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滿。”張自州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直奔主題,“邊既有沒有跟你在一塊?”
薑雲滿如實回答:“有,我們剛到家,他在洗澡。”
“大中午洗什麼澡……”張自州嘀咕一聲,又問,“他手機怎麼關機了?沒電了嗎?”
前因後果解釋起來太複雜,主要是他也不
知道具體緣由,薑雲滿索性順著他的話說:“嗯,沒電了,我們昨天去山裡露營了。”
張自州“哦”了一聲表示了解,莫名吞吞吐吐起來,好幾秒沒憋出一句完整話。
薑雲滿隱約猜到他的意圖,主動問:“你是不是有事找他啊?”
張自州順著台階麻溜下:“對對,你能把手機給他嗎?”
“他還在洗澡……你等我問問,先彆掛。”
“好。”
薑雲滿握著通話中的手機,一瘸一拐走到衛生間門口。
廚房的熱水器已經沒動靜了,水聲也停了,邊既估計洗得差不多,薑雲滿敲了敲門,問:“你洗完啦?”
門裡傳來邊既的聲音:“洗完了。”
“你是不是想洗,我馬上好,一分鐘。”
“沒有沒有。”薑雲滿下意識想說不著急,看了眼正在通話的手機屏幕,沒說,因為感覺還是有點急。
他轉而說:“是州州找你,你手機關機了,他打我這裡來了。”
“要不你開個門縫,我把手機給你遞進去?電話還沒掛呢。”
邊既沒說好或者不好,隻說了聲:“等等。”
薑雲滿立刻傳話:“州州,他說等等。”
張自州:“我聽見了。”
話音落,邊既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洗完澡的熱氣夾帶著沐浴露的香味撲麵而來。
薑雲滿見邊既全身上下就裹了條浴巾,水順著肌肉曲線往下淌。
他不爭氣地紅了臉,又舍不得移開視線,明目張膽欣賞猛男出浴圖,還小聲地感歎了句:“哇哦~”
邊既用擦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朝薑雲滿伸出手:“手機給我。”
薑雲滿忙不迭地把手機遞給他,眼神還在邊既身上遊離。
好完美的肌肉線條。
哪哪都完美。
兩個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邊既由著他看,臉上都是水,他按了免提,開口:“什麼事,說。”
張自州說事前先問:“那什麼,你……是私事,你現在是一個人在房間不?”
邊既看了眼薑雲滿:“不是。”
“小滿也在,我開的免提。”
這給張自州難的,支支吾吾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邊既:“你直接說,小滿不是外人。”
張自州還是不太放心:“你確定?”
“確定。”
張自州的為難,就連沉迷男色的薑雲滿都感受到了,他暫時收回視線,正色道:“你們聊吧,我去主臥。”
邊既卻攔住他:“不用。”
“沒什麼你不能聽的。”
然後,再次對張自州:“你趕緊說。”
如此,張自州也不顧忌了,直言道:“趙勤來公司找你了,說有事找你,打你手機你不接。”
“這大周末的,早知道他在這裡蹲你,我今天就不來公司拿資料了,讓他白等兩天。
”
聽到趙勤的名字,邊既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過了幾秒,他冷聲問:“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張自州也冷嘲熱諷:“沒說,怎麼套話都套不出來,口風真緊啊,嘖,真不愧是大領導身邊的人。”
邊既:“他在你麵前?”
“怎麼可能,我在我自己辦公室,給他晾著呢。”張自州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意味,“你要是不想搭理他,我給打發走,我估摸他隻打聽到了公司地址,你住哪他不知道,所以才在公司門口守株待兔的。”
說到這,他啐了聲:“媽的,兔子竟是我自己。”
“今天真他媽晦氣,不該來這一趟的。”
薑雲滿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打電話的人,邊既和張自州都特彆討厭。
大領導身邊的人……
大領導又是誰?
邊既在車裡時承認過這通電話跟他家裡的事情有關……
信息量零零碎碎,薑雲滿分析不出所以然來。
邊既抬手關了排氣扇,機器停止工作,家裡安靜得能聽見淋浴噴頭上的水珠落在地上的聲音。
“你今天不來也躲不掉。”
“他鐵了心要找我,明天還會在公司門口蹲我。”
邊既輕嗬一聲:“說錯了,躲不掉的是我。”
張自州聽得不是滋味,寬慰他:“屁,怎麼躲不掉,咱自己是老板,想來上班就上班,看誰耗得過誰。”
“算了。”邊既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說,“我也躲夠了,你把手機拿給他,我跟他說。”
張自州停頓片刻,終究什麼都沒說。
“行。”
“你等等。”
一分鐘過後,電話那頭換了人,時隔兩三個月,趙勤的聲音再次在邊既耳邊響起。
“裴績。”
趙勤歎了口氣,語氣乍一聽無奈,又有種一切儘在自己掌握中的遊刃有餘。
“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中午了,找地方見個麵吧,叔叔請你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