 不一會功夫包廂就被塞滿了。
人一多,韓滔之前點的酒水分一分隻能潤潤嘴,有人喊了經理來點單, 隨後
“咚咚”。
包廂的門被敲響, 大家以為是來包廂送酒的經理都沒理會,薑誌才奇怪這次怎麼沒聽見經理上酒的聲音, 一轉頭, 正對上一雙清澈柔弱的雙眸。
“不好意思我走錯包廂裡。”
聽見陌生的聲音,包廂裡所有的目光唰一下聚集過來。
被這麼多雙陌生的眼睛注視著,少年清純的臉頰上露出些許害羞的神情, 即使在包廂昏暗的環境下, 依舊清晰可見少年白嫩的臉頰上透出的紅暈。
一身乾淨的白色羽絨服,襯得人愈發純情。
韓滔薑誌才眼睛都看直了,姓徐這小子從哪找來如此極品, 簡直就是定準了兩人的審美長的。
其他人一看兩人的反應,當即去堵了門, “誒呀,見麵既是緣,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百年修得同船渡, 千年修得共枕眠。能進我們的包間, 這可都是上輩子修的緣分。”
“這多不好, 我朋友還等我呢。”少年著急想離開,奈何門被人牢牢堵著, 少年急得跺腳,這腳步就像跺在了薑誌才心窩窩裡,跺得他心口發麻。
“不著急,竟然來了就是有緣,來給這位小公子讓個座,陪哥哥們喝一杯,喝好了就放你走。”
韓滔發話了,薑誌才正要去拉少年的手一僵,該死的滔哥怎麼也看上這人了,那他今晚還怎麼吃進嘴裡。
少年烏溜溜的雙眸看過來,就這一秒的對視都讓薑誌才心跳怦然,他幾乎無法克製住自己將人攬進懷裡的衝動,旋即少年移開視線,薑誌才感覺自己內心被失落填滿,恨不得去抱著他,讓他的眼睛隻能注視自己……
“說話要算數喔,我酒量不太好,隻能喝一小杯……”少年向酒桌走來,坐在韓滔旁邊的人立刻給少年讓了個座。
少年一看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坐在了韓滔的旁邊,恰好是薑誌才和韓滔的中間。薑誌才嗅到少年身上的清香,沒忍住又往人身邊挪了挪。
“我們韓少說話當然算數,一杯就一杯。”薑誌才給前邊倒酒的人使了個眼色,這人心領神會,拿起酒杯給少年倒了一杯酒遞過來。
韓滔搶先一步接過酒杯,“小少爺怎麼稱呼,這樣認識一下就當交個朋友。”
少年很大方的搖頭,“我哪是什麼少年,就是個家境一般的普通人,我姓蘇,叫蘇年,大家叫我小年就好。”
“蘇年,小年,真是個好名字。”韓滔在嘴裡念了一遍,把酒杯遞給小年,“小年,嘗嘗這杯酒,度數非常低和普通的果汁飲料差不太多,怎麼樣朋友夠意思吧。”
小年接過酒杯,小貓似的吸了吸鼻子,確實沒有聞到明顯的酒味兒,“聞著真的挺像果汁,噢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呢?”
