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麵色微紅,將她的手拿下,握在掌心裡包好:“你倒是會取笑我。”
“葉孤鴻那麼大一個人,在山下丟不掉,餓不死,就讓他好好待著吧,反正也是他自己願意跟來的。”
這話也沒錯。
顯然思央這麼說,看來在上山的時候就有了想要把人甩下的打算。
思央可是很理直氣壯:“我和你好不容易出趟遠門,還是在這西域大地,這裡,旁人一輩子都難得來一趟,既然來了自然是借此機會好生遊玩一番,領略異域風土人情,身後邊跟著一個抱著劍的人形木樁子,豈不是很煞風景。”
花滿樓抿了抿唇,最後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思央一下子笑了。
兩人走到了白日和玉羅刹談話的花園,不過這次他們選擇了一處水榭,坐下來,正好可以看到天空上升起來的明月。
“感覺,這裡的天空似乎更為的清晰,連明月都要比中原的大。”思央望著天道。
花滿樓感受著周圍空氣,道:“西域地廣人稀,更多的是平原草原,或許正是如此。”
思央點點頭,偏頭,目光在花滿樓的俊逸的側臉上停留許久。
“怎麼了?”花滿樓對向她。
思央伸手捧住花滿樓的臉,掌心在他的下巴上多蹭了蹭,後者感覺到下顎上柔軟的小手,心中一動,大手也撫上她細膩的臉頰,輕輕勾住下巴,附身前傾。
雙唇頃刻緊緊相貼。
思央也沒想到,花滿樓會突然動作,有些驚訝後,立刻回應起來。
良久之後,分開的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七童,今晚你的心不穩。”思央靠在他懷裡,調侃。
花滿樓的臉在月色下微微發熱,聲音微啞:“跟你在一起,又何曾穩過。”
思央摸了摸臉,這種情話,誰又能抵擋的住。
兩日相擁在水榭月色下,情意濃濃。
·
順水推舟的在羅刹教住下,可不是真的全為了甩開葉孤鴻。
葉孤鴻好歹算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思央還是找了個時間詢問玉羅刹關於獨孤美的事情。
獨孤美這個人在中原還是有一定名氣的,可在玉羅刹這裡就不一定,本就沒什麼印象,再聽聞他的事跡後,他就更沒什麼好感,他讓人去調查一番後,確定獨孤美是加入羅刹教,不過也就是西域分教的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算不得什麼,他也不介意賣思央一個人情。
於是思央就把獨孤美所在,讓人傳了封信給山腳下的葉孤鴻,相信他得知獨孤美的消息,就不會再跟著他們了。
思央可不知道,葉孤鴻這一走,又跟陸小鳳扯到一起去了。
他找到羅刹教分教,卻是遇到了粉燕子,兩人算是表親,獨孤美則是兩個人的舅舅,而獨孤美卻都禍害了他們的家人,兩人一碰頭,為了誰殺獨孤美相爭起來,反倒是讓獨孤美跑了,一跑兩追,追追逃逃的最後又回到了中原。
還不等葉孤鴻殺了獨孤美報仇,就遇到了被西門吹雪追殺的陸小鳳。
如此,又是一番牽扯。
*
“你要我羅刹教內的一物。”
“放心。”思央看玉羅刹這麼緊張的樣子,她有些無語:“又不是要你的羅刹牌,難道你羅刹教就羅刹牌值錢嗎?”
