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的是秋月被找到,我聽到的是他的屍體已經變形,我聽到的是他還寫好了遺書。平靜,出奇的平靜。冷靜,出奇的冷靜。鎮靜,出奇的鎮靜。
“成峰呢?”我隻想知道這個答案,就這麼難。就真的這麼難嗎?
我大步流星跨步到他們近前。
“飛鸞,飛鸞。”
習清寒從我背後拉住我。我甩開他。現在的我誰也不需要。
“不用管我,成峰呢?說啊。說啊!說啊!”
那個警察支支吾吾。
“秋月的遺書顯示,他是先推他下懸崖,然後自己跳崖。但是目前沒有成峰的消息。”
我握緊了拳頭。刹那間,所有的勇氣都在我身上複蘇,我沒有想象的那樣脆弱。也沒有再中斷記憶。
一路上,王隊長跟習清寒各自坐在我兩側,我坐在車的後排座,目光凝重。我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不想聽那些安慰和無關緊要的關心。我要跟隨他們去案發現場辨認秋月的屍體。終於死了,死了省事,死了安心,死了還避免再花錢,我不難過他,隻是他不要害了成峰就行。
到了目的地,已經夜深。黑漆漆的懸崖下,荊棘叢生。他們沒有讓我下車。我沒有了焦慮,沒有了緊張,更沒有了斷片。有的就是勇敢麵對的決心。
“飛鸞,你彆太難過,成峰不會有事,你看,前方,就是秋月跳崖的地方,他的離開,隻代表他自己離開,這麼久了並沒有在周邊發現,被推下去的成峰啊。不可能的。放心。”
習清寒的安慰,沒什麼作用,他麵色多了幾分冷酷。但可以看出來,他也希望,成峰還活著。
可在我內心裡,成峰已經沒有了存活的信號。周邊隻要沒有找到屍體就可以嗎?
“飛鸞,你跟小美等我,王隊長讓我過去一趟。”
清寒下車。他跟隨公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看著不遠處的強光照明燈在四處移動。王小美已經帶了哭腔。
“飛鸞,成峰給你的信有沒有說自己真的沒事呢?”這大概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我早就知道,希望都是用來破滅的。
我冷冷的看著她。那封信在我大腦裡可以倒背如流,但又能怎麼樣呢?成峰留下信息竟然是這個結果,還不如三年的不辭而彆。猛的。三年前的事,我一下子釋懷了。也許,他就是怕這種結果在三年前就發生。斷聯好過來這邊直麵收屍吧。
“那有什麼用?該死的也攔不住!”
我發狠的語氣讓自己都不適應。
沒過多久,習清寒回來了,他低語跟王小美對話。習清寒用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不好了,我明白了,因為王小美麵色要崩潰。隻是為了我,她還在強撐。我完全明白了。我趁他們不備,拉開車門,一溜煙的就跑走了,我是被什麼力量附體了?還是被駕馭了?跑的這叫一個快,我不顧腳下的藤蔓纏繞,也不顧摔倒了幾次傷口的疼。徑直就跑向了王隊長那裡。
王隊長看著我身上的血,那神色害怕極了。我看到眼前有一群人,有法醫,也有警察,通過輕微的哭聲判斷,死的人不單純是秋月,我推開王隊長,試圖衝進人群。這個時候,王隊長跟習清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