“我叫韓滔,朋友們要麼叫我韓少要麼叫我滔哥,你隨意。”
坐在旁邊的薑誌才也不甘落後,“我是薑誌才,叫我薑少也行叫我誌才哥也行。”
少年歪著頭略一思索,“誌才哥、滔哥。”
薑誌才滿足地笑了,這麼聽上去誌才哥可比滔哥親昵多了。
薑誌才招呼他,“來來來喝酒,嘗嘗這酒味道怎麼樣。”
少年輕輕的抿了一口,又用嫩紅的舌尖添去唇邊沾上的酒液,略品嘗了一下才吐著舌頭說道:“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我以為會像果汁一樣甜甜的,沒想到還是有辣味兒。”
韓滔哈哈笑起來,“再怎麼說也是酒,當然有酒味,喝習慣了就好了,來哥幾個走一個。”
韓滔提杯其他人都跟著過來碰杯,“慶祝我們今天認識了新朋友——小年。以後小年就是我們的朋友,誰欺負小年就是跟我韓滔過不去,小年以後在外邊遇到什麼事兒,就報我韓滔的大名兒!在彙城誰不賣我韓家三分薄麵。”
小年眼神亮晶晶的,“哇,滔哥你這麼厲害呀!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小年的話極大地滿足了韓滔身為Alpha的虛榮心,這話聽在薑誌才的耳裡格外刺耳,就他韓滔厲害嗎?“小年以後要有什麼難處,就來找你誌才哥幫忙,哥絕對不會推辭。”
“誌才哥你人真好,”小年端著酒杯一飲而儘,“今天能認識你們這群朋友,是我蘇年三生有幸,這一杯算我敬你們的。”說罷便仰頭一飲而儘。
韓滔隱晦的和方才倒酒的人交換眼神,這人衝韓滔點點頭,韓滔就知道今天這事兒穩了。
剛才倒在數年杯子裡的酒,可不是什麼果汁味酒精飲料,而是正兒八經的55度威士忌,調酒師特調之後用果汁可以掩蓋住它濃烈的酒氣。
這酒原本是給徐哥今兒要帶來的新人準備的,沒想到先用在了小年的身上。
韓滔假借靠在沙發上慢飲手中的酒,上上下下將小年仔細打量了一遍,小年坐在包廂內脫掉了外邊穿的羽絨服,貼身的毛衣將她的身材顯露無疑,韓滔甚至都能想到這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身,等會兒跨坐在他身上時是多麼的美妙……
薑誌才此時也做著同樣的事情,僅從小年白皙的脖頸他就能想象到小年隱藏在毛衣之下的身軀會是多麼的細嫩,輕輕一用力應該就能留下豔麗動人的痕跡……
小年喝完酒放下酒杯就要起身告辭,“今天時間真是不湊巧,我朋友們還在等我,今兒就是能陪滔哥和誌才哥先喝一杯,等下次有機會我在陪你們一起喝酒。”
小年站起身,扶著額頭,“哎呀我怎麼有點暈暈乎乎的。”
薑誌才假借關心他,將人攬進懷裡,“會不會是你剛才喝的太猛了,還是仰著頭,大腦有點缺血了吧,快坐著休息一會兒。”
小年順勢靠在薑誌才的胸膛上,血液在酒精的加持下開始沸騰,他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噴灑在薑誌才鎖骨上方,這股熱氣一路向下喚醒薑誌才蟄伏的欲望。
要不是還有前邊的酒桌擋著,此時所有兄弟都能看見薑誌才精神抖擻的樣子。
韓滔這時才發現薑誌才的心機,他倒是不在意,趁著薑誌才抬頭時用唇語問他,“一起玩?”
