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吳王此話何意,但是仔細的思考了一番,還是給出了答案“李將軍少年英才,一身武藝確實不低,雖然年輕,但是錦衣衛中能勝過他的也不過二十人左右。”
朱雄英沉吟道“那天刺殺本王的刺客,共有十人,每一個的武功都不在李景隆之下,這樣的人物不可能籍籍無名,一點痕跡都追查不到,但是如果躲在寺廟中,那就不難理解了。”
蔣瓛恍然大悟,曆年人口核查,都是戶部負責,但是寺廟隻需要將自己的僧人編輯成冊,交給戶部備案就好,戶部一般不會真的入寺清查,如果真的躲在寺廟裡,那還真的是無跡可尋。
朱元璋聞言,當即給蔣瓛下令,徹查出雲寺!
在蔣瓛走後,一行人也繼續向黃山出發。
那天晚上在徐子卿給馬皇後施針後,也告訴了朱雄英另一個消息。
他有一個師叔,名為林戩,號黃山道人,一身醫術驚天動地,遠超他數倍,隱居在黃山,此行就是為了去黃山給馬皇後求醫。
在那車上,徐子卿對朱雄英欲言又止。
朱雄英有些好笑道“子卿,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徐子卿低聲道“殿下,貧道好像知道刺殺您和謀害皇後的是何人了!”
朱雄英大驚“子卿此言當真?”
徐子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剛才聽到蔣指揮使提到寺廟,貧道想起來一個人,這人是貧道的師兄,也是鬼穀的嫡係傳人,喜歡一身黑衣,遁入空門卻不守戒律,名為姚廣孝,此人的心智武功絕不在我之下,如果是他組建的勢力,那我們一無所獲便在情理之中。”
朱雄英一愣,姚廣孝?曆史上可真是赫赫有名啊,朱棣起兵靖難的第一功臣,以北京一隅之地,竟然真的能顛覆江山的謀士,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既然他已經對自己和皇祖母出手,那雙方就隻能注定做敵人。
對於鬼穀一派朱雄英可真是無語,人家的同門都是互相幫扶,可是他們呢,從戰國時期的蘇秦張儀,龐涓孫臏,再到現在的徐子卿和姚廣孝,簡直像是宿命之敵一般,不把對方弄死決不罷休。
不過自己也沒有很害怕,徐子卿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姚廣孝再強也就是和他五五開罷了,但是自己可是穿越過來的,他不知道姚廣孝會不會再次選他四叔朱棣,但是他相信,放眼整個大明,不管他選誰,都不可能比自己強!
黃山,華夏五嶽之一,素有黃山歸來不看嶽的美譽,山中怪石嶙峋,景色怡人。
黃山道人林戩的住處就在黃山的山腳處,被群峰圍繞,隻有一條極其狹窄的小路才能通過。
要不是徐子卿帶路,這地方還真的不好找。
通過小路後,豁然開朗,一眼望不到儘頭的藥田,隻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忙碌。
徐子卿熱情的對著老者呼喊“師叔,我是子卿啊。”
老頭頭也不抬,沒好氣的說道“每次見你都沒好事,這次又是怎麼了?”
徐子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靦腆道“有一位長輩中了寒毒,深入五臟六腑,我已經用續命金針封了經脈,求師叔施以援手。”
一聽到徐子卿用了續命金針,老頭才饒有興致的抬頭,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馬皇後身上,遲疑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操勞過度,油儘燈枯,老道也治不了你的病。”
朱元璋登時大怒“你算個什麼鳥神醫!你連看都沒看,就說治不了!信不信咱燒了你的這些藥田。”
老頭恥笑道“閣下莫非想用權勢逼我低頭?”
朱元璋大怒,還待發作,卻被馬皇後攔下“重八,算了,不要為難他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最後的這兩天,你就好好陪著我吧。”
在聽到重八兩個字後,老頭的臉色一變,陰陽怪氣的說道“怪不得這麼威風,原來是洪武大帝親自,不過小老兒一向性格如此,你就是砍了我,這病我也治不了,就算能治,我也不治!”
徐子卿一聽這話,頓時知道兩個老頭又要嗆到一起,忙在中間勸阻。
朱雄英則認真的問道“老爺子,您真有辦法治好皇祖母的病?”
老頭冷漠道“我已經說了治不了。”
朱雄英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剛才您說就算能治也不治的時候,那股自信的勁頭絕對做不了假。”
老頭饒有興致的看了朱雄英一眼“就算我能治又能如何,老夫行醫半生,隻收過兩個徒弟,一個年紀尚幼,還有一個,被你爺爺當做胡惟庸同黨給砍了,你覺得我會給你奶奶治病?”
聽到這,朱元璋一愣,原來是自己造的殺孽。
不由得放軟了語氣“你這老頭,好不識禮,咱殺的都是貪官汙吏,如果你徒弟被當成了胡惟庸同黨,那也是他確實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老頭怒視道“我的徒弟,我養了20多年,他的心性如何我再了解不過,平生誌願都是治病救人,怎麼才出去一年,就學會傷天害理了?是他傷天害理?還是你這大明盛世連一個隻願治病救人的大夫都容不下呢?”
一番話懟的朱元璋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