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計算一邊告訴他。
“蘇州老房子加上他們的財產有多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嗎,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雖然許秋月死了,作為我這個唯一的家屬,是不是應該賠償白潔,賠償呂美紅,賠償成峰他們家屬的錢呢?”
他恍然大悟。毫不在乎的說。
“這太容易了,飛鸞,而且,過失殺人,賠償標準不一樣。”
我在白潔名字上畫了一個圈。遞給他。
“這是你同行嗎?”
他趕緊搖頭。急於解釋。
“不是不是,隻是她曾經對我…”欲言又止。
“對你垂涎三尺,對你窮追不舍?對你彆有企圖?”
他慌忙擺手。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啞然失笑。也許是由於我比昨天狀況好了很多。 也許源於我看完信件後的質疑。主播找來了主治醫生。為我做診斷。結果還是選擇性失憶。沒有什麼進展。王小帥的局長跟醫生溝通,問我還是否還會因為下午去看屍體受到新的驚嚇或者刺激。醫生給出的方案就是可以嘗試,也許還會因為再次的刺激突然記憶複蘇。不過要采取循序漸進方式。注意方式方法。
他們征求我的意見,我想的是,反正我也無感,老天爺在這個時候,對我如此開眼,怕我傷心憤怒沒收了我的記憶,但我不能在病房裡不敢出去麵對。反正記憶也這個樣子了,就豁出去了唄。屍體並不可怕,因為說是至親和前男友。那我更應該去送彆他們一程。說不定還會刺激自己大腦完全恢複呢。所以我做好準備。吃過飯,習主播強烈要求跟隨我一起同去。最終局長同意了。
午後的陽光很刺眼,副駕駛上的我,木無表情。這邊空氣很好,溫暖的陽光打在我身上,彌漫著樹葉的馨香。
我們到達目的地。王小帥和習清寒一左一右,在我身邊。
充滿冷氣的房間裡,兩具屍體,依次排列,都蓋著白色的單子。聽說,已經整理好遺容,我先到許秋月近前,伸出手,扯下來白色的單子,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沒有憤怒,這個小夥子雖然有點變形,依然不難看出來,他是個帥小夥。年紀輕輕竟然如此作惡。我有記憶的時候,跟他關係又如何呢?想不起來。一股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讓我有點頭疼。我悄悄的蓋好,親生弟弟就這樣離開了。原來,人生有時候這麼短暫。我轉過身,即將要打開這個公安成峰的白色單子。我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濃厚的死亡氣息在我周遭暈染。就在我剛剛要打開單子的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間從胸前的位置滑下來。觸碰到了我的腿。
這一刻,所有人都為之震撼。王小帥立刻上前,習主播也拉我過去。我執拗的原地不動。打開了白色單子。
他的臉孔不太清晰了,奇怪,我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呢?或許過去的我本身就不恐懼吧?
這就是成峰嗎?我把他滑下來的手抬起,放回原位。這應該不是靈異事件,就是人死一段時後,神經會收縮,導致屍體動一下,也很正常。沒什麼大驚小怪吧。或者,成峰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有完成?需要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