玉羅刹想了想很肯定的點點頭:“沒錯。”
思央:“……”
“我記得你們羅刹教內,有一株聖藥。”
她這話一出,玉羅刹就知道她的意思。
“原來你真正的目的是這個。”玉羅刹覺得自己似乎看透了什麼。
“你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思央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答應了和小皇帝合作,本身就準備要來一趟西域,再加上她需要的藥引,可以說目的是一致的,若是真要選的話,自然是藥引更重要,她隻是一開始想多試探試探玉羅刹。
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玉羅刹心境解開,這就是最好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羅刹教有一顆聖藥。”玉羅刹似乎有些意外,並好奇思央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
羅刹教的羅刹牌是聖物,這還是他親自公布在江湖武林,也早已不算什麼秘密,可是聖藥關於這件事情是很少外傳出去的,甚至當初他創建羅刹教的時候,將羅刹牌作為聖物,可是所謂的聖藥,甚至他自己都快要忘記是什麼時候設立出來的。
“玉教主應該還記得我的身份,我到底是金鵬王朝的公主,曾經的金鵬王朝勢力不小,想要得到一些消息並不難。”
金鵬王朝是五十年前滅國的,而羅刹教也大概是那時候立教的,從時間上來說誤差並不大,現在思央手中還有當初金鵬王朝留下來的部分典籍和一些雜書等等,其中就有關於羅刹教的記載,隻不過當時的羅刹教才剛建立不久,外界流傳的消息並沒有很多消息,可是還是有關於羅刹牌和聖藥的消息記載了下來。
而思央來羅刹教的真正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羅刹教的那一顆聖藥。
思央正是因為那一顆聖藥就是她想要拿來給花滿樓治眼睛的藥引。
“但是,老夫覺得丹鳳公主你恐怕需要失望了。”玉羅刹輕歎地搖了搖頭,他也算是看明白,這一次思央是特地來找他的,甚至都沒有讓花滿樓跟著。
這兩人在羅刹教的這幾天下來是形影不離。能撇下花滿樓,可見這件事情思央對其的重視程度。
玉羅刹有些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不過可能還是要遺憾了,他搖了搖頭:“你知道你所找的聖藥到底是什麼嗎?”
思央偏頭想了想後說道:我當然知道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冰寒果實。”她要這顆聖藥是作為藥引花滿樓的眼睛,他當初是因為生病才會導致眼睛失明,這麼多年下來,用普通的手段想要讓他重新恢複光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思央才需要用這種特殊的帶有冰寒之氣的果實作為藥引,到時候再加以其他藥物,就有很大的把握治好他的眼睛。
從金鵬王朝所在的雜書中的記載,羅刹教的這顆聖物就是凝聚很多冰寒之氣的神秘的果實,這就是她所要的。
若說是攜帶著冰寒之氣的花朵這個世間並不少,可是若是果實的話就少之又少。
於是,思央最終選擇還是來羅刹教一趟,其實她也並不是沒有想到,如果羅刹教這顆聖藥果實,根本就是空穴來風的話,她還有彆的選擇,隻是選擇其他的並不如她預想中的好,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這樣才會還是先來找玉羅刹詢問一番,涉及到花滿樓思央總是有些顧忌的,同樣考慮方麵就想要更好更完全。
她並不想要讓花滿樓失望,自然是要做,就要最好的。
現在玉羅刹這麼說,反倒是讓思央心裡有了準備。
玉羅刹也沒有多耽擱,就帶著思央來到了他所在的房間的一處密室內,打開密室後進入。內部是一個空間非常大的密室,這裡麵所放的東西都是羅刹教內部十分隱秘的信件資料還有貴重珍寶。、
玉羅刹能把思央帶進到這裡麵,看來對她很放心啊,心中這麼想的同時,思央也是這麼說了出來。
玉羅刹哈哈一笑說道:“老夫相信丹鳳公主的為人。”從短短的幾麵交流中,玉羅刹也從一開始對其的輕視,到後來的平等以及被打敗之後,心中隱隱的欽佩,直到現在心境突破後更為平和的對待,所以他十分的相信,就算把思央帶到了這裡,對方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思央可不是為了羅刹教來的,如果隻是為了得到羅刹教的話,從她得到羅刹牌之後就不可能會和玉羅刹來個什麼三年之約,畢竟他自己下的口令,得羅刹牌者得羅刹教,她已經贏了不是嗎?
