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充不算蠢,但在很多時候他會冷不丁蹦出一句令人懷疑他智商的話。
比如他經常好奇呂布頭頂上那兩根鮮紅的雉雞尾是從哪隻雞屁股上拔下來的,結果被暴怒的呂布追著打了兩條街。
夏侯充還問過曹丕吃葡萄到底吐不吐葡萄皮,成功收獲了曹丕嫌棄的眼神。
他甚至疑惑關羽的須須是不是黏上去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好看。
對於夏侯充,曹初已經從一開始的“敢作死就打一頓”變成了現在的視而不見。
如果她跟夏侯充糾結這個,絕對會被拉低智商!
很快,曹初就接到了調令——駐軍南陽郡的淯陽。
整個南陽郡被分割成了兩半,北邊那半歸曹操,南邊那半歸劉表。這兩邊各自都有個南陽太守。
曹初帶兵駐紮在南陽郡,自然要與當地太守打個招呼。
高座之上,推杯換盞。
曹初麵無表情地飲下一壇酒,朱唇微抿,神情似是煩悶。
——見不到奉孝的第十二天。
久居上位,她的身上自然而然帶出了一股氣勢,不怒自威,給人的感覺倒有幾分像曹操。
南陽太守有點慌:“將軍,這……可是酒菜不合口味?”
曹初繼續冷著臉,說著與臉色大相徑庭的話:“不,很好。”
——等宴散了寫封信去鄴城罷,算算日子,奉孝和大兄以及那群弟弟們寄來的信也該到了。
南陽太守更慌了:“這,可是歌舞太過粗陋?”
曹初搖頭:“不,你這些歌伎應當是臨時找的罷,平日裡想來是個不鋪張的,我自會去稟報父親,嘉獎於你。”
南陽太守連忙擺手:“這不過是個人作風,當不起甚麼讚揚。”
曹初點點頭,繼續認真喝酒。
南陽太守還是禁不住發問了:“那……為何將軍麵上不見喜色?”
曹初歎了口氣:“我很高興啊。”
南陽太守眼皮一跳——這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待宴散去,他都沒能從曹初那裡問出個所以然來。
對宴無甚不滿之處,難道……是對他這個太守不滿?
思及至此,南陽太守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下不禁有些惶然。
邊上的僚屬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安,低聲問道:“您在憂心什麼?”
南陽太守長歎一聲:“不知將軍對我有何處不滿。”
僚屬眨巴眨巴眼睛:“我與鄴城那兒的夏侯充有些交情,聽他上回說,這曹將軍似是頗好美色。”
南陽太守怒道:“混鬨!這也是你能編排的?”
僚屬脖子一縮:“我也不信啊,誰人不知征南將軍素來潔身自好,與郭祭酒感情甚好。可夏侯子真那家夥說曹將軍與郭祭酒成親就是因為貪圖美色,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隻是私底下跟您說說,不會傳出去的。”
南陽太守一個爆栗敲在他腦殼上:“你快閉嘴吧!”
僚屬眼珠滴溜一轉,給他出了個主意:“夏侯子真與曹將軍共事過一段時日,想必對曹將軍十分熟悉,反正這事兒也摸不準,不如我們試試投其所好?”
南陽太守一愣:“怎麼個投其所好法?”
僚屬拚命使眼色:“送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