薑誌才知道自己不能和韓滔搶人,雖然有點可惜自己不能獨享每人,倒是沒拒絕,回答韓滔:“一起。”
韓滔滿意的點頭,他這個表弟還是很識時務的。
韓滔打個眼色,倒酒的小夥兒又遞過來一杯酒,韓滔放在小年手裡,“來喝點果汁漱漱口,緩一會就好了。”
小年聞言坐直端起酒杯又小喝了一口,“這個好喝,剛才那杯辣辣的,這一杯就甜甜的很有橙汁的味道。”
薑誌才哄他,“那你多喝點這個,這杯酒沒度數基本就是純果汁。”
小年咂巴著嘴,又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杯。
“誒呀滔哥,我怎麼……怎麼喝完感覺更暈了……”
小年喝完這杯酒說起話來都有點含糊不清了,舌頭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沒事沒事,你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來兄弟們給小年騰個地方讓小年躺下。”
薑誌才製止了周圍人的動作,“我看小年怕是喝醉了,你這還怎麼去見朋友,這樣小年,”薑誌才將人扶起來,“我在樓上有個房間可以睡著休息,我帶你上去睡一會兒,等你酒醒了再去見朋友。”
小年被酒精攪得一團漿糊的大腦已經分辨不出薑誌才在說什麼,他嘴裡嘟囔著,薑誌才隻當他是同意。
薑誌才扶著小年往出走,小年雙腿軟的像麵條似的跌跌撞撞走不了路,韓滔也已經心癢難耐不想裝了,索性將人打橫抱起來,“小年你喝醉了,滔哥抱你上去吧。”
小年自然的雙臂抱住韓滔的肩膀,“滔哥……你,你人真好……”
“那是自然。”
韓滔抱著人往出走,臨出門前招呼他今晚喊來的兄弟們,“兄弟們自己喝,等會兒老徐帶人過來你們自己挑,今晚都記滔哥賬上。”
這些兄弟自然沒有不願意的,紛紛起哄慶祝韓滔薑誌才今晚抱得美人歸。
這間酒吧就是老徐開的,樓上的房間是老徐心知肚明留給這群富貴公子哥的“淫窩”,老徐的路子也不正,留著房間方便這群公子哥辦事。
反正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會出去亂說,有這群人在前麵頂著,也不怕上邊來人查。
韓滔和薑誌才這對表兄弟不是第一次一起享樂了,帶著小年從房間進去後兩人熟門熟路一起動手。
美人就是美人,落淚的美人和嬌喘的美人,自然更能撥動人的心弦。
一夜儘情的揮灑,換來第二天早晨的疲憊困倦。
等兩人睜眼時小年已經跑了,兩人也絲毫不在意,隻當人是嬌羞不敢留著麵對兩人。
反正是昨晚正兒八經從酒吧進來的人,根本不怕查不到。
韓滔回味著昨晚的暢快,這頭和薑誌才剛分開,就立刻打電話吩咐人去查蘇年的信息,當然薑誌才也做著相同的事情。
一天、兩天、三天……
一周時間過去了,兩人居然沒有查到蘇年任何信息,這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妖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得不到的魂牽夢縈的才是最好的,一周過去了,兩人不僅沒有放下對蘇年的追查,反而越加想要找到他,占有他……
直到十二月初,半個多月過去了,兩人依然沒有找到蘇年,薑誌才半夜被尿憋醒,夢裡還是蘇年喘息時銷魂的模樣,他半硬不軟地去小便,他半眯著眼,想早點尿完回去在夢裡繼續和蘇年幽會,半晌都沒尿出來。
薑誌才一個激靈,渾身的睡意被驚恐取代,他不死心吹著口哨,籲籲吹了半天。
他尿不出來了!
第 55 章
薑誌才一晚上沒怎麼合眼, 隻要一閉眼就是蘇年的臉,要麼就是他吹著口哨都尿不出來的場景。
期間他打盹的時候短暫地做了幾個夢,最後一個夢是醫生告訴他, 治不了隻能切除,拿著大斧頭的醫生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嘴裡還在不停說著“不用打麻藥, 一刀就劈好了。”
薑誌才被硬生生嚇醒。
然後他硬睜著眼挺到天亮, 冬天彙城天亮的遲,薑誌才好不容易躺到七點多, 再忍不了一分鐘換衣服去找韓滔。
韓滔住在韓家老宅, 韓家老爺子起得早,下麵的兒子們多多少少都有事業要忙,薑誌才8點不到就去敲韓家的門, 韓老爺子對這個外孫不鹹不淡招呼了一聲。
放在以往, 薑誌才肯定要好好在老爺子麵前表現表現,今天卻顧不得這麼多了。
韓滔房間在3樓,薑誌才推門進去的時候韓滔房間裡嚴嚴實實地拉著窗簾, 伸手不見五指,韓滔躺在柔軟的被窩裡睡得正香呢。
韓滔是韓家第3代, 整天沒個正形,他媽心疼兒子年齡還小,還沒讓兒子乾點正事兒呢,韓滔整天就是吃喝玩樂。
“滔哥, 彆睡了出大事了。”
滔哥——滔哥!”
