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握了握拳頭,鎮定道:“是啊,大兄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為了不讓郭嘉把定親的“真相”暴露出來,忍!
曹初展顏一笑,信任道:“我自是相信大兄的。”
曹昂愈發心虛,隻得裝作思考公事,默默背過身去。揪下一綹發絲,神情懊惱。
日將落,曹初回司空府。
府內的熱鬨還未散去,曹彰正跟從許都遷過來的兄弟們湊在一塊嘮嗑。
何晏慢悠悠地晃過來。
曹彰一指他,震驚道:“你你你,你穿的,竟是、竟是……”
何晏雙臂微抬,瞧了眼自己的衣衫,眉毛一揚:“上衣下裳,男子製式,我穿錯了嗎?嗯?”
曹彰牙疼:“可你,你……”
何晏下麵穿的是由十二塊不同顏色的布縫製而成的啊!
這特麼能是正常的男子衣衫?雖然看上去跟平時他穿的無甚區彆,可這種縫製的法子他隻在女人身上瞧見過!
雖然說不是女裝,可讓男子衣裳如此做法,何晏倒是頭一份了。
何晏死豬不怕開水燙,嗤了一聲:“這麼穿不好看嗎?”
糙漢審美的曹彰完全無法理解:“分明是甲胄更好看……最好腦袋上再頂兩根紅色的須須,不,雉雞尾才好看呢。”
曹初走過來:“這衣裳不錯啊。”
何晏得意,瞟了曹彰一眼:“你看,阿姊都說好看。”
曹彰有些悶悶。
曹初斂眸,複又笑道:“改日給小妹做一件。”
何晏:“……”
曹彰狂笑。
何晏不服氣:“這,我這真不是女子衣裳,是男子的!你看,這兒,還有這兒,我這隻不過是換了個縫製的法子而已。”
曹初哎了一聲:“逗你玩呢,隻要不是有傷風化,沒人管你怎麼穿。”
何晏這才喜笑顏開。
曹初本就是路過,這會兒離開此地,徑直去了丁夫人的院子。
“不日後便要出征,你……可得仔細著點兒身份。”丁夫人叮囑。
曹初不解:“身份?”
“你是女子,又是你大兄的屬官,還有,成親之前可不要與郭祭酒接觸太多,免得落人口舌……
可千萬彆讓你大兄跟上回一樣連命都不管了,你不知我聽聞他生死不明時是何等心情……”丁夫人絮叨。
曹初自動過濾掉某些不想聽的話,口中卻應下。
丁夫人歎了口氣:“天色不早了,你好生歇息吧。”
曹初頓了頓,試探道:“阿母……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還有什麼?”
曹初笑了笑:“沒什麼,阿母您也早點歇息。”
……
幾日後。
“醫館可建好了?”曹初走到醫館門前,偏頭問道。
“鄴城的醫館是依照許都的樣式,用其他宅子改建而成,用著還算過得去。”守衛道。
曹初解釋道:“幽州苦寒,又聽聞袁本初攻打幽州時常有將士水土不服,故而我才來問問。”
她偏頭瞧了瞧:“仲景可到了?”
“張仲景正在許都至鄴城的路上,估摸著還有好幾日罷。”
曹初蹙眉:“可這大軍都要出征了啊。”
“軍中有軍醫,醫術高明,無妨。”曹昂拍拍她的肩。
曹初心中不安:“疫病不是一般人能穩住的,更何況……”
更何況,郭嘉本人就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加上受不了寒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