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彆提了,也不知道這溫公子犯了哪門子的瘋了,竟然得罪了明鏡司的一位副指揮使,被當街打死了。這位梁小紅走投無路,這不,又回來唱曲了。”
“溫公子家是有幾個錢,但是敢得罪明鏡司裡麵的爺,那真是找死啊。難道不知道明鏡司是當今皇後罩著的嗎?”
“聽說是哪位副指揮使也看上梁小紅了,爭風吃醋鬨出人命了。”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沈煉嘴角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明鏡司的存在就是嚇唬百官百姓的,讓百姓們談明鏡司而色變,這就是明鏡司存在的意義。
至於他麾下的副指揮使打死人,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在沈煉看來,凡是敢挑釁明鏡司的人,都是刁民。
司馬陽也聽到了周圍男子的談話內容,這梁小紅好不容易找了個下家,卻被那名明鏡司的副指揮使斷送了,怪不得唱的這麼哀怨。
脫離苦海的道路被毀了,若換做彆的女人,估計就要開罵了。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梁小紅改了曲風,夾雜著憤怒之音,那唱詞,竟然是對明鏡司的直接控訴。
在場的文人騷客們聽到梁小紅的唱詞,無不是臉色大變。
在吳國,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編排明鏡司,除非不想活了。
梁小紅早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是在死之前,她要狠狠的痛罵明鏡司一番。
隻聽梁小紅唱道:
“欺壓弱女上大刑,我罵你這仗官欺人,愧天愧地喪儘天良的豺狼鬼。”
舞台上的梁小紅罵的酣暢淋漓,舞台下的沈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此女簡直不把明鏡司放在眼裡,簡直是找死。
畫雪坊裡還有十幾名明鏡司的便衣,他們一直等著沈煉的眼色,隨時準備上舞台上抓人。
越唱到最後,梁小紅對明鏡司的痛罵越狠,甚至將明鏡司指揮使沈煉也罵了進去。
沈煉緊緊的握著拳頭,待梁小紅唱完,準備命令屬下抓人,大堂裡響起一男子的聲音。
“好,好,罵的好,簡直是千古一罵,這個明鏡司就該罵。”
站著起來喝彩的正是司馬陽。
大堂裡的文人騷客們像看怪物似的盯著司馬陽。
梁小紅在痛罵明鏡司,這小子竟然還敢站起來喝彩,他恐怕是不知道明鏡司高手的佩刀有多鋒利吧?
沈煉也在打量著司馬陽,剛才差些潑他一身茶水,現在又站起來和人共踩明鏡司,這小子是自作孽,不可活。
梁小紅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站起來給她喝彩,心中感到非常的意外,衝著司馬陽微微屈尊。
“小女唱的一般,不值得公子如此讚揚。”
“不,唱的很好,尤其是唱詞,讓人聽起來義憤填膺,這唱詞是你自己做的嗎?”
梁小紅搖了搖頭道:“小女沒有那樣的才華,是改編自一首小曲。”
“哦,改變的很好,非常好。我看你嘴角還有傷,這傷是被人打的?”
梁小紅急忙摸了摸嘴角,紅著眼圈道:“小女愛郎被人打死,小女去鳴冤,不想冤沒有申成,還被那姓洪的副指揮使抓了回去,當夜還被他欺辱多次,這身上的傷就是被他打的。”
司馬陽蹙了蹙眉頭。
“沒想到你的遭遇這麼慘。”
“小女本想死去,可是想著愛郎溫公子的仇未報,怎麼肯死去。小女在這裡賣唱,就是希望在座的公子們,將小女的唱詞記錄下來,散發到建安城去,讓皇上聽到,為民女做主,誅殺明鏡司副指揮使洪晟。”
在場的文人騷客們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人敢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