思央既然主動地向玉羅刹提出想要求取羅刹教的聖藥,也是極為給玉羅刹麵子,如此行事,自然是讓玉羅刹感到十分的滿意。
來到密室之後,玉羅刹竟然還將其一些擺件一介紹給思央,聽得思央是直挑眉毛,覺得玉羅刹還真是一個妙人。
直到玉羅刹走到了一處石壁上,也不知道按到什麼個地方,緊接著石壁上空出了一個空格子,露出了裡麵隱藏的小暗格。
“這裡原本是我放羅刹牌的地方。”
思央就站在他的身後,聞言下了暗格裡麵看了看,果然發現暗格的大小正好足夠放兩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在裡麵,也的確放了兩個盒子,其中一個盒子已經被玉羅刹打開,裡麵空空如也,看來就是他一直放羅叉牌的地方。
思央笑了笑:“等到三年之後你就可以把東西物歸原位了。”
玉羅刹也跟著笑了笑之後將另一個盒子拿了出來,也將其轉身後遞給了思央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玉羅刹說道。
盒子一碰觸到手之後思央臉色微變,同時心裡麵卻是咯噔了一下,思央皺了皺眉頭,抿了抿唇將盒子接過來,並快速的打開。
這裡麵的確不是空盒子,可是相對於空盒子來說的話也並沒有多大的差彆,因為這裡麵放著的是一個乾癟了的果核。
沒錯,就是一塊乾癟的果核。
“這難道就是你們羅刹教的聖藥。”思央麵色微沉。
玉羅刹背著手走過來點點頭道:“這的確就是我羅刹教的聖藥,說來當年得到此物也有些意外,那一年我在極北方冰原,約戰了一位當時武功極高的武林泰鬥,我們二人交戰了數日之後,我終於打敗了他,可是自己也是身受重傷,當時就跌落在冰原之上,原本以為是必死之局,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了,這棵聖藥,而後我將其服下之後,傷勢雖然並沒有快速好轉,但是我發現我的功力卻因此快速運轉起來,反而讓我傷勢加速了恢複。”
“若非這顆聖藥的話,當時我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中,即便是不死,傷勢加深也要深受折磨,可能會為日後的根基造成極大的損傷,所以我便留下了當時在吃完果實之後留下來的果核。”
原來所謂的聖藥果實,根本就是當時吃剩下來的果核,思央望著盒子裡麵那拇指大小的果核瞪了瞪眼,頗為有些無語,其實她也是自己思慮的不周到,如果是果實的話,無論是怎麼保存,總是不可能會無比的新鮮,除非是栽種在土地裡鮮活的果實才對,她原本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是在玉羅刹帶他進入密室之後,並打開那個暗格,思央就有一些不妙現在一看果然是。
思央皺了皺眉頭之後。並沒有把盒子還給玉羅刹,而是將盒子裡麵的果核拿了出來,仔細打量了起來。
玉羅刹看她這副模樣,便很識趣的繼續解釋:“當初我在冰原上看到的這株果實十分奇怪,那裡一望無際,全部都是冰原。被大雪滿滿的覆蓋,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植被,而我的身邊就長了這一顆冰藍色果實的植物實在是非常異類,你也知道在野外,之中果實長得越好看的話,看起來毒性也是越大,那一顆冰藍色的果實,我現在還記得它是多麼的晶瑩剔透。”
玉羅刹的神情中浮現回憶神色:“在冰原之上,白雪折射之下,簡直像一顆冰藍色的水晶一般美麗誘人,純潔而又美好,當時我如同受了蠱惑一般,將其摘下一口咬下,若這真的是有毒之物,想必我當年就已經死在了冰原之上,可這種果實。並沒有毒死我,反而是我的功力恢複,將我從冰原中走出來,所以我將其奉為聖藥,你金鵬王朝所書寫的雜書中關於我羅刹教聖物的描述,羅刹牌和聖藥全部都是由我對外道出的,所以最了解這些東西的人就是我,你剛才所說你要求聖藥我就知道這一次你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玉羅刹以為自己這樣說的話,思央肯定非常的失望,其實他也不知道思央為什麼要這顆聖藥,但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大用處,甚至他還察覺出為拿到這顆聖藥,思央所為的就是花滿樓。
