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幾個兒子的脾性他是最清楚的,勉強不來,隻好依著他們的意思,先把這事放一放。
幾位皇子都無意娶妻,姑娘們悵然若失。
宴會結束。
年宿宿跟在年丞運後麵,兩人前後出了慶暉殿。
秦君鬱等在殿門,見父女倆出來,目光一直在年宿宿身上,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明顯是在刻意等他們。
年丞運在他麵前三步的距離停下,回頭看了年宿宿一眼,低聲道:“我在西值門等你。不要耽誤太久了。”
年宿宿:“是。”
年丞運先一步離開。
慶暉殿來往人多,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順著長廊往前走,在儘頭拐個彎就避開所有人的視線了。
他背對身後一輪彎月,看不清神色,但周圍的空氣驟然冷冽了幾分。
她眼中裝著皎潔的月光,純淨,清透。
這裡是風口,秋風蕭瑟,她冷得搓了搓雙臂。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年宿宿忍不住蹙眉,他把自己攔下,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她爹還在等自己,便隻好先出聲詢問:“殿下,何事?”
秦君鬱仍舊靜靜看著她,鷹隼一般銳利的黑眸像鉗住了心儀的獵物,緊咬不放。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所謂何事。腦中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隻是心中有這個衝動,便這麼做了。
所以她的問題,他沒法回答。
年宿宿更疑惑了,默默地經曆一場頭腦風暴後,她試探地問:“殿下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求皇上給巧月妹妹賜婚?”
四下寂靜,從耳邊刮過的風送來慶暉殿門口的紛雜的說話聲,忽遠忽近。
他們好像與外界隔了著屏障,那些聲音與他們無關,更無法擾亂此刻的平靜。
秦君鬱喉結滑動,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本王想問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二皇子看。”
“啊?”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
年宿宿不以為然,“二皇子長得帥,簫吹得又好,我還從未見過人吹簫呢。”
她笑了,眼波瀲灩,盛了滿滿一汪秋水,隨時都會溢出來。
秦君鬱胸口堵得慌,“本王吹得比他更好,他的簫都是本王教的。”
“哦……怎麼從未見過殿下吹簫?”
“不想。”
“不喜歡?”
“不是。”
“你隻能說兩個字?”
“沒有。”
年宿宿真想知道37°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