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官員皆一擁而上,紛紛道幾日後必攜內子,女兒們為其夫婿祝壽,神情激動,兩眼冒光。
葉煦一一應下,高興的同時又有點發愁。
陛下今日這一遭擺明了是鬆了口,有納妃的意思了,可她愁的是如今滿朝文武皆知陛下會親臨,可不得把家中適齡二郎們全帶過來?
不行!
她必須得保證自己準備的那兩個能入陛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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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一句話,朝臣高興的合不攏嘴。
眼看著葉家壽宴在即,整個燕京製衣、脂粉、首飾鋪子生意爆火,群臣們恨不得將自家兒郎們打扮成絕色美人,豔冠天下,叫陛下挪不開眼才好。
罪魁禍首饒此時才忙完一天的奏折後,寬衣入了浴池,一邊看著時下大嬿流行話本子,一邊聽著安夏在耳邊念叨著外麵的事。
“嘶——”
頭乍然又疼了起來,腦子裡浮現的是那名喚‘顧淵’的男子含著笑喚她阿嬈時的模樣,繾綣旖旎,飽含深情。
辛嬈咬牙忍耐,眉頭緊皺。
安夏連忙上前伸手在她額尖揉了揉:“陛下可是頭又疼了?奴婢現在就讓醫正們過來!”
“……無妨,你先退下,讓孤靜一靜。”
阻了耳邊無端叫人煩躁的話,辛嬈揮手示意人出去。
安夏擔憂著退下,連帶著屋內伺候的其他女官。
屋內靜謐異常。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從房梁而下,低聲道:“陛下,卑職前來複命,那畫像上的男子整個大嬿也未曾見過,鄰國那邊的探子回報,也皆無此人蹤影,要繼續查嗎?”
查?
拿什麼查。
辛嬈靜待腦子的疼痛過去,心中暗嗤,也惱了這夢毫無道理,明明沒有這個人,又何必在她的夢裡日夜糾纏?
再過三日,葉府喜事在即。
辛嬈總歸得在眾人麵前挑出一位‘喜愛’的男子帶回宮,堵了朝臣的嘴,也安了父後的心。
她問:“叫你準備的人備好了?”
“準備好了,五官與畫像之人約有八成相似,且他的家人也一一安頓好,不會說漏嘴。”
“嗯,退下罷。”
“是。”
不過瞬息的功夫,僅留辛嬈一人。
奈何腦子裡還有著‘自己’與那畫中人纏綿的情形,還有承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辛嬈煩的厲害,待安夏擦乾了頭發,便讓所有人退了出去,躺上了龍床。
日夜不停的安神香今日照舊燃著。
辛嬈嗅著香,感受著旁邊往外散著冷氣的冰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阿嬈,我好想你。”
“是不是死後真的會做夢,我好像又見到你了,連我都變得年輕了,這個太真實了……”
低歎聲在耳旁不斷傳來。
近幾日大動肝火的辛嬈壓根沒睡,今日得知事情辦妥,心情還算不錯,睡眠自然就好,這夢中的妖精碎碎念,她也隻當聽不見似的繼續睡了。
誰知今日這個夢,跟以往的不太一樣。
那人的聲音近在咫尺不說,最後竟到她的耳邊?
殿內涼風習習。
辛嬈卻是渾身沁了一層薄汗,連交疊在腹上的雙手被人牽了過去,十指糾纏間,那人伏在她耳畔,順著她的鬢發一一逐吻了下去。
耳畔發麻,渾身發熱。
恍然間。
辛嬈隱隱覺得今日睡前看話本的做法可要不得,這夢也忒真實了點,可她幾日微睡,如今好不容易來了睡意,便也懶得動,隻等著這個夢做完。
隻是……
這夢裡的妖精怎的連個衣襟都不會解?
都是這麼笨的麼!
被熱的難受,辛嬈索性自己解了,伸手貼了過去,入手一片溫熱,帶著層細細的汗珠,而那妖精伏在她身上繼續。
熟練的技巧讓她忍不住輕聲哼了哼。
似是小聲輕哼驚著了對方,那人動作微頓,辛嬈隻覺得一團熱氣撲麵而來,被人親了個結結實實。
“阿嬈,張嘴……”
無奈低哄聲正磨著辛嬈。
呼吸交纏間。
辛嬈倏地睜開眼眸,對上了一雙在夢中見過無數次的鳳眸,唇間的觸感酥麻,溫熱,這絕對不是做夢!
辛嬈用最快的速度將床上,這個與夢中一模一樣,此時對她以下犯上的男子一把推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頸,語氣森冷。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爬孤的龍床?”
“……”
以為自己死後見到老婆,第一時間就想貼貼的顧淵瞬間清醒,感受著脖間逐漸加重的力道,張張嘴也隻是十分不確定地喊了一句:“阿嬈?”
一聲輕喚,瞬間去掉了九成力。
顧淵扭頭微微咳嗽。
辛嬈麵色驟然變得鐵青,到了嘴邊的“來人,給孤拖下去”也變成了:“你究竟是誰?”
為何頻頻出現在她的夢中,現在還出現在她的龍床之上!
難不成真是夢中精怪,得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