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軟細膩的觸感仿佛還在指尖停留，對他來說算得上致命。
自己怎麼會夢到宋菁，還是那種夢……
霖峰還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謝司宴隻得胡亂地“嗯”了一聲。
“大人，臨近天亮了，屬下扶您去榻上歇息吧。”
霖峰關切的聲音，打斷了謝司宴腦子裡不斷浮現的畫麵。
他點點頭，揉著額角強迫自己忘了夢裡的一切。
可直到他躺回榻上，夢裡那一幕幕糾纏的畫麵仍然在腦海裡閃回。
再次睜開眼時，謝司宴眼裡一片清明，可眼底的青黑卻比往常更加嚴重。
收拾妥當後，天早已大亮。
值房外間的窗子一直開著，他坐在案前一眼便能看到東廂房。
見他視線落在上麵一刻也不動，霖峰知道自己說的話，大人肯定一句也沒聽見。
心裡忍不住歎一口氣，他一板一眼地說道：“大人，宋菁一清早就不見了，可要派人去尋尋？”
謝司宴聞言驟然收回視線，看向霖峰。
見他麵不改色，又皺眉道：“不用。”
頓了頓，又繼續問道：“可知昨日乾什麼了？”
見霖峰搖頭，他眉頭微不可查地蹙得更緊了。
“隨她去吧。”
霖峰聞言嘴上應著，心裡卻不敢十分信了，轉頭還是派人跟著了。
派去的人是老熟人，生著一張黑臉。
自從宋菁來了司禮監，隻有是跟她有關的，都是這人在乾。
他熟門熟路地去了尚衣監。
果不其然，宋菁果然在這裡。
“走吧，約定的時辰快到了，想來他師父早已上值了。”
宋菁說完便大步朝外走，可小乙子卻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
她回身疑惑地看向小乙子，卻見他眼神瞄著崔公公。
宋菁了然，他這是又打了退堂鼓，等著崔壽叫他留下呢。
心裡一陣失笑，她一把扯過小乙子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帶人走了。
到了東廠，那人的師父果然已經到了。
兩人正在巷口等著，見宋菁來了快步迎了上去。
“果真是小宋公公，這小子說您今日要來，小的還不信。”
老太監已經上了年紀，須發花白，臉上的褶子也隻多不少。
一張團團臉，便是露出諂媚的笑也不覺得討人厭。
宋菁不敢托大，忙躬身行了個禮。
“您老抬舉，小的可擔不起您這聲公公，您是宮裡的老人，按輩分小的得喊您一聲爺爺。”
這話說得人心裡熨帖，老太監也不拿喬，溫聲應下來，引著幾人往裡走。
“這小子說您想打聽那件事？宮裡知道這事的不多了，朝廷上也對其三緘其口，您怎麼想打聽這件事了？”
老太監開門見山地試探，直接得很。
宋菁虛扶著他的一條胳膊，聞言和小乙子對視了一眼。
“可不是嘛。您也知道，小的在謝掌印身邊當值……”
她笑著答道，話說得含糊卻又引人遐想。
果不其然，老太監微微思索便自認是那位想要知道。
他點了點頭，“那時候他還不在提督身邊，自是不知曉那些事。”
說著，他瞳孔漸漸放大，似是陷入了回憶。
“若不是……提督也不會和閣老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