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非但沒有半分要認錯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暴走的邊緣。
徐安目光一顫,頓感不妙,暗道這死丫頭沒有被威懾到嗎?
下一秒。
隻見蘇大小姐閃電般衝了過來,揪住他的衣領拉到麵前,語氣平靜卻顯得極為冰冷,道:“你剛才說什麼?要以鄉例懲治我?”
徐安瞳孔一縮,指著她揪住衣領的手,微微緊張道:“呐呐呐,蘇沉魚,你彆亂來啊...女子貴在矜持,使用暴力隻會有損你的形象!我勸你冷靜...本官不是打不過你,而是敬你乃女子,不願與你一般見識罷了...”
娘子的脾氣...不僅暴如母虎,而且解決問題的方式還尤為暴力。
一言不合,就想以拳頭“講道理”。
蘇清影卻輕笑,恍若聽不懂似的,自顧道:“你剛才說得對!亙古至今,皆是男子當家。”
“大乾開埠以來,尚無女子當家之先例。但...誰說不能有的?”
“現在就有了!女子當家,自我蘇沉魚始!你敢不答應?”
“最後問你一遍,你同不同意?你的俸祿上不上交?”
徐安瞪大了眼睛,萬難置信蘇清影如此霸道,竟揚言要開什麼女子當家的先例。
而且,看那樣子...似乎是非要得逞不可,否則便免不了一頓拳腳伺候。
徐sir前世身為飛虎隊員,手上自然有兩把刷子的,若真打起來,十個蘇沉魚也不是他對手。
但話雖如此,這並非什麼生死相爭,又如何讓他忍心對自己未來的娘子出手?
當下,便萌生了一絲“逃跑”的念頭,畢竟好男不跟女鬥。
稍稍冷靜後,道:“不同意又怎樣?難道你敢當著嶽丈大人的麵,打我不成?是吧?嶽丈...”
他說著,扭頭看向身旁,想尋求蘇喆的幫助。
卻見蘇喆不知何時已捧著自己的飯碗溜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怕是早知蘇清影會趁著吃飯的間隙,再給徐安一個下馬威,不想參合其間,因此開溜了。
令徐安心頭一落。
蘇清影冷笑道:“我爹?我爹才不會管你這些閒事呢!在家...我阿娘說話大聲,他都不敢呼吸!你應該多向他學習!”
“好,既然你敢說不同意,那就決鬥吧!你要是能打贏本小姐...那就改日再戰!”
說完,便掄起了自己的粉拳。
徐安瞳孔暴突,驚道:“等等。你彆衝動...毆打朝廷命官,乃是重罪,你也不想被杖責吧?”
見到蘇清影竟揚言“決鬥”,他試圖以律法嚇之。
蘇清影卻殘忍一笑:“是啊,你乃朝廷命官。但本小姐是你未過門的正妻,我打你,頂多算家暴,關律法什麼事?”
“來,吃我一拳!”
徐安圓目欲裂:“你...蘇沉魚...行,你當家,你說了算,行了吧?快放開我...”
“晚了,現在我不僅要當家之權,還想揍你一頓!你沒意見吧?”
“你...”
於是。
在接下來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餐廳中時不時傳出姑爺的哀嚎聲,令一眾下人聞之色變。
門外不遠處。
端著一碗白飯的蘇喆幽然長歎,似在緬懷著什麼,自語道:“唉...徐老兄,當年你我同病相憐,都娶了一隻母老虎回家。如今,七喜這小子攤上我家沉魚丫頭...怕也難逃此命了。”
他苦笑著,回身對一旁的晚娘道:“去攔一下,讓小姐彆打臉。明天,姑爺還要入宮麵聖。”
晚娘偷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