韓滔硬是被薑誌才搖醒, 滿臉火氣睜開眼睛, “大清早的你喊魂呢,你看看這才幾點跑來擾人清夢。”
薑誌才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 “滔哥你這兩天身體沒什麼變化嗎?”
對於自己得病的事兒還是有點羞於啟齒。
韓滔感覺有一股邪火從他的胸腔直衝向腦門,“有變化,肌肉格外的強勁有力,我一拳就能把你從門外錘出去。”
“我沒開玩笑滔哥,”薑誌才壓低了聲音,湊在韓滔耳邊悄聲說,“那晚睡完小年後……我好像得病了……”
韓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握住薑誌才的肩膀,“你說什麼?”
薑誌才苦著臉,“我說我好像得病了滔哥。”
“昨晚我尿不出來了,好像還有濃……”
韓滔像是被炮烙燙到了手,立刻縮了回來,臉色鐵青,半天他才想起問薑誌才:“你這兩天沒碰彆人嗎?”
等待薑誌才答案的間隙,韓滔隱約感覺自己小腹都開始隱隱作痛。
薑誌才被韓滔縮手的動作刺到了心,他隻是有可能得病呢,韓滔居然這麼防著他,薑誌才帶著一種詭異的報複心理說道:“沒有,表哥,我最近一個月,就隻那天晚上和你一起睡了蘇年,再誰我都沒碰過。”
韓滔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胸腔,砸得他五臟六腑都跟著抽搐起來。
“走,趕緊去醫院……彆自己嚇自己,說不定你就是尿結石了才尿不出來,對尿結石。”
韓滔語無倫次地說著,哆嗦著手往身上套衣服。
對,一定是薑誌才搞錯了,我怎麼可能得病呢……老徐也不可能放有病的人進來……
完了。
想到這裡,韓滔隻覺得寒冬臘月迎頭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蘇年不是老徐帶進來的。
到這會兒韓滔終於意識到,蘇年這隻純情小白兔,是有人在下套了。
不然他和薑誌才兩人不至於找了這麼久找不到一個人。
薑誌才昨晚顯然也想通了。
韓滔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手怎麼也扣不上扣子。
“你去喊車,彆用家裡的司機,絕對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我們的事兒,絕對不能,”韓滔瞪大的雙眼裡滿是血絲,“這件事情不能走路一點風聲,你明白嗎?”
“我明白,放心吧滔哥我一定保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
“我知道了,你讓人繼續盯著韓滔和薑誌才,蘇年人在國外治療的怎麼樣了?”
“蘇年身體狀態很好,一周藥物治療已經痊愈了。他打算下周用我們給的費用先讀語言學校,之後在外邊念書不回國了。”
“嗯你看著安排,他在國外有需要幫忙的你們讓人幫他一把,他一個人不容易。注意彆讓我們的人出麵。做事小心一點。”
“好的方總,我……”
冉助理說話吞吞吐吐,方度秋就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什麼事?”
