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心生“邪念”,故意道:“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殿下不會是因為怕輸給三皇子被人笑話才不吹簫吧?”
“當然不是!”秦君鬱氣急敗壞,“我是不想吹,不是不敢吹!這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他氣得連自稱都改了。
年宿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殿下是可以說超過兩個字的嘛。”
秦君鬱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臉紅一陣白一陣。
沒等他回話,年宿宿又狐疑地問:“殿下當父親的麵攔住我,冒著被人非議的風險,把我帶到這四下無人的地方,就是為了問這個?”
前麵的措詞更顯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秦君鬱啞口無言。
“還真是問這個啊?”年宿宿張大了嘴巴。
雖然剛剛那一句是開玩笑的,但現在看他的反應,好像真被她說中了……
可秦君鬱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盯著誰?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更為細思極恐的是,秦君鬱居然知道她一直盯著三皇子看,是不是反過來說明了,秦君鬱一直在看她?
難不成……心中一個離譜的念頭油然而生。
秦君鬱:“還有一個問題。”
年宿宿莫名其妙鬆了口氣,“殿下請說。”
“你與二弟……從前認識嗎?”
“不認識。”
“真不認識?”
“不認識。”
四句話接得緊密,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皆是憑心脫口而出。
兩人又沉默了。
年宿宿心裡犯嘀咕,他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喝大了?
秦君鬱沒有要問的了,背過身去看著下方人影幢幢的丹墀,隻見黑影不見真容,他們都在朝西值門的方向走,如潮水一般。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離開了。
阿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殿下,要回東宮嗎?”
“嗯。”
他轉身,沿著來時的長廊,折返回去。
阿隼亦步亦趨地跟著,無心地說了一句:“看來年姑娘回去要挨罰了。”
秦君鬱的步子頓住,阿隼心不在焉,險些撞上那個結實的後背。
“什麼意思?”
“啊?”阿隼一臉懵。
他重複:“你說她回去會挨罰是什麼意思?”
阿隼戰戰兢兢地答:“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年丞相……他那麼好麵子的一個人,剛才當著那麼多同僚的麵丟臉,他肯定會遷怒年姑娘的。”
聽完,秦君鬱抬腳住前走,步子明顯快了許多,阿隼要跟上時,他抬手製止了。
阿隼呆呆站在長廊下,看著殿下的背影漸行漸遠,逐漸滅入黑暗中。
但是,那不是回東宮的方向,而是西值門出宮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