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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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板那裡領到三千塊,這份工資在東城屬於剛達到最低標準,以東城的消費水平,勉強夠吃喝。
時淼半年來吃住都在茶館,需要收拾的東西卻很少,她戴上鴨舌帽,斜斜挎著包走出茶館,耳邊隱約能聽見休息室的爭執吵鬨。
“...死賤人,搶客人搶到老娘頭上,虧老娘還把你當好姐妹打算把你介紹給葉少爺!”
“把我介紹給葉少?你他娘都自己爬到他床上了,說這話你虧不虧心!”
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戲。
時淼站在公交車站,黑白色調的移動站台在進人時暫停前進,搭載的AI係統亮出笑臉,殷勤地介紹接下來途經的站點。
她抬手在屏幕裡選擇站點,買票,拖著兩個沉重的行李箱的陳曼荔姍姍來遲,喘著氣喊道:“給我也買一張,你去哪我去哪。”
“我去天橋底下你也去?”時淼調侃一句,付款時選擇兩張直達終點站的票。
陳曼荔提著行李箱跨進站台,撐著膝蓋深呼吸,“去啊,和你離開遂城時就說過,你要乾嘛我都跟著,睡天橋、要飯,哪怕去賣我也跟著。”
時淼屈指往她腦門重重一敲,她痛得嗷了聲捂住額頭,齜牙咧嘴。
兩人正在等公交車,迎麵開來一輛炫酷的阿斯頓·馬丁Vanquish,原本低調的外觀因為五彩斑斕的噴漆變得花裡胡哨,一路加壓馳行,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時淼認得這是誰的座駕,她微微彎腰扶正兩個箱子,帽簷壓低,擋住白皙精致的半張臉,“彆歇了,車到了,上車。”
“那是葉少的車,”陳曼荔直起腰板,擰眉看向徑直開進茶館停車場的阿斯頓馬丁,小聲嘀咕:“來給阿甜撐腰的啊?你剛在群裡發阿甜和他睡覺的照片,那群人當即鬨起來了。”
其中還有彆的樂生和阿甜客人廝混的床照,阿甜看見當場就炸,扯嗓子開罵,其他樂生勸阻也被連累,想去找老板幫忙,結果門在外麵鎖上了。
阿甜戰鬥力爆表,一對三絕不吃虧,打完還要告狀,叫葉少來撐場子。
偏偏她真的叫動了。
陳曼荔嘖嘖兩聲,可惜她沒能現場圍觀。
時淼懶得回答,公交車緩緩靠站,她單手輕鬆拎起行李箱上車,陳曼荔趕緊幫忙扶住她的包。
兩人渾身上下加起來最貴的東西,竟然是那把酸枝木四弦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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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炫又花的豪車進了茶館整整兩小時才出來。
後車座,上半身脫得精光的男人一手扣腰帶,一手撫摸女人後腦勺,手感略微有些出油,頓時惡心的皺眉。
收回手,他尋摸到煙盒,倒出根點上,車廂內很快煙霧繚繞,含糊了男人的聲音:“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時淼的,人呢?怎麼剛剛沒看見她。”
阿甜沉浸在溫情裡,驟然聽到他提起彆的女人,立刻警惕地爬起身,“葉少,你也對那女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