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小乙子忍不住垂下頭，“對不住，是我連累了你們。”
眾人紛紛安慰，宋菁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看未必，此事甚是蹊蹺，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
“不過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一講清楚，他們沒證據，不敢拿咱們怎麼樣。”
她一邊說對策，一邊安撫眾人的情緒。
趙德也忙跟著附和，“宋菁說的對，咱們有彼此作證，不怕他們！”
“可若他們說是小乙子殺的怎麼辦？可沒人給他作證……”
李子的一句話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先是看了一眼小乙子，而後看向了宋菁。
宋菁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眼下卻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就在這時，走道外側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幾個獄卒一一出現，“起來起來！有大人要審訊，都給我老實點！”
說著打開牢房門，單獨將宋菁趕到了大堂之上。
大堂內，高立和一陌生男人一同坐在上首。
宋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
兩人雖同坐，但身子卻各自朝向一邊，貌似不想彼此麵對。
她心裡有了計較，看來陌生男人應該是謝司宴的人——東廠刑官。
“宋菁，咱們又見麵了。”
高立扯著嘴角，陰沉地看向宋菁。
宋菁甫一見到他便知，此事是衝著自己來的。
見她沉著臉不說話，高立嗤笑一聲，剛要說話，牢房門忽然打開了。
月光與寒涼自門口傾瀉而來，小皇帝和謝司宴一前一後出現在牢房門口。
高立臉色頓時變了，起身竄到小皇帝身邊。
“喲，萬歲爺，您怎麼來這種地方了！謝掌印怎麼不勸勸皇上，這牢房可不比尋常！”
謝司宴沒搭理他，而是側目看向了宋菁，見她安然無恙又收回了視線。
“朕好奇，便來看看，你們審你們的。”
小皇帝錯開一步躲過高立攙扶的手，踱步至椅子坐下。
高立乾笑一聲，一步跟了上去，將刑官擋在了身後。
小皇帝用眼角也了他一眼，見他還想說話，忙率先張了嘴。
“廢話少說，這就開始吧？”
刑官聞言看了一眼謝司宴，見他微微點頭，輕咳一聲。
“堂下何人？速速將昨晚的事一一道來，若有半分欺瞞，莫怪我大刑伺候！”
刑官指著宋菁，滿臉凶神惡煞。
宋菁並不覺得害怕，卻還是看了謝司宴一眼。
見他眼中是少有的溫和，她心中放鬆不少。
這次，他應該會幫自己的吧……
宋菁回過神，三言兩語將昨晚發生的一切講個清楚。
小皇帝沉思半晌，“這麼說，此事與你無關了？”
宋菁磕了個頭，“奴婢冤枉，請皇上明鑒！”
“冤枉……咱家看未必吧？”
高立譏諷一笑，躬身朝皇上道：“稟萬歲爺，奴婢有證人，親眼看見宋菁殺了那小太監！”
謝司宴聞言眉頭微皺，“禁軍說案發附近隻有幾人。”
高立麵色一僵，隻是一瞬又乾笑道：“皇上，還是先提證人上來問話罷。”
謝司宴瞥了他一眼，微微合眼沒說話。
端坐的小皇帝麵上卻有幾分好奇，“叫上來朕看看。”
高立聞言諂媚地笑了，而後大喝道：“傳證人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