但事實上,思央在一開始聽他說完之後皺了皺眉頭,現在反而麵色平靜了下來,手裡握著那顆果核,目光中露出了沉思的模樣,之後又將那果盒湊近了,仔細的看了看,並且捏在掌心閉目,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等等你剛才說是在極北的冰原上。無意中找到了這顆果實那我想問一問當時長著這顆果實的。那個植物你難道沒有將其移栽回來嗎?”思央望著玉羅刹問道。
玉羅刹苦笑搖搖頭:“怎會沒有想過,隻是當我吃完那顆果子之後。再想去找那顆果樹的時候,卻發現她似乎已經枯死了。”
“恐怕你自己也很難以相信吧,沒錯其實長著這顆果實的並不是一個果樹,那是一棵就像是普通的蘭花,一樣的植物。很難以形容,他竟然會長出這樣的一顆果實,隻是當我摘了果實並吃了之後,對它就像是耗儘了所有,瞬間枯萎。”
“我也就沒有辦法將其移植,隻帶著這顆果核回來,我當時也想過,靠著這顆果核能不能將種植出來,最後卻發現這個果核根本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無論我種了多久它都不會發芽,之後我隻好將它洗乾淨放在盒子裡保存,作為我羅刹教的聖藥,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信物,卻不想被外界傳言成這般模樣還讓你白跑一趟。”
“我倒覺得並不是白跑一趟。”思央握了握手中的果核後,將其放在了盒子裡,把盒子合閉上之後又遞還給了玉羅刹:“我想我應該知道,你這顆果核到底是生長在什麼植物上了。”
“什麼?你知道。”玉羅上有些驚訝,他將盒子接了過來說道:“在我建立羅刹教之後,我還曾回去過那處冰原上,還想繼續尋找有沒有這顆果實,可都數次無功而返,你怎麼會知道?”
“原本我還在猜測那棵花到底為什麼會長在那個冰原上麵,原本以為隻是一株漂亮的花,沒想到原來是這樣。原來它的成熟之後會長出一顆果實,而這顆果實就是你羅刹教的聖藥,早知如此,我當時……當時還真的隻能那樣。”原本思央是想說早知如此,他或許就應該把藥帶回來,可是又想想那樣的話也隻有在冰原上才能繼續的肆意生長,才能真正的成熟。
好在,當時她和花滿樓將那株花栽種了下來。現在想一想也真的是萬幸,不過就不知道再回去的話,那種花還在不在原地了。
思央心中暗暗想著。
沒錯,這樣在剛才深刻的感受了一下果核,雖然這顆果核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可她還是感受到了其中一絲絲極冰極寒的氣息,而這種氣息思央感覺很熟悉,她曾經在什麼東西上麵感受過,仔細的想想之後,她終於想到了那極北的地區,在去往塔哈衛的冰原上。花滿樓給她買的那一株號稱是冰原上最美麗的聖花雪神花。
最後那一株雪神花被他們種在了冰原上,原本隻是一個算是美好的期待,不想現在的是峰回路轉。
“玉教主應該聽說過。在極北的冰原上,流傳著一株雪神花傳聞。”
玉羅刹仔細的想了想之後說道:“似乎聽聞過,難道說這顆果實就是那雪神花生長出來的,可是雪神花好像隻會開花,並不會結果。”
“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看見過雪神花結果的時候的樣子,不過玉教主顯然是一個十分幸運的人,你剛好就看到了雪神花結果時候,並且還吃下了它的果實。最後恢複了傷勢,離開了冰原。”、
“原來是這樣嗎?”玉羅刹若有所思。
雪神花原本就生長在冰原的深處,當地人隻當它是一株開出來的花,十分好看的植物除了好看和好聽的寓意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或許對於有些有情趣的人來說。能看一眼雪神花開花的人,也引得不少人進入冰原內部去尋找它。
隻是廣闊的冰原危險重重,很少有人會不怕死地冒險進入,即便是真的有人進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十分稀少的雪神花,就算是真正的找到並把它帶回來,可是帶回來的雪神花不是幼苗,就是還在生長之期。想要結果的話,簡直是難之又難。
“為何會如此。”玉羅刹還是有些不解。
“因為雪神花想要結果,必須要極大的熱量。”
“什麼極大的熱量。”思央這麼一說,玉羅刹完全不解其意。
