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月心寬地在新地方睡了一覺,第二天神清氣爽地早起練劍,是一套基礎劍法,剛踏入修行的小孩子才練的劍法,邊關月揮舞得津津有味。
她練了好一會,院子裡其他房間才走出來一個劉海粟,那倆還沒有起來。
邊關月眉眼沉靜,專心練劍,沒有打招呼。
那邊劉海粟占據了一個牆角,也在練刀,在斷鞘穀他感悟頗深,隻是一路上沒有時間消化這些感悟,一晚上睡在暖玉床上輾轉反側,一早起來就出來練刀,沒想到邊關月已經在了。
竹蕭進來的時候奴真和雲黛兮還沒有出來,就看見兩人一個練劍,一個練刀,練劍的返璞歸真,練的劍招比幼童還要簡單,人和劍都歪歪斜斜,練得那叫一個亂七八糟,練刀的已然悟道,一招一式帶著天地之勢,吐息都和天地共鳴。
都在一個院子裡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著很彆扭。
邊關月見她進來,走上前迎人,在門口說話,“怎麼來得那麼早?”
“請你們吃早飯啊。”竹蕭壓低聲音說,“看來隻有你能來吃了。”
一個悟道,另外兩個沒起來,可不是就隻有邊關月能吃早飯了嘛。
“什麼飯?吃的不好,我可不賞臉。”邊關月輕聲說道。
“都是些尋常靈食,主人吃什麼,你就吃什麼,還不好嗎?”
“好好好,竹蕭姐姐還不快給我帶路?”邊關月扯著竹蕭的袖子好聲好氣地說。
竹蕭一張俏臉羞紅不已,怪不得昨天主人落荒而逃,把邊關月四人塞給她,合著是邊關月太招人了。
邊關月沒在意竹簫的紅臉,對她來說把彆人氣紅臉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她一般發自內心地說幾句話以後,對麵就會漲紅著臉舉劍朝她砍過來,她都習慣了,再正常不過。
出了偏院沒走幾步路就到了燭黎的主院,邊關月探頭探腦地對比和偏院有什麼不同,大差不差,建築都是大氣疏狂的風格,就是燭黎的院子高大了不少,看著也更威嚴。
雖然比不上無極道宗的雕梁畫棟,但也彆具風味,欣賞風景的同時也不忘記說話,“哎,女王現在也沒有辟穀嗎?”
邊關月倒是辟穀了,隻不過她重口腹之欲,不願意委屈了自己的嘴巴,甚愛凡間各地的美食。
竹簫表情沉鬱了些,“主人中了蟲毒,不管是吸入外界靈氣還是動用體內靈力都會有錐心刺骨之痛,隻能用些靈食。”
邊關月看了看她的神色,了然地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燭黎的私事。
在腦袋清醒的時候她總會給人一種過於有距離的體貼感,就像她從未請求過沈璧君這些朋友來救她,在原則事情上,她反倒不會要求彆人為她做些什麼。
竹簫也不願意過多地談論這個問題,轉而笑言,“主人要是看見邊姑娘,吃飯也能多吃上不少。”
邊關月好奇:“為什麼不喊我浮光劍主了?”
“這樣也就太過顯眼了,荒漠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你要來的。”
荒漠與西域中間隔著的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就是危機重重的荒樹林,九域十八州也不願意搭理這個窮苦地方,是以消息不怎麼靈通,想來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無極道宗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已經來到了荒漠,入了女王的府邸。
邊關月若有所思,“真相還是要自己發現的更有說服力。”
竹簫感歎一聲,“邊姑娘實在聰慧。”
邊關月沒再說什麼,隻是心裡好笑,哪裡是她聰慧,分明是吃到的教訓太大,以至於念念不忘。
無極道宗和青玉仙尊不就是這樣嗎?不管裡麵有沒有其他陰謀,她們都對自己查到的真相堅信不疑,沒有半分質疑,輕而易舉地定了邊關月的罪,急吼吼地想要邊關月跌入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她再灑脫心大也不敢忘這件事,生怕以後什麼時候自己又跌了個那麼大的跟頭。
兩人之間陷入安靜,等邊關月回神,已經走到燭黎麵前。
邊關月毫不客氣,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再燭黎對麵坐下就去拿了小巧玲瓏的包子,拿在手裡端詳,“我以為荒漠的吃食會大到一掌拿不下、會辛辣無比,沒想到那麼秀氣。”
燭黎在慢條斯理地喝粥,聞言抬眼,回敬道:“我還以為你會抓緊一切時間恢複傷勢,一門心思重修道途,為自己爭口氣。”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邊關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鳳眸眨了眨,臉上露出一個不怎麼明顯但確實是羞澀的笑容,“這不是入了女王的偏院,就有女王護著了嗎?所以我才有時間品嘗荒漠的包子,欣賞荒漠的美人。”
燭黎啞口無言,並瞪了瞪暗笑不已的竹簫,而後往椅背上一靠,抱臂看著邊關月,眼中暗光閃過,“所以你這是對進了偏院不滿足,還想進我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