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麵色鐵青的看向邱掌櫃“有刺客在蔣瓛的眼皮底下,殺了翠果?具體發生了什麼,講清楚些。”
邱掌櫃咽了口唾沫,雖然事出突然,但是並沒有失去了冷靜,經過了他緩緩的敘述,朱雄英也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蔣瓛到樓下見到翠果後,經過了一番簡單的詢問,便叫了一隊錦衣衛,準備了馬車,出了客棧向縣衙進發。
邱掌櫃作為此案的重要人證,也跟著錦衣衛一同前往縣衙。
一行人剛剛駛出不遠,從兩側的樹上便突然竄出兩個刺客,一左一右宛如兩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瞬息就到了蔣瓛麵前。
蔣瓛是何等人物?普天之下除了徐子卿與姚廣孝,還真的沒人敢說穩壓他一頭。
隻見蔣瓛目光一凝,整個人從馬背上騰空而起,腰間的繡春刀瞬間出鞘。
電光火石之間隻能聽到兵器碰撞之聲,完全捕捉不到刺客與蔣瓛的身影。
在蔣瓛與兩名刺客纏鬥期間,數百名身穿黑衣,手握金刀的黑衣人從兩旁的商鋪中衝了出來,與護送的錦衣衛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雖然黑衣人的人數比錦衣衛要多,但是這次蔣瓛帶出來的錦衣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所以並沒有落入下風,反而在馬車的周圍,留下了不少黑衣人的屍體。
而且駐守在其餘各地的錦衣衛紛紛向這裡趕來,就在所有人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時。
從馬車底下突然竄出來一個彪形大漢,一道璀璨到奪目的金色刀光刺痛了所有人的雙眼的同時,也割破了翠果的咽喉。
伴隨著刺客得手後,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口哨聲。
隨後刺客便與黑衣人同時如潮水般退去,就連與蔣瓛纏鬥的兩人也都從容的退去。
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朱雄英皺著眉頭向邱掌櫃問道“你怎麼看?”
邱掌櫃也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緩緩開口道“殿下,翠果一直藏在茶樓,兩年來從未外出,按理說應該無人知道其蹤跡,而且出了茶樓就上了馬車,也一直未曾露麵,但是剛出了茶樓前的街道,就遇到了刺殺,如果是錢氏早就知道了翠果的存在,那翠果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可是如果不是錢氏,誰能知道翠果的存在呢?”
朱雄英與邱掌櫃的心中,同時蹦出來一個詞,雲夢!
隻有雲夢能夠看破天樞的布局,也隻有雲夢才有這個能力,派出兩個能纏住蔣瓛的刺客。
但是邱掌櫃還是有些遲疑道“可是殿下,江湖上能將金刀使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也隻有呂氏暗衛的首領,呂行空了,呂氏暗衛與雲夢怎麼會有交集?”
朱雄英冷笑一聲“哼,世界上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更何況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所以聯合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雲夢隱藏了數年,如今終於又按捺不住了,不過既然他們敢再蹦出來,就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且既然徐子卿已經追了出去,那他們想要脫身也不容易。
錦衣衛當街遇到伏擊,重要證人當街被擊殺,這些事情自然也傳到了縣衙。
寇淮安帶著人,也慌忙趕到了現場,隻見一地黑衣人的屍體已經被整理出來。
在對現場進行了簡單的勘探後,他來到了蔣瓛身邊。
此刻的蔣瓛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根本沒人敢靠近。
寇淮安也是壯著膽子上前問道“蔣大人,這些襲擊的人都是什麼身份?”
蔣瓛搖了搖頭,冷冰冰的道“不知道,他們的身上沒有一點身份的標記。”
寇淮安想來也是如此,畢竟伏擊錦衣衛,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怎麼可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隨後又問到“殿下在哪裡?”
蔣瓛指了指茶樓,寇淮安心領神會,走進了茶樓。
見到寇淮安進來,朱雄英按捺住內心的怒火,調笑道“怎麼樣?這縣令的官服穿著可還合身?”
寇淮安原本還愁眉不展,但是看到吳王殿下此刻還笑的出來,不由得心安了不少,但還是擔憂的道“殿下,您怎麼還笑的出來啊,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在了錢用石身上,我們的處境並不樂觀啊。”
朱雄英的神情並沒有緊張,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容“嗬嗬,你以為他們出的了這錢塘縣?他們以為本王隨行的,就這幾百個錦衣衛?和我比人多,他們是真的忽略了本王是誰。”
如今的朱雄英可不僅僅是吳王,他還是後軍都督府的大都督,那是有統兵權的!
這次來錢塘,隨行了三千錦衣衛,五千禁軍!
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全部都駐紮在了城外。
而且徐子卿的那塊金牌,可以隨意調動各地都司三萬兵馬而不用兵部的調令!
所以呂本以為自己調了幾百暗衛就能保住錢家?
雲夢派幾個高手就能把局勢攪亂?如今朱雄英羽翼豐滿,再也不是他們動動手指就能造成麻煩的幼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