一株生長在極寒之地冰原上的雪神花,按道理來說,它所生長的環境就應該需要極冰極寒才對,可是誰又能料到,若是想要讓雪神花結果的話,確實需要極大的熱量,這又怎麼可能?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當時玉教主受傷所在周圍剛好碰巧有一株雪神花,並且它還是已經開花且可以結果的血液循環,可是想要讓雪神花結果的話,就需要極大的熱量,而玉教主內功深厚,當時身受重傷必然是運行功力,想要療傷,且在極冰極寒的地方,你也會運用內力護體,免得凍傷自己,因此周圍的熱量顯然是極高。”
“雪神花因此感受到了熱量,進而促成了結果,等到你運功結束醒來之後,就正好看到了剛剛結果完成的雪神花,將這顆果子吃下,更而加速了你的功力恢複,傷勢也大大的好轉,從而離開了冰原,這一飲一啄之間還真的說不好,到底誰該謝謝誰。”
雪神花在結完果實之後,果實一旦被摘下就會枯萎,因為這一顆果實就聚集了這顆血神花這一生所有的精華。或許從來就沒有人料到,雪神花的果實對於傷勢的恢複是有極大的功效。
思央想了想又道:“沒猜錯的話,從那以後玉教主,身體筋脈和丹田也有所擴展,這就是雪神花所帶來的第二個影響,能提高練武之人的基礎。”
玉羅刹沒有說話,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思央說得完全都是對的。
“不錯,等我傷勢恢複之後,武功也精進許多,並且修煉起來也事半功倍,原本以為是我那一日大戰之後所得來的感悟提升,當然我也曾懷疑過那顆果實,隻是一直並不是太確定,如今你這麼一說,算是將我這麼多年心頭的疑惑一並解除了。”
玉羅刹有些感歎:“原來是這樣,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能讓老夫碰到那一株雪神花,並且還是在即將結果期間的雪神花,我的內力所引來的熱量,將它催化結果從而救了我,果然,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沒錯。”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思央現在可是很推崇這一句話。
·
三日之後,等到中原小皇帝派來的使臣到了東察合台王都的時候,思央就和花滿樓一起離開了羅刹教的神山。現在他們要趕往中原,再從中原去往極北沒想到。
“這麼快就要重新的去極北冰原。”
花滿樓也問了思央所去的目的,這一回思央也沒有隱瞞他,直接說明自己要去找那一株雪神花。
“我在製一味藥,而這個藥需要一個藥引,我原本以為在羅刹教的話。可以得到這個藥的藥引,可不想這個藥引,竟然被我們放在了冰原上,現在要去取回它,也不知道去的時候它是不是還在那個地方。”
當時花滿樓買下的那一株雪神花已經開花了,花有九瓣,晶瑩剔透,是正正經經的當地傳聞中的雪神花,原本焉噠噠的最後還是思央將其救活,並且他們兩人一起種在了冰原上,這一次他們可以過去直接將其催化,結果,若是能順利拿到果實就是再好不過。
提起冰原,花滿樓也想到了那株雪神花。
看到雪神花的人都會得到雪原女神的祝福。或許在當初救活那一朵雪神花,讓其在冰原上綻放的時候,雪原女神的祝福就已經開始降臨了。
·
在踏入中原土地的時候,思央就快速地給小皇帝送了一封信過去,這上麵有她的一些部署,還有她和玉羅刹達成的一些合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東察合台汗王已經答應將火州借給中原。這其中中原答應給他們的一係列條件,思央就不多於過問了,這就是小皇帝和東察合台的皇室之間的協議。
前段時間東察合台王權的震蕩讓玉天寶有機可乘,現在東察合台的王權已經落下帷幕。而天寶卻趁機投靠了西察合台。可無論如何,西察合台視若遲早是要被東察合台合並的,當然這其中還需要一個契機,否則隻有是拉鋸戰。
中原小皇帝肯定會答應幫助東察合台整合西域。
“真的打起來的話,還是要看小皇帝自己啊。”思央是和小皇帝合作。可不能說完全的靠自己,當然幾國交戰可不是靠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所有的。
“你已經儘力了。”花滿樓倒是很心疼她這段時間的奔波,現在又要去冰原,這中間的路程,又要好些天,他感覺握著她的手腕都有些清瘦了,著實有些心疼。
“七童等到這一次從冰原回來的後,我們就成親,好嗎?”