冉助理索性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能用來給薑誌才下套的手法那麼多,為什麼偏偏選上蘇年?我看資料蘇年年齡也不大。”
方度秋搖頭,“冉助理什麼時候也從外表去判斷一個人了。蘇年是我們失足少年基金會救助的對象,他自己愛玩從十八剛成年就開始接受資助了。”
“之前接受我們資助的青少年,大多是被迫的或者被引誘,隻有蘇年是真的自己愛玩。接手他的誌願者都被他氣走五個,我們還給他找過心理醫生擔心他是不是心理有什麼疾病,權威專家號掛了三個,最終診斷下來蘇年心理格外健康,人就是愛玩兒還不愛戴套。他這次得病還是因為出去參加了個多人party。”
冉助理尷尬地愣在原地,他自然清楚方度秋口中的多人party是什麼東西。
“我這次太武斷了方總。”
“不怪你,他自己自告奮勇找來的。”
“他原本就打算這次治好之後隱退江湖,學門手藝要改邪歸正了。沒想到薑誌才和韓滔主動撞人手裡了。”
“蘇年是那個在學校差點被薑誌才□□的omega的朋友。”
“這叫一報還一報,薑誌才害的他朋友臨近高考卻隻能休學在家,就不要怪人家報複回去了……我們隻不過是給蘇年提供了一點便利,就算沒有我們給薑誌才下套,他也逃不過這一劫。
“有我們在後邊順水推舟,隻不過是加了韓滔這個添頭。”
“而且有我們在後邊幫他掃尾,他既不用擔心被薑家人事後報複,還在我們的幫助下得以繼續學業,可以在國外開啟另一段人生,所以這件事對於我們而言是雙贏。”
冉助理微微鞠躬,“我明白了方總,之後的事情我會讓小黎接手,薑誌才那邊有了新的動向我再向您彙報。”
“去吧。”
方度秋手指點在桌麵擺放的資料上,薑誌才和韓滔就診的記錄無一遺漏全在這兒。
方度秋心中對這兩人是愈發的看不上眼,又壞又蠢就是形容這種東西的。
當時蘇年信誓旦旦保證他一定會成功的時候,方度秋其實心裡是抱懷疑態度的。
他長得再好看,都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前提。
沒想到薑誌才和韓滔徑直就朝人家的陷阱跳了進去。
自作孽不可活。
方度秋手指點的位置,“淋病”兩個字清晰可見。
雖然現在淋病並不難治,但是架不住丟人呀,這事兒傳到薑平和韓老爺子耳朵裡,會是什麼情景,方度秋拭目以待。
方度秋正在腦海中計劃下一步行動時,私人手機嗡嗡一響,薑嶸遠發了消息過來。
薑嶸遠:圖片
方度秋點開來看,是一隻爬上薑嶸遠書桌的蚊子
薑嶸遠:度秋哥快看,12月的天氣了居然還有蚊子
薑嶸遠:生命力比我都頑強
方度秋被他逗笑了。
方度秋:你咬人的本事比它強多了,它才咬多大一個包,你一口下去跟拔火罐似的
薑嶸遠想起他臨時標記方度秋的情景,紅著臉把頭埋進桌框裡給方度秋回消息。
薑嶸遠:放過我吧度秋哥,彆撩撥我了
薑嶸遠:溜了我們要做課間操
方度秋輕笑一聲,心中甚是歡樂。
不得不說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有的人結婚了和老婆親一口都要害羞半天,有的人年紀輕輕出去外邊亂搞染一身病。
準備結婚的時候他對薑嶸遠有諸多挑剔,如今倒是越看越滿意,正是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
心情愉悅的方度秋給孫阿姨打電話,關懷了一下薑嶸遠今天中午的夥食。
孫阿姨兩隻手都在忙,開了免提接電話:“給小遠送的飯?我今天中午給小遠包的大蝦鍋貼,包餃子送過去容易黏在一起,煎的鍋貼吃起來溫溫熱,口感正好。”
“……再拌個椒麻雞、芹菜腐竹,小遠最近學習忙費腦子,中午可得吃好點……”
方度秋心中對薑嶸遠更是滿意,看看同一個爹生的,哥在吃喝嫖賭治性病,弟弟在學校裡奮筆疾書、奮發圖強。
“今天晚上準備吃麻辣火鍋吧孫姨,阿遠念叨好幾天了,今天周五時間比較充裕,晚上多切點兒肉,您下午出去再備點海鮮,都是大小夥子少準備點蔬菜……”
安頓好晚餐的方度秋心滿意足掛掉電話。
