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雖然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粹們將他久違的往後麵前,將他的後花園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但是作為一個弄臣來說,他們還是勉強符合王的審美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還真敢想啊,雜粹!”
作為這個天上地下至高的存在,吉爾伽美什從不掩飾他的情緒:“作為弄臣,你們還勉強算得上是有趣。所以,允許了!”比起更為沉穩一些的賢王,英雄王從來都是拉仇恨不嫌事大的主,“在本王的土地上奔跑吧,征戰吧,廝殺吧!”
“然後用你們那勉強可以入眼的身姿,愉悅本王吧!”
聽著英雄王的放言,雖然賢王未曾出聲,可伊什塔爾就是知道此刻賢王的心態。這種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姿態,讓伊什塔爾覺得如果有時光機,或者後悔藥,她絕對選擇在咒印出現在手上的第一時間,就轉移令咒,打死都不召喚英靈。
在她認識的諸多王者和英靈之中,她是最喜歡吉爾伽美什沒錯,甚至在過去漫長的旅途之中,她見證過了那麼多王朝的起起落落,認識了同樣名垂青史甚至被世人傳唱的王者,卻隻有吉爾伽美什,是她眼中他人所不能觸及的恢弘。
她認識那麼多的英雄,垂名青史也好,默默無聞也罷,唯有吉爾伽美什是全無破綻的存在。他桀驁不羈,他隨性妄為,即便是當年恩奇都尚在,即便是當年諸神掌控這片土地,吉爾伽美什也不是聽人勸阻之輩。
烏魯克那個諸神縱橫的年代,隻有吉爾伽美什以他體內那1/3的‘人’自詡,並為之驕傲著。他有著惡劣的趣味,自負的語言,最桀驁不馴的壞脾氣以及他人無法匹及的任性和獨斷。但這些,都無法遮掩他的成就。
他會與那些將他看作是前線傀儡的神明抗爭,即便沒有能夠給予神明致命一擊的寶具,和與神明匹及的神力,吉爾伽美什也未曾對著諸神低頭。
甚至當諸神欲圖用他作為連接神明與人類的鎖鏈,曾為諸神停留此世的羈絆時,也是吉爾伽美什毫不猶豫的落下了斧頭,甚至放棄了他所能夠獲得得權利,將這份羈絆斬斷——將諸神送離此世。
“吉爾!”如果這麼繼續放任吉爾伽美什說下去,伊什塔爾已經能夠預見事情的發展套路了,“他們好歹也是在曆史上垂名的英雄。”
對於伊什塔爾的勸阻,吉爾伽美什有沒有聽進去還是個未知,反倒是征服王笑出了聲:“小女孩兒啊,比起你的Caster,你未免膽子也太小了一些吧!”然後他又去看Archer,“Archer的禦主竟然也不在麼。”
五個英靈,卻隻有三位宿主敢與英靈一同出現。這樣的差距,讓伊斯坎達爾在高看了自家小禦主一眼之外,還有不滿和鄙夷:“連與英靈並肩作戰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禦主,我伊斯坎達爾鄙夷你們!”
伊斯坎達爾這句話一出,伊什塔爾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當賢王看著伊斯坎達爾這樣宣召領地,甚至以王的姿態批判他人的模樣後,怒了:“少在那裡自說大話了,雜粹!站在本王的花園裡,卻連花園的主人都不曾知曉,如此淺薄的見識,竟然也敢自稱為王?”
“哎?可這就難辦了啊,”知曉了吉爾伽美什真實身份的伊斯坎達爾撓了撓頭,“可朕作為馬其頓帝國大名鼎鼎的亞曆山大大帝,也是被世人所稱送的征服王啊。”他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可這些話在吉爾伽美什的耳朵裡,就是挑釁。
“從本王的後花園裡竊取寶物的這等行徑,如今也能夠被人稱頌了麼?少讓本王發笑了,雜粹!”賢王嗤笑,“不過是趁王不在時囂張跋扈的家夥,把爪牙伸向自己不應得東西的貪婪者啊——”
伊什塔爾感受到了屬於吉爾伽美什的魔力在他身後波動,作為Master和Servant的關係,她體內的魔力也在迅速流失:“你要乾什麼?”這絕不是開巴比倫之門的動靜,剛才賢王用千裡眼提前截取英雄王寶具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魔力調動。
“怕什麼,”賢王不以為意,金黃色的魔力在他麵前彙聚成了石泥板,其上流動著烏魯克古老的字跡,“不過是給予這些狂妄之徒一點兒教訓罷了。”黏土板上不斷扭曲變化的字跡最終成型,從黏土版脫落,浮在了半空。
伊什塔爾這是第一次見到吉爾伽美什使用魔術,畢竟早起在還沒有被恩奇都帶壞的時期,無論是伊什塔爾還是吉爾伽美什,都是更喜歡近身戰的。更何況魔術本就起源於神明,以吉爾伽美什對於神明的鄙夷和不滿……
“你出現在這裡,定然是有所要求的吧,Ruler?”超出眾人預料的是,說話的卻不是被吉爾伽美什針對的Rider,而是站在一旁,身披紅色鬥笠渾身纏滿繃帶的Assassin,“浪費咒印在我們身上,不僅僅是因為無聊吧。”
“不愧是……呢。”天草四郎終於看夠了戲,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一直沉默的Assassin身上,卻省略了對方的名字,“話說你的禦主召喚你出來,也真夠頭疼的啊。”他笑眼彎彎,“你的禦主,知道你的來曆麼?”
作為Ruler的好處,就是有一眼看透英靈過去真實的能力。雖然他和其他的英靈並非同出一個聖杯體係,但是此番冬木的聖杯總歸是大聖杯的複製體:“我此番前來,是希望諸位能夠幫助我,淨化聖杯。”
……淨化聖杯?
伊什塔爾的耳朵一豎,也不管賢王在空格中刻印到一半的魔術是什麼了,轉頭就盯著天草四郎時貞,想要從他身上看到她想要的那個答案:“聖杯被汙染了?”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遺憾,“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