花滿樓腳步一頓,微微愣了愣神之後,眉頭舒展,嘴角彎起,但同時也有一些無奈地說道:“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我來說嗎?總是被搶先。”他又想起那三十萬兩黃金。
花滿樓心中酸酸甜甜,味道十分的好。
思央失笑起來,挽住他的手臂,腳尖輕輕一點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一下。
“因為七童實在是太好了,讓我實在忍不住啊,忍不住的先說了,要給你下一個記號,把人給牢牢的綁住,可不能丟了。”
花滿樓感受著耳邊溫熱的氣息,直觸及心底最深處的溫言軟語,心頭軟軟,捏了捏她的手:“但是你才是更好的。”
在花滿樓的心裡麵,身邊的人才是更好的,才是他最想要牢牢地綁住,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最怕從身邊失去的。
西門吹雪追殺陸小鳳。
“你覺得這件事情可信性有多大?”
思央兩人剛到中原不久之後,他們一路都在往極北地區感沒有多關注江湖上,但是他們不關注,可以有不少人關注他們啊,就比如說司空摘星。
這個人還真的是神出鬼沒,哪兒都有他。
在思央和花滿樓北上的時候挑選了一家客棧歇腳,吃飯途中,思央抓著那個從她背後路過,準備妙手空空一下的店小二,提溜著他的後脖領子拽回來,對方憨厚的臉上,微微一愣,挫敗地將臉上的麵具給扯了下來。
“你還真的是,存心想要砸我的飯碗啊,怎麼我扮成什麼樣子你都可以分得清楚。”
“有的時候想要看清楚一個人,並不是非要靠眼睛。”思央瞥了他一眼說道。
司空摘星無奈的撓了撓頭,看了看花滿樓,很懷疑的說的:“是不是你告訴他的,你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你的五感很敏銳。一定是發現了我對不對。”
花滿樓微笑著搖了搖頭,並給司空摘星倒了一杯水:“不是我告訴她,你應該清楚。”
司空摘心仔細想想也是,他在思央手裡吃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這麼一想,他的心就更鬱悶,擰著眉頭苦思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又坐到了思央身邊,一把捧住花滿樓給他倒的這杯茶,高高舉過頭頂對著思央遞過去,滿臉誠懇:“師父請受徒弟一拜。”
茶喝在嘴裡,差點沒忍住對著司空摘星的臉就噴過去。
思央輕咳:“咳咳,你這是沒錢吃藥了嗎?”有病要去趕緊治啊。
花滿樓忙拍了拍思央的後背。。
司空摘星一點都沒有被懟的尷尬,臉上還掛著殷切的笑容,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一直以來都知道你對易容術,有很高深手法,雖然我覺得我們妙手空空家族易容術已經非常高超了,可是卻一而再地栽在了你的手裡,你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秘籍,要不就教教我吧,我司空摘星可以拜你為師,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好不好?”
“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來來來,師父你喝了這杯徒弟茶吧。”司空摘星死皮賴臉的想要順勢認個徒弟名兒。
思央快速抬手,言辭拒絕,並且往花滿樓身邊坐著坐,對司空摘星一臉的嫌棄:“你就行行好吧,我可不想被陸小鳳占什麼便宜。”
司空摘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我拜你為師,關陸小鳳什麼事情?”
