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聲找去,借著路燈的光看清來人是邊既後,笑道:“真是你啊小邊!”
邊既牽著太子,看見是康樹恒後,第一時間打了招呼:“是我,康叔叔,這麼晚前來拜訪,打擾你們休息了。”
“哪有哪有,都還沒睡呢。”康樹恒笑嗬嗬地說。
下一秒,薑雲滿迫切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邊既?爸,你在跟誰說話啊!是不是邊既回來了!”
康樹恒先回了他一聲:“是小邊,你彆動啊,我們過去。”
() 然後對邊既說:“小滿在門口,輪椅過不來,他剛剛打開門看見你不在著急壞了,以為你走了呢。”
邊既解釋道:“沒有,是我忘了給太子栓繩,一個沒留神就跑了,剛才找它去了。”
“難怪沒見到你人。”
兩人閒聊著走到門邊。
直到親眼看見邊既走近自己的視線,薑雲滿才真正相信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
邊既走到薑雲滿麵前,半蹲下來,與他平視。
在老家休養了一個月,薑雲滿的氣色遠比在望州住院的時候好,皮膚白裡透紅,因為生病消失的軟肉又長了回來。
邊既忍住捏他臉的衝動,見他怔怔地,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發什麼愣,一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
薑雲滿這才回過神,所謂近鄉情怯,他有點不好意思直視邊既的眼睛,用笑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怎麼會,我就是太驚訝了,沒想到你會來……”
薑雲滿想到康樹恒剛才說的車,問:“你買新車了?你不是坐飛機來的而是自己開的車嗎?”
邊既“嗯”了一聲:“前天提的車。”
“沒坐飛機,坐飛機太子得裝航空箱裡,我怕它不適應。”
薑雲滿在腦子裡估算了一下從京柏到潯塘的車程。
自駕差不多1300多公裡,雖說一路都是高速,開車也要開十幾個小時。
薑雲滿看著邊既眼底明顯的紅血絲,以及眼周淡淡的黑眼圈,見麵的雀躍逐漸被心疼取代,他吸吸鼻子,忍不住感歎道:“這也太遠了,你……你不嫌累嗎?一個人開這麼遠。”
邊既不以為然地說:“不累,又不是走過來的,開開車而已。”
“而且我看太子實在太想你了,怕它在家得相思病。”
提到太子,薑雲滿抬眸看向康樹恒牽著的狗。
太子是一條不怕生的社牛小狗,這不,就他跟邊既說兩句話的功夫,太子也在康樹恒一句又一句的“好狗”、“乖寶寶”、“小兒子”裡迷失了自我,已經四腳朝天翻肚皮讓康樹恒摸了。
邊既:“……”
薑雲滿:“……”
“它看起來不像想我想得快得相思病的樣子。”
薑雲滿兀自嘀咕。
邊既心虛地輕咳兩聲,為自己借口縫縫補補:“它在家不是這樣的,你不在這些日子,它都在主臥的衣帽間睡覺。”
薑雲滿“哦”了一聲,頓了頓,問:“那你呢?”
邊既:“我什麼?”
“我不在家,你在哪睡的覺?”
“還是主臥啊。”
薑雲滿盯著邊既,故意說:“那你也想我想得快得相思病了嗎?”
“按照你說太子的邏輯。”
猝不及防被直男的直球砸中,邊既措手不及,腦子飛快運作,還是結巴了一下:“我、我沒有,人和狗,怎麼能一樣。”
“我懶得挪窩,這個月工作也挺忙的,你……你彆多想。”
薑雲滿話鋒一轉,笑道:“我多想什麼,我就是開個玩笑。”
邊既微怔,想說點什麼,薑雲滿已經扭頭逗狗去了。
三人在門口逗留了會兒,康樹恒招呼邊既進屋,還要去幫他拿行李。
邊既忙說:“行李不用拿了,康叔叔,我主要就是把太子送過來,我訂了酒店,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正式登門拜訪。”
康樹恒:“你都到家門口了哪能讓你住酒店啊,退了退了,咱家園子空房間多的是。”
邊既還想找理由推脫,薑雲滿搶在他之前開口:“不用收拾空房間,邊既跟我睡就行,爸爸你今晚不用陪我了。”
康樹恒沒做他想,隻當薑雲滿是在留客,附和道:“對嘛,小邊你就不要客氣了。”
盛情難卻,邊既隻好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拿出來,然後康樹恒又指揮他挪車,把車停到車庫裡去。
薑雲滿牽著太子在大門口等。
太子乖乖趴在他腳邊,沒有鬨騰。
薑雲滿坐在輪椅上,反複琢磨邊既開車十幾個小時來見他這件事。
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明明他還有兩三天就回京柏了,太子也不像是想他想得連兩三天都忍受不了的樣子……
可疑。
邊既實在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