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一頭已經覺醒了的雄獅,任何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不堪一擊。
“傳令下去,禁軍封鎖城門,錢塘縣禁止任何人出入,錦衣衛全部入城,給我挨家挨戶的搜,一個錢塘縣總共不到十五萬人口,本王就不信了,他們能上天入地!”
隨後又對著景清打趣道“景大禦史,本王這可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回京能不能少參我幾次?”
景清嘿嘿笑道“殿下啊,臣參您參的越多,您就越安全啊,反正都是走個過場,臣多參幾次,彆人就參不動您了。”
這一刻,寇淮安突然像是懂了什麼,他試探性的問道“對了,殿下,出了這麼大事,要不要微臣去錢府探探?”
朱雄英看著遠處正對著戰死錦衣衛的屍體發呆的蔣瓛,搖了搖頭“不用了,招惹誰不好,招惹了蔣大人,這件事就交給蔣大人處理吧,你有你的責任,按照錢家的行事風格,想必縣衙往年的冤假錯案不會少,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肅清積弊,還錢塘百姓一個公道,隻有這樣,百姓們才能重新相信朝廷,才敢站出來指證錢家。”
寇淮安聞言拍著胸脯保證道“殿下放心,微臣這就回縣衙,連夜審理,半月之內,必定還錢塘百姓一個朗朗青天!”
見到寇淮安如此信心滿滿,朱雄英也暗歎一句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就這樣,朱雄英也終於可以安靜下來。
“邱掌櫃,茶樓有沒有舒服一點的客房?”
邱掌櫃笑著答道“殿下,整個頂層都是為您和統領準備的客房,根本不對外開放。”
朱雄英腦子的點了點頭,側頭問道“景大禦史,一起休息會兒?”
景清毫不客氣的道“多謝殿下,臣看隔壁房間就不錯,臣先過去了。”
說完一溜煙就鑽進了隔壁的客房,也是最大的客房。
朱雄英笑罵一聲“你們做禦史的不該周正嗎?你這不要臉的勁是和誰學的?”
邱掌櫃弱弱的看了朱雄英一眼,心道這和誰學的,還不夠明顯嗎?
不過朱雄英也是累了,另外找了個客房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夜色如墨,不遠處的錢府自從錢三爺被縣衙扣下後,就陷入了沉寂,沒有人外出,隻有少數幾輛采買的車輛會給錢府運送物資。
錢府作為錢塘本地最大的家族,也有屬於自己的黑暗力量,大概有幾百個打手,散落在錢塘縣的各地,但是現在也都聚集起來,統統搬進了錢府。
錢老太爺知道呂氏暗衛很強,但是隻有在他自己培植的人手的重重保護下,他才能有些許的心安。
也許人都是這樣,在生死存亡的關頭隻相信自己。
“鐺~子時落,醜時起!”
伴隨著街道上傳來打更人的聲音,錢老太爺也從睡夢中驚醒。
“管家,現在什麼時辰了?”
錢老太爺的聲音很沙啞,而且透露出一股深深地疲憊感。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平日裡寸步不離的管家,此刻卻沒有回話,隻是站在床前一動不動。
錢老太爺又喚了兩聲,管家還是沒有回應,這時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掙紮著起身,伸手拉了一把管家,管家身體順勢倒了下去。
同時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傳進了錢老太爺的鼻子裡。
他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點燃起屋內的燈火,這才發現管家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地傷痕,血流不止,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錢老太爺的年紀哪裡經得起如此陣仗,下意識的就大喊道“來人,來人呐。”
“錢老太爺,您就不用喊了,整個錢府就隻有你一個人了。”
一陣陰惻惻的聲音從房間的角落傳來,頓時讓錢老太爺整個人如墜冰窟。
這時錢老太爺才發現房間的角落。站著一個蒙麵的黑衣人。
他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你想怎麼樣?”黑衣人並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問道“錢老太爺,您說的機會越來越少,我隻問你一遍,呂氏暗衛藏在哪裡?”
錢老太爺雖然害怕,但是他也知道一但自己出賣了呂氏暗衛,那整個錢氏一族,嫡係旁係可就都完了!就連在京城的錢用壬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他隻能眼睛一閉,決絕的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黑衣人歎息了一聲“可惜了,你沒能把握住最後一絲機會。”
一道寒光閃過,錢老太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