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麵是, 小童拚命拽著諸葛亮在前麵跑,後麵一堆人在追。
諸葛亮的友人到底還是給他麵子的, 並沒有做出不顧本人意願就強行把人帶走的事。
小童跑到城外田邊,友人們也不追了,是以這二人終於能喘上口氣。
諸葛亮望著周圍的景象,開口道:“便在此地隱居吧。”
小童點點頭:“嗯, 先生說在這裡就在這裡。”
崔鈞的聲音跟催命似的飄過來:“咦,這不是孔明嗎?你既然來了, 不若來與我一道研究屯田如何?”
諸葛亮:“……”
這日子沒法過了!
……
曹初固然惱怒郭嘉瞞著她喝酒的事, 但這件事其實沒那麼嚴重,不至於使她如此大動肝火。
她更氣的是郭嘉和曹昂聯手欺瞞她。
平心而論,曹昂對這件事隱瞞的, 他沒有做到瞞天過海,很多時候都露出過破綻, 對於這一點, 曹初心底不是沒有懷疑。
可一旦經過曹昂信誓旦旦的保證,哪怕始終心存疑惑、雲裡霧裡, 她也不想去追究了。
不是不能,是不想。
將軍府。
曹初將酒壇子放在曹昂麵前, 認真看著他。
曹昂最怕的就是她沉默,若是曹初發脾氣他還有辦法,但是沉默不行。
哪怕夏侯充還想嘀咕兩句, 在察覺到曹初滔天的怒意之後, 也著實不敢開口了。
無需多做解釋, 僅僅一壇酒擲在那裡,曹昂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們是同母兄妹,這就注定曹初與他的關係打娘胎裡起就極為親善,十幾年來,這兩人幾乎從沒紅過臉。
唯一的一次,還是當年曹操回鄉征召人馬、再去陳留起兵的時候。
那時正值董卓亂京,曹操不願應允董卓的征辟,改名換姓逃出洛陽,跑到家鄉譙縣征召人馬。
譙縣在豫州,當時的豫州牧黃琬是董卓的人,抓曹操可積極了,一聽曹操回到家鄉就立馬派人過來逮。曹操有個養子曹真,他的生身父親就是被豫州牧摁死的。
作為曹操的家小,曹初他們自然也不會被放過,若不是曹昂,恐怕這會兒曹初的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所以曹初坑誰都不會去坑曹昂。
曹昂把人都趕走,隻剩他和曹初:“抱歉。”
曹初問道:“為什麼?”
曹昂猶豫半天:“沒有原因。”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曹初平靜道。
都這個時候了曹昂還不說實話!
曹昂歎氣,終於肯解釋了:“子劭可還記得你定親時與我說的話?”
曹初愣了半天才想起她給自己編劇本唱了一出大戲的事兒,心中騰起不妙之感:“你為了堵上他的嘴,就這樣?”
曹昂微微頷首:“是大兄錯了……”
曹初:“……”
原來是自己坑自己。
弄明白事情的原妥後,她整個人飄飄忽忽地出了將軍府。
等她回府想找郭嘉質問時,發現人不見了。
夜已深。
提心吊膽地沐浴完畢,曹初躡手躡腳進了裡屋。
沒人,很安靜。
她鬆了口氣,往床榻上一趴,發絲的水珠滴滴答答滑落下來,沾濕一小片被褥。
一陣腳步聲傳來,曹初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睛。
郭嘉命人搬過火盆,將她的身子挪了個位置,開始給她烘乾頭發。
曹初始終閉緊眼睛沒反應。
他的動作很輕,手指嵌入墨色的發絲,慢慢梳理。
火盆很暖,郭嘉沒放的太近,生怕碰著她的發絲。
“濕著發就睡,你可真不怕著涼。”郭嘉笑歎道,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曹初努力維持著均勻的呼吸,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被這狐狸看出半點端倪。
梳著梳著,曹初突然發覺她的唇上似乎被人碰了一下。
在這種溫暖下剛要昏昏欲睡的曹初瞬間清醒了過來。
誰知郭嘉似乎覺得親一下不足以彌補這夜該做的事,又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