思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彆忘記了,你們整天無聊地用翻跟鬥挖蚯蚓,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打賭,不是輸了就是王八蛋,要不輸了就是誰孫子,如果你下次再輸給陸小鳳,你認他當爺爺,那他成我什麼了?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這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何況你這麼大個徒兒,除了會學藝之外。還能乾什麼?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可不能誰說拜我為師我就要教誰。”
思央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可是一旦這個念頭起了司空摘心,心裡麵直癢癢,還真的就認準了要拜師,舔著臉又湊近了點。
“其實你可以這麼想一想,萬一下一次陸小鳳輸給了我,你豈不是。就便宜得了那麼一個大孫子。”
司空摘星這話,還真的讓思央認真考慮一下。
“你說得似乎也有點道理。”
花滿樓默默喝著茶,掩飾住嘴角的笑意,並且在心中又開始同情起陸小鳳來,他還真的是躺著也中槍,哪兒都少不了他呢。
“對了,你們知道江湖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嗎?司空摘星看暫時是不能讓思央鬆口收他為徒,於是便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陸小鳳調戲了西門吹雪的老婆,現在西門吹雪正在滿江湖地追殺他。
這的確是一條大新聞,不過這個大新聞,也假得可以,但是所有人都說,他們看到了西門吹雪,不餘遺力地追殺陸小鳳,若不是陸小鳳的靈犀一指,指不定現在他已經不叫陸小鳳,而是一隻死小鳥。
“作為陸小鳳的好朋友,你現在不應該去幫幫他嗎?”思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腦袋立馬像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不不不……不是人人都是陸小鳳都有他那兩根神奇的手指,我可沒有,過去也是送給西門吹雪捅,完全撈不到任何好處,賠本買賣不能做。”
感覺最後一句有點打臉,司空摘星輕咳一聲,繼續道:“你們都知道西門吹雪殺的人從來都是背信棄義,陸小鳳調戲了他老婆,那就是背信棄義。也就是因為是朋友,我才沒有去看著他被捅,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說著他還搖搖頭,感覺自己頗有道義。
思央看著一陣無語。
還是花滿樓,比較關心陸小鳳:“你真的相信陸小鳳會去調戲西門吹雪的妻子,陸小鳳的花心是江湖人儘皆知的事情,可是他現在真的有餘力去花心嗎?
花滿樓可還記得從銀鉤賭房之後薛冰受傷,還有已經回去拉哈蘇的楚楚,從容城離開的時候,花滿樓感覺到陸小鳳的精疲力儘,顯然他已經對女人尤其是對喜歡她的女人都產生了一定的排斥,否則就不會是逃也似的不斷地躲開薛冰。
若說陸小鳳調戲彆人花滿樓,還說他是花心病犯了,可是朋友妻不可欺,無論陸小鳳如何花心這件事情他總是做不來的,總之花滿樓他對於此事抱有十分大的懷疑。
可是司空摘星說得一本正經,且在他們有心的打聽之下。也證實了西門吹雪追殺陸小鳳一事,也讓花滿樓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思央反而是摸了摸下巴:“或許能讓陸小鳳吃鱉的,除了我之外還有西門吹雪,讓他長長記性也不錯啊。”
花滿樓他隱隱覺得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過眼下這件事情他們也不好插手,就讓陸小鳳自己解決吧。
原本花滿樓真的打算去看看情況,可是思央給了他一個暗示之後,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拒絕了司空摘星,讓想要拉著兩人一起去看熱鬨的,司空摘星很失望。
“你們真的不去嗎?”
在得到他們再三的確定後,司空摘心隻能遺憾地歎口氣,依依不舍道:“看來隻能我自己去了,你們錯過這個熱鬨”到時候可彆自己遺憾呀。”
“等我們從冰原上回來後,就麻煩你好好給我們說說這個熱鬨吧,希望到時候陸小雞還沒有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
西門吹雪的劍很快,陸小鳳的靈犀一指那麼神奇,針尖對麥芒,思央還真的有些遺憾,沒辦法親眼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