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問的粉發大姐大雙手抱胸:“硬要說的話,我就很喜歡Master啊!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到我的船上和我一起馳騁這片疆域?”她攤開手,“如果是我的金鹿號,加上Master的權能,一定能征服這篇大海哦!”
“這樣就不是海賊了吧,”羅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身側,“海賊,可不是征服這片大海的統治者啊。”雖然是這樣不客氣的話語,但他看起來來並沒有任何暴躁的情緒,“海賊,是這片大海最自由的夢想者呢。”
德雷克斜眼看著這個昨天就讓她很不爽的男人:“你自己都說了吧,夢想者,而不是海賊!”她嗤笑,“用‘夢想’作為指引在這片海域飄蕩的,充其量不過是有著自己目標的旅者罷了。所謂海賊,是飲酒高歌,大笑著麵對死亡的狂妄者啊!”
雷利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想到昨天莫名其妙變成了1V1對戰的酒宴,就覺得頭疼。
“等等,德雷克,這還是彆人的船上啊!”所以多少也收斂一下吧。
“Master也這麼覺得麼?”弗朗西斯看著伊什塔爾,“覺得所謂海賊,就是這樣‘因為好奇所以要去探究’的,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存在?”作為‘擊落太陽’的女人,德雷克的性格中天生就帶了征服和統治的暴虐。
“啊,不,我的確覺得那樣的話‘冒險者’大於‘海賊’的部分啦。”伊什塔爾毫無自覺的回答道,“但是既然這個世界的律法以‘未經準許私自出海者皆是海賊’來定義,那麼說是海賊也無可厚非?”
吉爾伽美什合上手中的報紙,不知是該誇獎伊什塔爾在火上澆得一手好油,還是該鄙夷她說話的技巧實在夠爛。
“海賊的話,”愛德華·蒂奇也過來湊熱鬨了,“果然還是收集所有的漂亮……”一邊說著,他一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沒有然後了,大姐大頭都沒回的拔槍,開火。
“那樣的話,和暴君沒什麼區彆了。”羅傑對著地上的軟體生物視而不見,“所謂海賊,是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存在啊。”
“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不正是‘君王’麼?”德雷克嗤笑,“所謂自由,不正是製定律法,引領手下,成為信仰並且讓他人為你奉以生命的存在麼?”她說完這話,指著站在一旁的雷利,“你的手下,不也將你奉為信仰麼?”
“那是君臣,”羅傑哈哈大笑起來,“雷利的話,是我的夥伴啊!有著共同願望,願意為彼此交付後背的同伴呢。”
德雷克挑眉看著羅傑,然後又去看雷利,不知想到了什麼:“你在活著的時候或許是個很好的船長,”她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是真的麵臨抉擇的時候,你可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船長,充其量不過是世人願意為你譜寫讚歌的‘探險者’。”
吉爾伽美什頗為意外的抬頭看著德雷克。
“所謂海賊船船長,就是‘引領’‘獨斷’和‘統治’,即便是死亡,也要走在自己的手下之前。”德雷克昂頭,如同統領千軍的女王,“既然為賊,就彆冠著那些孔凡的好聽名頭,乖乖做個賊啊。”
“伊什呢?”吉爾伽美什看著德雷克,轉頭問伊什塔爾,“伊什覺得什麼才是王?”
莫名被提問的伊什塔爾尚且還在糾結德雷克的話,聽見吉爾伽美什的提問,脫口而出:“吉爾那樣的吧。”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所劃定的範圍太廣泛了,“就是讓人看著,就想要為他的夢想,為之奮鬥甚至奉獻生命的啊。”
“王不是為人民而活,但民眾是為王而活的,不正是這個道理麼?”
吉爾伽美什看著伊什塔爾,看著她明明說出了這樣高度總結未來自己所思所想,卻依舊在為德雷克和羅傑話語所困擾的伊什塔爾,忽然明白為何未來的自己會選擇她了:“那伊什呢?”
“什麼?”伊什塔爾將自己從思維迷宮中□□。
“伊什是為什麼突然決定拋棄作為‘人’的那一部分,成為‘神明’的呢?”他所認識的伊什塔爾,‘人’的部分遠大於‘神’。然而昨天與恩奇都聊起來的時候,從他的那些關於伊什塔爾的故事中,‘神’的部分卻開始掩蓋‘人’的光輝。
所謂人啊,正是會迷茫,會軟弱,會糾結,會因為自我利益而做出自私判斷,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做出偏愛,會因為暴怒而做出錯誤決定的存在。
可那個時候的伊什,是被烏魯克百姓所稱頌的‘帶來希望的女神’,雖然還會因為‘最美麗’之名而無理取鬨,但引領世人之職卻從未失誤——甚至正是因為她從未犯錯,王才會將烏魯克交與她。
“正是因為做出了‘這個世界屬於人類’而選擇離開的伊什,”吉爾伽美什看著伊什塔爾,“才會讓未來的我會如此暴怒。”他將你視作是他的歸宿,可作為歸宿的你卻因為自以為是的好,做出了他不願看到的犧牲。
如果你真的相信你的王,為什麼不選擇依靠他呢?