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冰冷的觸感讓唐霜意腦子清醒了幾分。
他被鎖住了,但門本來沒有鎖,說明是有人在外麵,可剛剛明明沒有人。
黑暗放大了人的恐懼,唐霜意摸索著牆壁慢慢前行,手指剛剛結疤的傷口再一次裂開。
疼痛和恐懼交加,唐霜意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有,有人嗎?”唐霜意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有些後悔自己偷偷跑出來了,就算想救人也不應該這麼魯莽。
無人應答。
“嘶……”前麵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唐霜意被它絆住了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膝蓋的疼痛慢了幾秒才傳到腦海中。
他正準備強撐著起來,就被有些冰冷的軀體給壓住了。
“你,你是今天的新娘嗎?我剛剛看見地上有血,我打算……”唐霜意說話斷斷續續,他不太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腐爛的臭味無孔不入。
惡臭從他身後傳來,這股味道就像是腐爛已久的肉臭味,令人惡心眩暈。
唐霜意再遲鈍也發現了一點不對,略帶濕黏的觸感。
他感覺有點像水中的魚,有一點點腥。
後麵的人似乎在用手觸碰他,唐霜意嚇得根本不敢動。
他感覺那人碰過的位置都留下了一點濕。
“你,你可以放了我嗎?”唐霜意聲音都帶著泣音。
他根本反抗不了,身後的人力氣大得像個怪物,他被那個人鉗製住了雙手。
情急之下,他用腳去蹬身後的人。
不過他的力氣好像太小了,隻微微將人推出去了一點,像是無謂的掙紮。
不過他的動作顯然將後麵的人激怒了,唐霜意感覺那人抓他的力氣重了不少,他的手腕肯定被捏青了。
唐霜意身體半屈,他被半抱進一個冰冷的懷中,刺骨的寒透過他的棉衣傳到他體內。
他被凍得一激靈。
“怎麼了?”他被人抓住手腕扶起來。
在黑暗中呆了一會兒,唐霜意有些不太適應這過分亮的光線。
他腦子還有些懵,能感覺到眼睛被人捂住。
在他大腦還沒回轉過來時,遮住他眼睛的大手消失,他眼角還有一點生理性的眼淚,光線的刺激下,他睫毛微微顫了顫,然後慢慢睜開眼。
唐霜意轉頭看向光線照進來的地方,眼角被溫暖的指腹輕輕擦過。
眼淚被人擦掉了。
“我……”唐霜意感覺自己心跳還有些快,剛剛在黑暗中的記憶慢慢回籠。
他借著光看向屋內,裡麵有一張單人床,乾淨整潔,看起來並沒有人在上麵坐過。
他被攬進一個有些溫暖的懷抱,驅散了一點心裡的恐懼。
唐明河比他高了半個頭,他正好可以把頭擱到唐明河的肩膀。
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唐霜意甚至忘記了唐明河故意抓弄他的事情。
他就像擁有了雛鳥情節,依賴著難得的溫暖。
“我剛剛在這屋子,有人故意壓著我。”唐霜意手指緊緊抓著唐明河的衣服。
“我手腕都被捏青了。”
唐明河輕輕拍了拍唐霜意的後背,然後抓住唐霜意的手腕:“這都是錯覺,你應該是在黑暗的空間呆得太久了。”
“你看!你手腕一點淤青都沒有。”
唐霜意眼神轉到自己手腕,上麵沒有一點捏痕,好像剛剛的事情都是他的臆想,膝蓋的刺痛提醒他剛剛摔了一跤,但手腕上……
好像剛剛手腕被捏住的痛感隻是他的臆想。
但他又對那種疼痛記得很清楚。
光驅散了一點唐霜意心中的恐懼,他神誌大約回來的一點,有些糾結地看著唐明河:“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唐明河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早就打好了腹稿,他不複剛剛在前院的惡劣,反而有些溫柔地和唐霜意說話:“我看你去廁所去了好一會兒,便打算過來找你,你已經就不太認路,我實在有些擔心。”
唐明河說到這兒突然皺了皺眉:“我剛一過來,就看到這間屋子外站著幾個小孩兒,我一想就知道壞了,肯定是那幾個壞孩子把你鎖裡麵了。”
唐霜意被唐明河流露出來的溫柔迷惑了心神,甚至對自己剛剛不太好的態度產生了一點愧疚。
或許唐明河是世界補全的設定,在自己身份設定裡是很好的朋友。
“先出去吧。”唐明河提議。
唐霜意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好。
他還是太衝動了,不能憑著一股正氣莽。
陷在自己思維的唐霜意並沒有發現唐明河走路時腳有些瘸,就像被人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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