距離省賽隻剩整兩周的時間,薑嶸遠還有康樂佟濯全都拿出了衝刺的狀態,每晚11點送走曹老師之後,薑嶸遠還要再繼續學習一會兒,康樂和佟濯也一樣。
方度秋知道這會兒反正也勸不住,隻能陪著一起熬。
他從高中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如此死亡的作息了。
每晚一點多才睡,第2天早晨6點多又要早起,硬是給方度秋逼的中午都養成了午睡的習慣。
幸好隻剩兩周,方度秋捏了捏酸脹的眉心,要是時間再長他真的要熬不住了。
現在落霞山的工程因為天氣很冷已經全麵停工,12月份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忙,各個部門做好年終總結,準備跨年領年終獎金。
開過會後方度秋今天時間就閒了下來,他索性滴了眼藥水進休息室睡覺去了。
昨晚幾個人被一道題卡住,曹老師加班講題講到了快十二點,方度秋給起加班費很是爽快,曹老師拿了錢一點怨言都沒有。
碰上好苗子,曹老師講題講的也興致很是高昂。
倒是陪著熬夜的方度秋,昨晚久違的睡眠時間被拖延到了兩點半——因為學完習的薑嶸遠又餓了。
薑嶸遠說他餓得抓心撓肝,已經前胸貼後背了,不吃一點今晚睡不著,方度秋隻能強打著精神陪他吃了一頓宵夜。
冰箱裡有孫阿姨包好的餛飩,薑嶸遠煮了一大碗,給方度秋撈了五個,湯裡放了紫菜蝦米,加入多多的辣椒和醋,酸辣過癮,薑嶸遠吃了一海碗這才回去睡覺。
滿打滿算昨晚方度秋就睡了四個小時。
早晨方度秋強撐著起床時正對上薑嶸遠神采奕奕的臉,人都麻了……
第 56 章
晚上小李不僅接回來三個人, 還有一隻老母雞。
康樂佟濯每天晚上在方度秋這吃飯,家長都有些難為情,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自家爹媽對自己孩子的飯量清楚的很。
這三兄弟湊一起,孫阿姨原本用來蒸米飯的鍋蒸一鍋都不夠三兄弟吃一頓,在這三人的幫襯下孫阿姨又把廚房的電器升級了一遍, 主要體現在容量上。
康樂佟濯爸媽商量著要給方度秋交夥食費, 被方度秋攔回去了,就這麼點開銷對於方度秋來說, 都不能說是大樹上掉了一片落葉, 隻能說隔著大樹還有十萬八千裡,舔了一口地麵上的土。
這又不交學費又不交夥食費的,兩家家長心裡都過意不去, 隻好每周變著法的給方度秋這兒送特產。
這周是佟濯提來的, 兄弟倆每周輪著來。
三兄弟不上晚自習,周五下午回來得更早些,方度秋想著今天也沒什麼事兒, 也早早下了班。
等待三人的就是滿屋飄香的火鍋。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都餓了吧。”
方度秋伸手迎接直衝他撞來的薑嶸遠, 薑嶸遠收著力氣在方度秋懷裡蹭了蹭。
啊——聞到度秋哥身上清香的信息素味道,薑嶸遠感覺自己又滿血複活了。
佟濯康樂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不存在。
和方度秋膩歪了一會薑嶸遠才扔下書包和兄弟們洗手去了。
肥牛、毛肚、魷魚、蝦滑……幾人愛吃的食材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火鍋底料是孫阿姨自己炒的,又麻又辣。
六點剛過彙城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幾人坐在溫暖的房間吃滾燙的火鍋, 好不快活。
薑嶸遠眼疾手快從鍋裡撈了一勺子蝦滑, “度秋哥吃蝦滑”,說著全給方度秋撈碗裡。
康樂趁機撈走了鍋裡最後兩塊, 一塊都沒搶到的佟濯勉為其難用一大塊毛肚安慰受傷的自己。
方度秋失笑,“還跟小孩似的”,又招呼孫阿姨再拿一盤蝦滑出來。
今天的蝦滑也是孫阿姨自己做的,多餘的凍在冰箱裡,原本是為了方便薑嶸遠晚上吃宵夜,這會兒端出來吃正好。
人多吃飯又熱鬨胃口又好。
“對了度秋哥,”薑嶸遠想起今天發的卷子,“這周考的卷子成績出來了,度秋哥你猜我們考的怎麼樣?”
