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嘿嘿的笑:“人命不值錢,一百萬一條,你拿了一個億,死一百次才還的清。”他手上加大了力度,繼續往下按。
頭朝下,倒栽蔥,真掉下去就是最難受的死法,活活的嗆死。這口井太窄了,會遊泳也完全沒有用。
何新偉這才慌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救命呀,救命呀!”
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呼喊聲。
天上正在落著雪花,鋪在四合院的大棚上空,變成一層白色的蒼穹。這是一個獨立的天地,從外麵什麼都看不到。
何新偉可以衝上雲霄的聲音,在白色蒼穹處被隔絕了起來。這是鬨市裡的淨地,白色蒼穹之下,魔音串耳。白色蒼穹之上,寂靜無聲。
何新偉力氣完全比不上白胖子,也沒有憑借三寸不爛之舌,一百八的高智商說服寧先生。最後的人類本能呼救,也完全沒有用處。
絕望,絕境!
外麵是聽不見的,堂屋大廳裡坐著的張明月可是聽見了,無法想象,陽光男神一樣的何新偉,現在是怎麼的狼狽,卿本佳人,為何做賊?她有些不安挪動了一下身體,對寧先生說:“這個還是交給法院來處理,真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寧先生:“小張不用怕,人命雖然不值錢,可咱們不是那種傷天害命的人,咱們是走正路的人,這個何新偉,就是嚇唬嚇唬他,太囂張。”
太囂張了,被揭穿之後還能有恃無恐,不收拾他收拾誰。寧先生是走正路的人,根深蒂固,光明坦蕩,玩得都是商業手段,往上可能會勾結官府,往下卻絕不結交匪類。
張明月在椅子上坐的也不□□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馬上有助理給她添茶,殷勤體貼。
寧先生說:“這次幸好有你,不然也不能這麼快發現。現在咱們軟件也有了。就讓何新偉呆在這裡,用電腦來操盤。”
有了炒股軟件,就不用天天跑證券公司了。
張明月:“真的還用他?”
寧先生也是痛心疾首,咬牙切齒:“再添幾個人吧,何新偉還是得用啊。”不用何新偉,也許會真的少收回幾個億。
張明月默默坐著,想著什麼時候告辭比較合適那。
院落裡,白胖子的折磨長久又刁鑽,就像殘忍又單純的孩子折磨小昆蟲一樣。
何新偉已經叫破了嗓子,聲音越來越怪異起來。
一個助理走進來彙報說:“周莉經理來了!”
寧先生:“國泰君安的客戶經理?她來乾什麼?”
兩人有過一些飯局上的碰麵,但中間隔著何新偉,也沒有什麼交流。寧先生皺眉想了一下:“放她進來吧!”
保安把周莉放了進來,助理非常殷勤周到的彎腰:“周經理,請跟我來。”
周莉正要跟著助理往房間裡走,忽然何新偉的慘叫聲再次響起,她八厘米的高跟皮鞋忽然彎了一下,整個人站不住,撲倒在地上:“新偉?”
她連滾帶爬的撲向了何新偉。
此時白胖子已經把何新偉捆在了棗樹上,使勁兒往他嘴巴裡塞帶皮的大個兒文玩核桃:“吃吧,你不是愛吃嗎?老鼠倉,一萬一個的核桃,撐不死你就吃。”
周莉用她纖細的身材撞開小肉山一樣的白胖子,撲了過去:“新偉,新偉。這是怎麼了?”
何新偉把嘴巴裡的核桃撲噗簌一聲吐了出來,噗,又吐出一個:“周莉,你怎麼來了?不用管我,你走吧,我們分手了!”
三個小時之前,何新偉跟周莉見過一麵,那個時候他說:“你的心意我很清楚了,沒有答應你,是因為我有一件難言之隱。”
周莉:“我知道,男人都是特彆有事業心的。拉客戶的事情,我根本不會怪你,新偉,我願意辭職,和你一樣,做個自由操盤手。”
何新偉:“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小事。我今天要去見寧先生,這是一個關卡,如果能夠過關,我回來就會向你求婚,如果不能,我們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