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專家急救,不久後家屬蘇醒,並無大礙。
而病人聽說自家女兒被氣暈,更是怒極,要求醫院懲戒罪魁禍首,否則,就讓律師介入。
院方對此極為重視,召開緊急會議,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
調查組以手術視頻和手術記錄為根據,展開一係列的嚴謹調查。
所有參與手術的醫護人員,都無一例外接受了調查人員的詢問,其中,也包括糾紛發生時,在場的所有人。
在調查組的提問下,許鳶以自己的角度複盤手術過程,告知了她所知道的信息。
調查人員不滿足於這些已知信息,又問:
“張豔與病人家屬發生衝突,那時,你在場嗎?”
許鳶點點頭,如實回答:
“我到的時候,她們已經吵起來了。”
“家屬認為張豔應該承擔責任,你印象裡,她是怎麼回答的?”
許鳶頓了頓,儘量客觀地表示:“她認為與她無關。”
“她還說了什麼?有沒有……類似侮辱性的言語或者動作?”
許鳶明白調查人員的深意思,無非是想確定張豔有沒有故意擴大衝突的嫌疑。
她雖厭惡張豔,但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除了態度不好,其他的,沒有。”
調查組取了證,做好記錄,告訴她可以離開了。
許鳶緩步走在長廊上,耳邊有低低的議論聲飄過:
“你聽說沒有,除了主刀副刀,連麻醉醫生和護士都被帶去調查了。”
“正常,這可是重大醫療事故啊,當然要費心費力調查。”
“我還聽說,張豔一口咬定不是她的問題,各種推卸責任。
按理來講,就應該是主刀負主要責任……”
“誰能想到她是這種人,真是沒有醫德!”
她加快步子,越過她們,到了辦公室門口,又停下腳步。
望著張豔,她淡淡道:
“張主任,麻煩讓一下。”
經過這兩天的事故,張豔已經不複張揚了。
她略顯疲憊地衝許鳶笑了笑,人也沒離開門口:
“許醫生,我想請你吃個飯,沒彆的意思,就是找人做個伴。”
許鳶不冷不熱道:
“我今晚有事,已經準備好盒飯了。”
張豔咬了咬牙,眉眼間浮現一抹祈求:
“許醫生,你不計前嫌,願意幫我救那個家屬,我是真心想請你吃飯的。”
許鳶揉了揉額角,沒答話,她的目光更加殷切:
“許醫生,我們好歹也是同事,一起待了那麼久,你就看在同事的份兒上,讓我回報你一次吧。”
許鳶並不想答應她。
奈何張豔放下身段,大有她不答應,就待在這裡不走的趨勢。
她被糾纏得頭疼,隻好安慰自己,就當是看看她又要打什麼歪主意。
正好,包裡有支錄音筆,便於取證。
“可以。”
張豔顯而易見地高興起來,故作親密靠近許鳶,拉著她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