薑嶸遠說的試卷是這周星期一考的,省賽在即,學校也是想摸底了解一下學生情況,周一給競賽班專門考了一次試。
“我猜你們三個考的都很不錯,從你下午進門我就發現了,今天心情特彆好,是不是?”
康樂哢嚓哢嚓嚼完嘴裡的毛肚,“方哥你這都能發現,我之前就是班裡十一二名的水平,這次進前五了,還是第四名!總分提高了16分。中午給我媽發消息我媽都激動壞了,要不是今天時間來不及,我媽都打算回農村殺一隻羊來。”
“嘿嘿我也是,我這次排第5名,”佟濯呲著他的大牙傻樂,“媽呀我之前做夢都不敢想,按我們3班往年慣例,穩在前20名基本都能進省賽,進前10差不多就有名次。希望今年寒假我們都能進冬令營集訓。”
省賽的一等獎才能參與每年的冬令營集訓,全省總共才50個名額。
“我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我奶奶都激動壞了。”
佟濯說著端起麵前的茶杯,“我以茶代酒,這杯一定要敬方哥。”
康樂也緊跟著端起茶杯,“對對對,這杯要敬方哥,當然還不能忘了我的好兄弟嶸遠。”
方度秋和他們碰杯,“說什麼敬不敬的,有你們在阿遠學習的勢頭都變強了,你們這叫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薑嶸遠受不了他們肉麻兮兮的話,“行了行了,哪有敬人還用水果茶的,你倆彆肉麻趕緊坐下吃,牛肉要煮老了。”
三人杯子裡的茶是孫阿姨秘製水果茶,裡邊放了清爽的西瓜、橙子、青檸……再加入方度秋的豪華奢侈高端綠茶,孫阿姨隻少放了兩塊冰用來保持口感,配著火鍋喝清爽解膩。
水果茶是薑嶸遠點名要喝的,反正晚上要學到很晚,喝一點茶更能提神醒腦。
方度秋放下茶杯揪他耳朵,真是氛圍破壞好手。
薑嶸遠支著耳朵讓他揪,“度秋哥你還沒有猜我考多少名呢?”
看他那得瑟樣,方度秋不用猜都知道,“曹老師說你基礎雖然薄弱但是思維靈活,成績提高很容易。”
“而且你期中的時候就排班級第5名,既然康樂是第4名,我猜你不是第5就是第3,”
薑嶸遠震驚,度秋哥好聰明!!!猜得真準啊!!!
“第3名嘿嘿嘿,我們三兄弟這次是345,黃老師對我們三兒都提出了特彆表揚,讓我們仨一定要穩住。”
“就是就是,”康樂高興得大門牙在外邊吹風,收都收不回去,“我們班好多同學這次都問我們三在哪補的課,一聽說是方哥您給找的老師,簡直都要羨慕死了。”
麵對這三兄弟的時候,方度秋不自覺的就會把自己帶入家長的角色。
這當家長的看到孩子成績進步,自然是由衷的高興。
這種感覺和方度秋當年自己考第1名是完全不同的,很新奇,方度秋也很喜歡。
方度秋原本打算和幾人再說幾句加油鼓勁的話,正當他抬頭時,透過火鍋蒸騰起的霧氣,透過玻璃窗,看見外邊落雪了。
彙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如約而至。
“下雪了。”
放度秋放下筷子指向窗外,三兄弟像哈士奇一樣徑直向門口衝去,“喔喔喔~~~~~~下雪了下雪了!!”
少年人的快樂會傳染,這幾人傻模傻樣的逗得方度秋直樂。也跟著一起去看雪。
雪剛開始下,地麵上還沒有積雪,隻在車頂薄薄落了一層。
三兄弟看了一眼隻好先回歸餐桌,並約定晚上上完課再一起打雪仗。
桌上豔紅的火鍋湯正咕嘟咕嘟翻滾著。
新一輪的下菜又開始了……
……
方度秋家裡的熱鬨傳染不到薑家任何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