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宴會上各懷心思,大家都默然不怎麼說話。
之前歡快的氣氛也無,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長公主推說身子乏了,讓各位早些回府。
*
季白和陸青微回去時,依然同坐一輛馬車。
車裡,陸青微斜眼瞧著季白,言語間儘是尖酸諷刺
“表嫂這趟沒白來,大家可都被你的見識折服了。”
季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麵上無波。
陸青微就是不喜歡他這個模樣。
仿佛彆人都是凡塵俗子,隻有她高高在上似的!
季白坦然問她“你與我都是蕭府的人,謝謝你今日在宴會上不出聲,沒同她們站隊。”
不出來挑刺便要謝謝她了!
這句話,真是嘲諷。
陸青微惱怒地甩著帕子,想說什麼,季白已經閉上眼,做休息狀。
回到蕭府後,季白將遮著喉結的絲帕除去,將頭飾和耳夾摘掉。
他吩咐喜雨“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季白腳底的傷已經好了,這些天沒有洗澡,他渾身難受。
加上今天一身疲憊。
“幫我放些香露和桃花瓣。”
他要洗個香噴噴的澡。
半日多時間沒見蕭天燼,他滿心思念。
躺在浴桶裡,季白感覺渾身輕鬆下來。
姐姐的話在腦海中回響
“弟弟,你到現在沒同蕭天燼同房,時間久了,他肯定會不滿,甚至懷疑你。
就算他不起疑心,也會同你心生嫌隙。
那你在蕭府的日子必定艱難。”
季白記得自己當時回道“姐姐,我可是男兒身,一旦和他圓房,被他發現,豈不是自找死路!”
季清眉眼一挑“你身體不行,可你的嘴巴還在,你還有手。”
季白當時全身震驚!
“姐,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我沒在同你說笑。古書異誌上就有男子娶哥兒的故事。”
季白滿腦子都是問號“蕭天燼要娶的人原本是你,不是哥兒。再說,就算我……那他還會有可能發現。”
季清苦笑“若想在蕭府生存下去,得到蕭天燼的庇佑,天天想著躲開是不可行的。”
“姐姐,為什麼非要想著在蕭府,不然我求蕭天燼將我休了?”
“不行!”季清非常乾脆地否定,“這其中的原因,我現在不能和你細說,總之就當你是幫姐姐。
你一定一定要抓住蕭天燼的心,等我回來……”
“姐姐,他可是你的夫君,我對他做什麼,你不介意?”
他記得當時姐姐一臉苦笑,最終才說“季府和爹娘才是我最看重的。”
季白靠在浴桶邊上,仰頭看著屋頂。
姐姐說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抓住蕭天燼的心?
他張開自己的手,又握住。
滿腦子淩亂。
*
蕭天燼披星戴月回到府裡時,大多數人已經入眠。
他輕手輕腳走進自己的寢臥,看到季白側身躺在床上。
屋內燭火亮著,有花香彌漫。
喜雨不知道去了哪裡,沒在屋內伺候。
蕭天燼將腳步放到極輕,慢慢走近床邊,想先看一眼季白再去衝個澡。
窸窸窣窣聲響起。
季白翻了個身,迎麵看向他。
一雙極柔的美目撞進他眼簾。
“夫人還沒睡?”
季白揚起一抹笑,慵懶地抬手,撩起側臉的發絲。
“我在等郎君。”
說著,他側著緩緩起身,胸前衣襟散開,露出大片白,晃得蕭天燼眼裡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