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雲將耳朵貼近門縫,那細碎而緩慢的節奏告訴她,外麵隻有一個人。
她眼神淩厲地向家人傳遞了一個信號,張老二領會後,身子緊貼牆壁,緩緩接近門外的不速之客。
那人顯然是在外尋覓未果,轉而冒險闖入他們這看似簡陋的住處。
“吱呀”一聲,伴隨著老舊木門的輕微抗議,一道瘦削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在昏暗的光線中潛入,企圖在黑暗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收獲。
然而,黑暗並未成為他最好的掩護,因為在這密閉的空間裡,任何細微的動作都無法逃脫敏銳的感知。
正當那身影緩緩接近床邊,手指觸碰被褥邊緣的刹那,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徐莉雲手中的木棍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人的頭部!
疼痛讓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隨即身形一晃,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不再有任何動靜。
這一聲突來的慘叫驚擾了睡夢中的小幼娘,小女孩揉揉朦朧的睡眼,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景象。
父親、母親以及哥哥們手持棍棒,臉上寫滿了戒備和緊張。
她眨著圓滾滾的眼睛,疑惑不解地問:“娘,為什麼大家都不睡覺呢?”
徐莉雲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柔聲安慰著,同時示意張五丫繼續哄小幼娘入睡,自己則利落地將地上的入侵者提起,輕鬆地拉出門外,整個過程沒有引起小幼娘絲毫的恐慌。
張五丫表現出了超出年齡的沉穩,她沒有多問,隻是緊緊抱住妹妹,一同進入了夢鄉。
夜,依舊深沉,但張家的小屋裡,親情的光芒驅散了所有的不安與恐懼。
張老二和他兩個兒子,肩並肩踏出了門檻,夜風中,他們的身影在昏黃的燈籠光線下拉長,顯得既堅定又帶著幾分警惕。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隻有他們腳步聲在空曠的村落間回蕩。
眾人目光聚焦處,那個企圖潛入張家行竊的身影,在搖曳的光影中漸漸顯露真容。
竟是張老大!
徐莉雲目睹此景,不由得苦笑交加:“咱們張家的事兒啊,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剛剛還把咱們像趕鴨子似的趕出門,眨眼間自己人就惦記上咱們的家當,這腦子裡裝的,怕不是一出出的謎劇吧。”
張老二聞言,眉宇間凝結起沉思,片刻之後,他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想必是張家人瞅準了咱們手頭還有些積蓄,這才派了大哥來行竊。這世道,防不勝防啊。”
他緊握著手中那根粗糙的木棍,神情嚴肅,額頭上青筋隱約可見。
在一番深思熟慮後,他猛然揮動手中的棍棒,朝著趙老大小腿精準而有力地落下,這一擊雖狠,卻帶著警告的意味。
趙老大原本因酒醉而癱軟的身軀,被這一擊激醒,痛感讓他本能地欲張口呼喊,卻隻見徐莉雲動作敏捷,手指輕輕一抹,趙老大的喉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那聲未完的驚叫戛然而止,身體隨即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站在一旁的張四娃,目睹這一係列變故,牙齒忍不住打顫,疑惑不解地問:“爹,你乾嘛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