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人迎頭一擊,時琛澤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也是。
她現在很好,有愛他的男朋友,有懂事的女兒。
怎麼可能不幸福……
他苦笑。
反觀他,以為自己的心在所謂的白月光身上,卻發現離不開放不下的人,居然隻有他。
他想告訴許鳶,這兩年,他過得很不好。
在徐願的消磨之下,他對她的感情也越來越淡,為此,除了酒醉的那一夜,他和徐願沒有再發生過任何親密關係。
有時,時琛澤會產生錯覺——
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徐願?
“阿鳶……”男人容色失落。
許鳶笑了笑,從容地說:“時總,哪怕後悔了,也沒有用的。
人生的路單向通行,一旦做出選擇,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對你,對我,都是這樣,沒有例外。”
時琛澤扶額,隻覺得頭痛欲裂:“阿鳶,到底是我負了你。”
他纖長的鴉黑色睫毛不安地顫抖著,許鳶的心尖也隨之顫抖。
她真的不能心軟了。
“媽媽,我和艾瑞克合作贏了比賽,他分我了一個會唱歌的棒棒糖誒。”
維克歡天喜地跑到許鳶身邊,炫耀她新得的獎品,還有幾個金獎牌。
許鳶摸了摸她的頭,神色趨於冷靜:“我還要送我女兒回家,時先生,再見了。”
時琛澤還不想就這樣放棄:“阿鳶,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許鳶無聲地搖搖頭,恰逢此時,於霆興衝衝過來邀請他:
“上來發表個致辭,小朋友們都等著呢。”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領獎台旁,目光一直追隨著許鳶。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他才收回注意力,機械般完成致辭。
於霆見狀,猜測情況十分棘手:“進度怎麼樣?不會都沒機會把人約出來吧?”
“……”
他的沉默驗證了於霆的猜測,後者憤怒了:
“我給你製造機會,費儘心思讓你追妻,不是來看木頭掃興的!”
“她現在很幸福,我,不想打擾她。”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隻留下於霆風中淩亂:
“不是,合著你真追妻火葬場了?早說了你不該跟她離婚的!”
時琛澤更焦躁了,身形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拐角處。
於霆無語。
也不知道時琛澤到底是什麼眼神,放著好好的妻子不要,非得追求那個拜金女徐願。
現在好了,白月光其實是白飯粒,妻子也成了前妻。
他的好兄弟,妥妥的追妻火葬場了。
許鳶在幼兒園門口,遇到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
“你好,我叫陳昊宇,我弟弟在這所幼兒園上學。”
陳昊宇風度翩翩地伸出手,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許鳶。
麵對突如其來的搭訕,許鳶沒放下戒心。
“媽媽。”維克咽了口口水,有點緊張。
許鳶皺眉。
難道,維克在幼兒園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