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和地產的價格,其實很虛、一個城市裡賣幾百套幾萬套的房子,是一種實時的價格。如果整個城市的市民都想賣掉房產的話,那價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會變成瀑布跳崖式的下跌。
所有人都決定賣掉房子,並且必須賣掉房子的話,那麼房子就會變得一文不值。戰爭年代,敵人都打過來了,逃命要緊,一套房子還不如一個饅頭。
在發達國家日本,房價最高峰的時候,據說按照實時房價,整個東京的房產賣掉。就可以買下整個美國。
這好比賣掉一隻母雞,就可以買回一頭大象。理論上可行,但是事實上就是一個笑話。母雞沒有人買。大象也沒有人賣。
張明月痛恨小孟廠長,她當然不會變成小孟廠長一樣的人。讓這個玻璃分廠的職工痛恨她。所以專門設立一個基金。請蔣總坐鎮調停,小察總處理常務。
小察總年輕,是正宗土著,滿人。熟悉職工子弟的需求。工齡檔案保險都轉到社會相應機構,有買斷工齡費用,醫療,養老,教育補助。平均每個人的花銷300萬,當然要分十多個類彆。不會一次性發下去,一次性發下去,真的可能賭博一夜,第二天就乾淨了。
這筆錢是分批,分階段花出去的。第一筆以房產的方式補償到位後,大部分人都是滿意的。這個滿意應該會持續下去,因為房產會不停升值。他們也不會馬上賣掉胡亂花銷,都是小產權房,交易困難。等到房產權限轉化之後,那就看他們的機遇了。張明月不是他們的父母,卻已經也付出了和父母相同的心力,父母也不可能管不了子女們一輩子。
大概二十年後,這批玻璃廠分廠家庭,應該會有和棉三廠家庭相類似的家庭資產。
投胎是個技術活兒,非常非常重要,生對了地方,天然就會有千萬家產。生錯了地方,一生都和疾病瘟疫貧窮饑餓作伴,本國的貧困山區還有救,要是戰亂的非洲,那就隻好認命等下輩子了。
天空的喜鵲(烏鴉)盤旋而過,消失在天際,天色越發暗沉起來,零星的細小雪花飄下。孫小麗不會算賬,不妨礙她跟老板站在一起暢想未來:“老板,你想蓋什麼樣的房子?有錢人蓋彆墅,院子裡修遊泳池,他們還承包魚塘。我也會遊泳喂魚。”
張明月:“咱們也蓋一樣的。不過要換個空氣好的地方。這裡就隻蓋好圍牆就行,內部還是修建成廠房工棚,隨便修一下就行。”反正以後要拆遷。
孫小麗興奮的搓手:“蓋廠房工棚,做衣服嗎?”
張明月:“不做衣服,做首飾。”
孫小麗:“什麼首飾?金子的嗎?”她脖子裡恰好掛著一個葉片式樣的金鏈子,聖誕節禮物,日夜不離。
張明月搖頭:“明年就知道了。咱們先過年。”
是該過真正的年了。新年雖然是國際慣例的新年。本國人的傳統,隻有春節,才算是真的過年。
農曆的臘月二十三,傳統裡吃沾糖,送灶王爺上天的日子。把孫小麗送上回老家的火車。張明月開一輛寶馬。去參加同學的聚會。跟李麗的那種校友關係不同,她還有更親密的班級同學圈子。
這個圈子約定,留京的同學,年底聚一次。張明月是不好拒絕的,這次聚會,就選在大長假之前的最後一個小假期。
人不算太多,二十來個,選了一家中檔餐廳的大廳。
大家喝著飲料,吃著瓜子兒,等人湊齊。其中一位姓楊的同學。非常擅長說話,一直在大說大笑,是眾人的中心,他畢業後在銀行工作。負責國際業務,是很體麵有出息的。
忽然有人走進來,高聲宣布一個消息:“我看見張明月了,她是開著寶馬來的!”
“寶馬?”
眾人都湊到了窗戶前麵,沒有看見人,隻看見一輛白色寶馬車停在門口,很紮眼。
一個女同學用雙手抵住下巴,閉上眼睛,做出很陶醉的深情來:“寶馬呀,寶馬,如果我這輩子不能找到一個白馬王子,那麼請讓我嫁給一輛寶馬吧,那樣也很幸福啊。”
另一個女同學說:“古代的王子,騎著白色的馬,現代的王子,當然是開車白色的寶馬。我也想要找個寶馬王子。”
“哈哈哈,你們女的隻能做夢好了,我可是男的,我可以嫁給張明月。”
張明月已經走到樓梯口,聽見自己的名字:“你們說什麼那?”
同學們嘩啦一下衝上來,把她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