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保羅……”蘭堂聲音虛弱地喃喃道,“我終於都想起來了,我的摯友……在臨終之時,他背叛了我……在逃跑的時候,他背叛了我和祖國,並且為了殺我,從背後……我好不容易躲開了,與保羅展開了殊死搏鬥,最後,我親手……將他……將我的摯友……”】
五條悟:“……”
沢田綱吉:“……怎麼會這樣呢……”
[日暮戈薇:這……魏爾倫先生不是並沒有死亡嗎……]
[夏目貴誌:也就是說,蘭堂先生是懷抱著‘殺死摯友’這樣的痛苦死去的嗎……]
中原中也轉頭看向角落的魏爾倫,隻見他緊緊盯著屏幕出現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畫麵,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另一邊的太宰治也麵無表情,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沉重的事情。
聊天框也都安靜了下來。
夜蛾正道也皺著眉長長地歎了歎氣。
家入硝子交叉著手冷靜地說:“不用擔心,五條可沒有那麼脆弱。”
“我可不隻是在擔心他啊……”說著,夜蛾正道又‘唉’了一聲。
“那您是擔心夏油在未來會成為複活人選嗎?”
夜蛾正道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周圍的學生們看著表情沉重的兩人,也麵麵相覷,不再出聲。
……
【“中也……能聽我說一句話嗎……”蘭堂用耳語般微弱的聲音說。
“什麼?”
“活下去。”蘭堂的聲音越發虛弱,可在這針落可聞的環境中,中也聽得清清楚楚,“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你是什麼人,就算你隻是力量表麵的裝飾,你也是你自己……一切都不會改變。因為所有的人類,所有的人生……都隻是包含大腦與□□在內的物質世界的裝飾……都隻是美麗的裝飾而已啊……”
中也和太宰都沉默不語地聽他說話。
他們從這番話中感受到了某種沉重的東西,某種絕對不能錯過的東西。
“真不可思議……我一點都不覺得冷……”蘭堂露出微笑,“明明是那麼寒冷的世界……保羅……你在最後,也感受到了……這份溫暖……”
蘭堂的手跌落在血裡,帶起血滴飛濺的聲音。
最終一切歸於寧靜。
深紅色的亞空間逐漸消散,原本蔚藍的天空呈現在頭頂之上。】
“喂。”在沉默的環境中,中也突然出聲喊道,“他那句話不僅是在跟我說,也是他想跟你說的吧,魏爾倫?”
“是啊……也許這也是蘭波想對我說的話……”魏爾倫搖搖頭,突然輕笑起來,“現在的我已經逐漸明白了這一切,他想告訴我的這一切。”
[夏目貴誌:到最後,作為‘荒霸吐’防禦裝置的中也先生被認可了人性,這就是蘭堂先生想要傳達的想法吧……]
[潮田渚:不管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人類,有沒有人類的形態,隻要擁有著同樣的人性,那麼就值得被當作人類來看待。]
[岸穀新羅:不僅如此,哪怕不是人類,隻要懷抱著同樣的情感,一樣可以在這個世間擁有羈絆。人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應該被‘人類’這一個限定詞給束縛。]
【在那之後,過去了一個月。
被命名為‘荒霸吐案’的一係列風波,最終以蘭堂的獨自作案畫下了句號,黑手黨燒毀了叛徒蘭堂的家,將他的東西都扔進了海裡。
他的遺體在曝屍荒野一周之後,被埋進了鄉村的公共墓地裡。
那是一片遠離人煙的墓地,十分蕭條,一塊塊墓碑矗立在懸崖邊,懸崖下麵就是大海。
此時,一名少年正頹然坐在其中一塊墓碑上。
“唉,大叔,你死了都不忘給人添麻煩。”中也一臉悶悶不樂地自言自語道,“你生前收集的那些記錄,全被黑手黨扔了,這下調查起來可費勁了。”
中也從坐著的墓碑上跳了下來,將手插進夾克口袋裡,轉身背對墓碑邁出腳步,“算了,你就算還活著,也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彆人吧……我走了,下次再來。”
……
突然,一名少年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了,中也。”
“白瀨……”
少年正是當初在電子遊戲廳裡尋找中也的‘羊’的一員。
“找我有事?”
“我想向你道歉,我們不該為了自己不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們隻會一味地依賴你,不去思考彆的解決辦法,是我們錯了。”白瀨微微一笑,“這次的事讓我明白了‘羊’的問題出在哪裡。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找到了解決辦法,你願意聽聽嗎?”
中也從白瀨身邊走過,輕輕歎了一口氣,“既然是你們決定的,那我就聽聽吧。這次的事讓我也有點累了,希望能多休息一段時間。”
“我們邊走邊說吧,是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