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侯充惦記著的曹初去了另一邊的草廬。
門被隙開一道縫:“來者可是姓諸葛?”
司馬懿隻是隨口一問, 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外麵那道隱隱約約的人影並不高, 可諸葛亮那家夥都八尺了。
而且那道人影看上去似乎是個女子。
曹初抿唇一笑:“不,我姓曹。”
甫一聽到她的聲音, 司馬懿就知道大事不妙。
曹初正等著人開門呢, 卻隻聽見“碰”的一聲,眼前的門突然被倉促關上。
沒等她生氣,門突然又被司馬懿若無其事地打開:“方才手抖,來者是客,請進吧。”
曹初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揮手命親兵在外麵等著, 自己跟著司馬懿進去。
司馬懿見她什麼人都沒帶,笑了:“你不怕我滅你的口?”
曹初反問道:“你確定是你滅我的口,而不是我滅你的口嗎?”
論乾架她半點不慫的!
司馬懿:“……”
另一邊。
諸葛亮把哭天搶地的小童抱起來,問道:“不知壯士來此有何貴乾?”
夏侯充先是給他道了個歉, 接著眯眼道:“你便是司馬懿罷, 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聽司馬懿的名字,諸葛亮就不太開心:“不是。”
夏侯充見他變了臉色,認定諸葛亮是被揭穿而不悅:“如果你不是司馬懿, 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反應?兄弟們,給我上……”
話還沒說完,隻聽“碰”的一聲, 諸葛亮不堪忍受胡攪蠻纏, 直接把門關上了。
彆說是文人了, 就是儒將都跟這個夏侯莽夫說不到一塊。
夏侯充狂拍諸葛亮的門:“司馬懿!你彆躲在裡麵不出聲,你有本事裝風痹,怎麼沒種開門啊?”
諸葛亮黑著臉把門打開,羽扇往邊上一指:“司馬仲達在那邊。”
這時,曹初和司馬懿走了過來。
她聽見夏侯充的話,深感丟人,隨手扯了塊布往他嘴裡一塞:“閉嘴吧你!”
接著,曹初拱手給諸葛亮道歉,態度那叫一個溫和。
司馬懿嘴角一抽,望著方才凶巴巴威脅他的曹初此刻卻彬彬有禮的樣子,莫名有些不服氣。
態度差彆居然這麼大!
司馬懿森森地起了一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感覺。
平日裡他跟諸葛亮就誰也不服氣誰,如今曹初卻對他倆的態度大相徑庭,這又是什麼意思?
於是司馬懿就問曹初。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這個人拐彎抹角打機鋒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因為她特彆會裝傻。
曹初眨眼:“威脅他沒用啊,他的友人也是我的友人,如果我真的把他威脅過來,那我就沒法跟徐元直他們交代了。”
還有一個原因曹初沒說。這兩人曆史上的記載就不一樣啊,更何況曹魏三代都對司馬家仁至義儘。
她依稀記得後世還有句歇後語,貌似是什麼司馬懿他兒子之心路人皆知。
至於他兒子到底是誰,過了這麼多年曹初也記不清了。
不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初倒是沒對他有什麼疑心。
如今曹操一口氣拿下了四個州,儘管任用了當地很多的人才,可還是不夠。
諸葛亮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最近不肯找友人了。而對於司馬懿這種級彆的人才,棄而不用疑神疑鬼的才是傻子。
並且司馬懿也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曹初又去了一趟劉表在襄陽的荊州牧府,當晚就收到了蔡氏的密信。
是一整套水軍訓練的方法,還有一套總結出來的經驗。這些經驗是隻有長期訓練水軍的人才擁有的。蔡瑁甚至還把劉表水軍的情況給她透了個底。
曹初挑眉一笑,若無其事地收下了。
……
鄴城。
曹操口中說是要北伐,可他回到鄴城弄完剩下的事情之後,卻遲遲沒有動作。
曹營的大多數人自然是不想打的。主戰的人本來就很少,曹操最近又態度模糊,這不得不讓人暗自思忖他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呂布一看這情況就急了——說好的要去跟異族乾架呢?
又等了半個月,他見曹操還是沒動靜,又想起軍師祭酒郭嘉也是為數不多主戰的人之一,呂布就不情不願地挪過去問他。
郭嘉折扇打開,笑道:“稀客啊。”
呂布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坐,歎氣道:“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隨我去打烏桓!”
郭嘉麵色不變:“這是為何?”
呂布露出個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不會也不想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