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一箭串雕[50](2 / 2)

來到荊襄恰巧從丘處機王處一談話,得知小九身世,讓本來因周伯通脫困,以為九陰真經無望的歐陽鋒,柳暗花明。

拿周伯通的親兒子要挾他,把九陰真經換到手中。

“歐陽鋒一定會去找師叔。”馬鈺的傷還在身沒來得及治療:“我們全真教一定會把那兩個孩子救回來的。”

“不必了。”黃藥師冷著臉:“隻要你們全真七子不要再胡亂說話,招惹是非,就是最大幫助。”

思央想,師父這下也是真生氣。

馬鈺呐呐無言。

丘處機漲紅臉想說話,被王處一拉住。

總之是全真教理虧,他們無話可說。

現在重要的是儘快找到歐陽鋒。

歐陽鋒目的無非是在周伯通手裡的九陰真經下卷。

周伯通當年下山之時,身上帶著九陰真經下卷,那是王重陽交給他的,本是怕自己閉死關出意外,防得一手,把九陰真經上下卷分開來。

想找周伯通的行蹤還真有點困難,他一出來就被瑛姑追的亂跑,誰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雖暫時找不到周伯通,可是去終南山準沒錯。

“王重陽化道。”

這一則消息,思央得到的要比全真教等人來得快一步。

全真七子除了太古子郝大通和長真子譚處瑞留在教內,其他人都下山尋人,而今無論如何,掌教化道,他們必須儘快趕回。

周伯通也同樣如此。

·

“師父,我想先行一步,七公的傷你得留下來幾日。”

洪七公傷勢嚴重,歐陽鋒的蛇毒加毒掌,若非他內功深厚,換作一般人,早就死狀淒慘。

“不用管我,你們快去吧。”洪七公擺手。

看他臉色發青的樣子,嚇得穆念慈眼淚汪汪。

“師父你傷得這麼重,怎麼能行。”說著她直接跪下來,對黃藥師磕頭:“求黃島主救救我師父。”

“念慈。”洪七公麵帶慍怒:“黃島主夫妻二人有要緊事,你怎可強人所難。”

穆念慈被嚇著不敢說話。

思央多看了眼穆念慈,這個小姑娘原先的家在牛家村隔壁的荷花村,那年村子傳瘟疫,家人都去世,是洪七公路過救了她,還把人帶到曲終人散酒莊,思央和黃藥師也在,幫著養了幾日。

她沒有收徒的意思,黃藥師也沒這個心,曲靈風忙得管教不過來,而這個小姑娘也是巴巴的跟在洪七公後麵,索性他便收了回去做徒弟。

“行了,輕重緩急,我們還是分得清的,歐陽鋒要的是九陰真經,他不會真的傷害小九和靖兒的,師父留下,我過去,也是為防萬一。”

黃藥師不太情願,可看洪七公也實在不能等,隻得在思央眼神注視下,點了頭。

“洪兄你也不必推辭。”

洪七公還是惜命的,能活著,誰也不想死啊。

·

在一起多年來,還是頭一次分開。

思央都有些不習慣。

她一人上路,騎著小紅馬,那對小雕交給曲盈,曲盈也被她丟給黃藥師,至於黃藥師後麵會不會把她丟掉,那就……看他自己吧。

·

終南山,全真教。

白幡掛起,堂內停著口黑木棺材,上麵還綁著一朵白綢花。

全真教內的弟子都聚齊了,裡麵跪著全真七子,還有二代弟子,個個披麻戴孝。

思央沒進去,這麼安定怎麼可能,歐陽鋒沒來罷了。

她等了等,等到夜色落幕,要起靈時候,一陣微風吹來,腥氣撲鼻。

歐陽鋒來了。

如當年王重陽假死誆他時候一樣,這一次他出現後,還是直逼那口黑木棺材。

王重陽一定會把九陰真經帶到墳墓裡,這是歐陽鋒唯一一次機會。

“砰!”

黑色棺木四分五裂。

“噗噗!!”

“啊啊啊啊——”

“王重陽,你個臭道士,又耍老夫……啊,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你死後,看你還如何護得了九陰真經!”

