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沉默地擦著槍。
“不如……降了?”高覽突然道。
張郃道:“降誰?”
高覽似乎是下了重大的決定一般:“降曹!”
……
曹軍大破烏巢,局勢瞬間扭轉,前來投曹的許攸又縮著脖子做人,絲毫不敢隱瞞任何的事情。
夏侯惇笑道:“女公子好膽略。”
曹初拱手:“若無將士勇武、軍師奇策,此戰必不能勝,初不敢居功。”
她不過是利用後世的知識投機取巧而已,必然不能跟真正殫精竭慮的那些人相比。
曹操自然也很高興。
很快,更令人高興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張郃、高覽降曹。
這下曹軍總算可以收攏兵力主動追擊袁紹了。
而曹初也見到了自出兵到生死不明、再到大破袁軍的兄長。
先是欣喜,再是生氣。
曹昂見她麵色不好,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生氣了?”
曹初不語。
曹昂湊到她眼前:“你看,現在連傷都好了。”
曹初望了一眼他頰邊淺得幾乎看不出的疤痕,心疼道:“再偏一點,就是眼睛。”
曹昂玩笑道:“眼睛也無妨,這樣就與夏侯將軍一樣了。”
夏侯惇當年作戰時就是被流矢射瞎了眼睛,後來甚至還留下了“夏侯吞眼”這一傳說。
曹初仔細檢查他的甲胄,發現他帶了護心鏡,這才麵色稍霽:“你還敢說!”
曹昂佯裝委屈:“難不成兄長不好看了你就不理會了?”
曹初抬眸,心知他是在開玩笑,故意道:“死人最不好看了,所以你給我惜命些。”
……
此時已近十月,曹軍又北上作戰,自是要比往常感覺得冷一些。
曹操正整軍發兵主動出擊袁紹。
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曹初待在營裡,百無聊賴地晃著圈兒。
就在此時,她的耳畔傳來了酒壇子被砸碎的聲音。
曹初疑惑——軍中不是禁酒嗎?
她循聲望去,隻見一人倚在樹邊,輕闔著眼,甚至連纖長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是郭嘉。
曹初屏住呼吸,試探性地湊上前去。
醉了?
他的衣襟肆無忌憚地敞開,露出一截純色的裡衣來,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確實是醉得狠了。
男子多束發,可郭嘉此時卻是典型的衣冠不整,墨發垂下一絲纏繞在白皙的頸間,平添了一分不羈的灑脫。
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映襯著頎長的脖頸,望上去明顯極了。
曹初好奇心頓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慢慢湊近。
接著,迅速往他的喉結上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