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 一擊必中,吉祥雲紋茶杯在何新偉身上滾了兩圈, 落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
何新偉完全忽視了那隻茶杯,和身上滴落的茶水湯汁,他語速稍快,但是吐字很清晰:“看來白老板是連一個月也等不及了,但是有一點,彆怪我沒有提醒你,也就隻有我何新偉可以保證,一個月後順利拿回七個億,如果你換了彆的操盤手,他們能拿回來多少?五個億,六個億?不要太樂觀啊,也許他們連拿回來三個億都夠嗆那。”
股市是一個多人參與,智商的角鬥場。雖然他們現在按照實時價格, 持有三個億的股票。但這要一天賣出去, 恐怕想賣兩個億都不容易, 大量拋售, 接盤的人少,股票會斷崖式瀑布一樣下跌。
白胖子白老板猛地站起來, 嗷嗷叫著撲了過去:“你媽, 孫子兒, 你還敢威脅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白爺爺的厲害。”
他兩隻大肥手抓住了何新偉的襯衫領帶, 使勁兒勒。何新偉連忙也抓住了自己的領帶,儘量給自己爭取空間。風度男神自然比不上大噸位胖子,很快被勒的滿臉通紅,眼看喘氣兒都困難了。
他連忙向寧先生求助:“寧先生,我何新偉一條小命兒不值錢,您真的要因為我損失五個億嗎?沒有了我,你們的五個億也就沒了!”
寧先生臉色很黑,他衝著白胖子說:“小白,先放開他,聽他怎麼說。”
白胖子現在二百多斤的體重,所有血肉都變成了一個二百多斤的藥火筒,幾秒鐘內怎麼可能收得住這種怒火,他鬆開了抓領帶的手,大手臂膀子掄圓了,啪的就給了何新偉一個耳光。
何新偉捂臉,彎腰,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從西裝口袋裡抓出手帕紙來,把嘴巴裡的血沫子吐了出來,牙都鬆了,牙血都出來了,但他把口水吐到手帕紙上,儘量保持一個紳士的優雅,不把血水吐到地上。
可惜白胖子的力道太大了,何新偉的鼻子有些不爭氣,鮮紅的鼻血如同斷線珠子一樣滴答落下,染紅了白色的襯衫。掉在地板上,碎成更細小的血花兒。
他坐回了椅子上,無視所有的血跡,聲音平和的說:“放心,我跑不掉的,你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自然會把股價拉回去,七個億,至少可以收回七個億的現金。”
寧先生也怒了,他冷笑:“七個億,你倒是敢誇口,憑什麼本事?讓你那幾隻肥老鼠都把吃了的,吐出來嗎?”
老鼠倉的問題已經暴露了。
何新偉輕笑一聲:“嗬嗬,這是正常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操盤手吃一點是正常的。”
寧先生冷笑:“偷吃了一個億也叫正常?何新偉,你太貪心了。”
何西偉:“一個億不算什麼,我何新偉值得這個價兒。這次也是運氣不好,大盤瘋漲一倍,我這個未來集團股票砸盤難度大了好幾倍,就顯得很打眼了。你們也是太心急,非要選到今天撕破臉,其實再給我幾天,股票就能拉回去不少。”
他的聲音越來越平和,慢條斯理的清潔著自己:“願賭服輸,是我何新偉沒有這個命,好吧,我所有的賬戶都會還給你們,給我一個機會,一個月後,股價回升,大家皆大歡喜,還是朋友。”
寧先生目光炯炯:“我憑什麼再相信你?”
何新偉攤手:“就憑我是最優秀的操盤手,你們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白胖子伸手拍桌子:“我還就不信了,現在就去找,馬上找,花多少錢都行。”他的聲音很高亢,但是心底其實是心虛的。
好的操盤手真的不好找,高手和庸才的差彆比天地之間的差彆還要大。如何砸盤,如何低價吸股,如何拉升,如何高價賣出,都是學問。
尤其是賣出,在低位買到股票,在高位賣出。會低買的不如會高賣的。實時的股價其實都是虛的,隻有真正的賣出去,高價全額地賣出去,才算真正地得手。
張明月就是水平最差的操盤手,她就是仗著對股市趨勢的了解,蠻橫的操作。其實如果換真正的高手來,收益是她自己操作的幾倍還不止,可惜她隻想悶聲把肉吃到嘴裡,不想跟任何人合作。
好容易在何新偉身上投了三百萬,還碰見了老鼠倉。
聽見何新偉信誓旦旦,寧先生黑著臉,神情也有些動搖,他顯然是在考慮何新偉的建議,關係到幾個億的資金,現在就把何新偉撕了,實在是太不理智。
喝一口茶,軲轆幾下核桃,寧先生說:“這幾天,就要委屈何先生住在我這裡了,股票的事情,咱們詳細研究一下。”
何新偉整理衣服:“當然,四合院這裡條件還是很好的,冬暖夏涼,安靜優雅。”
白胖子又嗖的一聲衝過來:“說的好,冬暖夏涼,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冬暖夏涼。”
他抓住何新偉的領帶,直接往外拖,何新偉掙紮了幾下,聲音又不淡定起來:“你想乾什麼?你乾什麼?冷靜呀,你冷靜下!”
丁先生低頭喝茶,也不製止,繼續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教訓一定是要給一次的。
白胖子把何新偉拉扯到了院子裡,何新偉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六個黑衣保安站在院子裡,戴墨鏡,兩腳分開與肩膀同寬,背著手,視若不見一聲不吭。
白胖子把何新偉扯到了礦泉水井邊,把他的腦袋往下按。何新偉這才真的慌張了:“白老板,你彆鬨了,我有恐水症,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