歐陽鋒怨毒的怒吼聲,響徹陰沉的夜色。

思央一閃身,直接躍向全真教後山。

一道掌風隨之拍出,一塊岩石直接粉碎。

“啊,小嬸嬸手下留情。”斜刺裡滾出來一人,忙不迭的大叫。

“雖是多年不見,大侄兒也不必一見麵就給你小嬸嬸行這麼大禮。”思央冷笑說。

滾出來的正是歐陽克,他此時半跪在地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剛才他聽到叔父那邊的動靜,這才急忙想趕過去,卻不想差點把小命給丟了,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給自己捏了把汗。

“應該的,應該的。”

思央懶得跟他廢話:“人呢?”

歐陽克:“什麼……人?”

思央:“我隻問一次。”

歐陽克慌忙道:“小嬸嬸,桃花島的兩位小兄弟真的不在我這裡,也,也不在我叔父手上,他們,他們被周伯通救走了。”

“當真?”思央眯眼看他。

歐陽克吞吞口水,指天發誓:“真的,真的,小侄怎麼敢騙小嬸嬸,我可不敢保證這輩子都能躲得過您。”

這句話說得很真實。

“那小嬸嬸我就信你這一次,如果被我發現你騙我的話,你跑到西域老家我也會親自把你抓回來,就算你叔父也救不了你。”

放了句狠話後,思央轉身離開。

等到沒了動靜,歐陽克才大鬆口氣,立馬想到叔父,急忙忙的去找。

·

思央回去的時候,全真教內傳出哀慟大哭聲。

王重陽用假死騙了歐陽鋒兩次。

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沒了他王重陽,有她和黃藥師在,歐陽鋒就算得到九陰真經,也不會威脅到中原武林,可王重陽偏偏要以此來重傷歐陽鋒,使得他不能踏足中原。

‘重陽一生不輸於人’[1]

即便輸給林朝英,這位曾經的武林第一人,骨子裡還是有著自己的執著。

在全真教內沒找到周伯通,思央想了想又去了全真教後山。

·

古墓門前。

矮峰之頂,一襲白衣的女子,衣袂飄飄,似欲乘風歸去。

“你來了。”

思央走上前:“我來看看前輩。”

山風胡亂的吹,吹不走萬般糾纏的思緒,對麵燈火動起來,隱隱的聽到一陣陣哀哭聲。

林朝英苦笑搖搖頭:“我以為我已經放下,可這一天來後,我才發現,說放下,不如說是放過。”

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感情一事,旁人說再多也無法感同身受,曾經思央說過,可如今她卻說不出了。

“我要走了。”

她們進了古墓。

這裡一如當年,冷清,孤寂。

“前輩一路保重。”思央沒問她去哪裡,何時再回來。

林朝英笑了笑,拉過了她的手,青蔥如玉的指尖頓了頓。

她邊走邊緩聲道:“世間之大,卻難得遇到互相傾慕之人,尤其是這個人還能為你付出所有,有擔當有責任。

“也比我要更幸運。”幽幽的聲音很輕很淡,最後幾乎飄忽的聽不見。

古墓內室,阿玉迎出來。

她的身後跟著孫婆婆,還有一個□□歲的小女孩。

“小姐。”阿玉見到人很高興。

“莫愁見過祖師婆婆。”小女孩清脆的聲音,恭恭敬敬的叫人。

“日後我若不在了,萬望你看在我與你師父,出自同門的分上,多照料她們一二。”林朝英還拉著思央的手。

思央點頭應下,即便不說,她也會的。

“小姐你要去哪裡,你,你難道又要走。”阿玉眼中泛著淚光:“你帶我一起走吧。”

林朝英微笑著安慰她:“古墓派需要你。”

“可是阿玉也更需要小姐。”

“阿玉,你跟著我受了太多苦,古墓派交給你,不是你的責任,我隻希望,你能過得更隨心一些。”

·

離開古墓派後,思央沒有立即回全真教。

想著剛才林朝英在她走之前略有含義的話,和暗示……

她一愣,右手伸出,探向自己左手手腕的脈搏。

片刻後,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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