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花招不可能讓她得手兩次。
上次也是一言不合就跑。
邢宥將米櫟摁回座位上,用雙手。
米櫟動彈不了了。
邢宥看著她的眼睛說“丫頭。今天有些話我得和你說清楚。”
米櫟咬著嘴唇,眼淚又要不爭氣地湧上來。
他下麵是要說拒絕她的話嗎?
又……何必,如此殘酷?
“第一,你很好。隻是此刻的我不能回應你的喜歡。第二,我說的對年輕的單身女孩多照顧不是你想的意思。第三,我更不是要營造出濫情的形象讓你對我失望。”
“說完了?”
“說完了。”
“那放我走。”米櫟轉而變得氣憤。
他何必說這些話來羞辱她?
可邢宥的手掌沒有鬆開。
“你沒明白。”邢宥擰著眉頭,“我不會讓你在這種情緒下跑掉。”
米櫟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哭,是情緒失控。
跑,也是情緒失控。
難道你要我像你一樣做個木頭你才滿意嗎?
米櫟泄氣的用鞋底搓著水泥地。
邢宥歎了口氣說“米櫟。”
“我明白你的意思。”米櫟也歎了口氣,“可是我想不通。”
邢宥用商量的語氣說“其實,男女之間,還有很多相處的方式。”
“比如,朋友?兄妹?”米櫟反諷道。
邢宥撐著額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米櫟把心裡話都說儘了,胸口的鬱結倒是好些了。
她看看邢宥為難的樣子,心裡也不忍心了。
“邢老板,我沒你想得這麼脆弱。”米櫟低聲辯解,“也許你對學藝術的有些誤會。我也不至於失戀就想不開……”
“是。原諒一個中年人的多慮。”邢宥抬頭看了看米櫟,決定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他突然覺得心累。
比短線交易熬夜盯盤神經緊繃還累。
米櫟站起來,說“邢老板,你明天還是會像今天之前一樣對我吧?”
邢宥說“嗯。”
“那就行。”米櫟語氣仍然低落,可畢竟比剛才好多了。
剛才,邢宥真怕傷了她的心。
米櫟走後,邢宥一個人走到院子裡,默默地點了一根煙來抽。
他其實已經很少抽煙。
但架不住這一天,煩心的事太多。
俞鷺又變卦了。
說好把豆豆帶來過暑假,可到了車站,她卻是一個人來的。
邢宥很生氣,衝她發了火。
她又沒臉沒皮地求和。
“邢宥,你就這麼無情嗎?就算你不為了我,豆豆是無辜的。他還是小孩子啊。”
“我正是為了豆豆,才一直拖著沒和你辦手續。”邢宥喝了一口咖啡,說,“但是要說感情,從那天起,我就對你半分情也沒有了。”
俞鷺摸著邢宥的手背,開始了耍賴“我不管,我不和你離。你彆想扔下我一個人。”
邢宥冷淡的撥開她的手“當初拋夫棄子的是你,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可笑?”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俞鷺眼眶通紅,她很會哭,不像有些女的,一哭就很醜,她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邢宥說“豆豆呢?”
這話又立即刺激到了俞鷺,她說“豆豆是我的骨肉,你憑什麼要回他?”
“就憑你以後一定會改嫁,我不相信彆的男人會對繼子好。”邢宥越說越煩躁。
最後,他狠下心來,說“俞鷺,本來,我們協議離婚,你會分到的更多,可如果真要上法庭,那我們就法庭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明天我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書拿過來給你簽字。還有,明天我要見到豆豆。”
俞鷺本來就是湘西人,邢宥知道她應該是把豆豆送到了她父母家。
而這間客棧當初也是邢宥送給俞鷺的禮物。
隻可惜,邢宥曾經為俞鷺做的這些事,她一件也不曾珍惜過。
而在他落難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另擇良木而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